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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严霜的老家离开之后，他们回了海城。
回去那天，严霜立刻收拾了自己在白烨灵家的行李。
白烨灵既然已经和严霜说开，那他心里这事儿就算解决了。
他十分敞亮道：“你那小出租屋不是空调漏水吗？”
严霜闷声道：“你是在惩罚我吗？”
白烨灵一愣：“这话从哪说起？”
严霜木着脸：“我今年也十八岁了，不是什么都不会乱想的小孩。”
白烨灵属实是没想到这一层。
他也没敢说十八岁在他眼里毛都还没长齐呢，只好干巴地笑了一声：“那你找个师傅修修空调。”
严霜胡乱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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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都堆积了一大堆工作，尤其白烨灵，演唱会离奇失踪和网传那些玄学谣言一结合，外界好奇得不行。
立刻有导演带着剧本上门邀约，就以此为噱头改编一部电影。
白烨灵和吴归一合计，这确实是比较合适的公关办法。
剧组赶着这波热度，拍得很急，白烨灵一头扎进剧组，光荣复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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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剧组打眼一看，一水儿的黑色羽绒服。
池仰秋来探班，辨认了一会儿，愣是没找出白烨灵在哪。
旁边的工作人员在分发他送来补给，副导演乐呵呵地凑过来过来。
“池总太客气了，每次探班都请大家吃东西，白老师在另一个场地拍，我带您过去？”
池仰秋：“我回车上等吧。”
副导搓搓手：“那什么，我听说有一个特效团队刚从国外回来，是挺厉害的，预算是比之前高了一点，但保证值......”
池仰秋点头：“行，你去跟公司那边说。”
副导演喜笑颜开：“池总大气，我和导演请您吃顿便饭？”
正好白烨灵和导演结束拍摄走过来，导演朝副导演使了个眼色：“池总大忙人，不耽误人家时间。”
副导演立刻反应过：“啊，对对，那什么，白老师池总你们聊，我们先接着忙去。”
俩人招呼这着工作人员走了，白烨灵挑挑眉：“全剧组都知道你天天往这跑，揣的什么心思。”
池仰秋笑了笑，故意道：“什么心思？”
白烨灵“啧”了一声：“还问，走吧，大总裁。”
保姆车暖气开得很足，白烨灵倒在座椅上，嚎了一声：“真冻死我了。”
池仰秋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过来摸了白烨灵的手：“我给现场送几台空调？”
白烨灵笑道：“你怎么不给树林子里也装上地暖？”
池仰秋:“那我想想办法。”
白烨灵笑得呛了一口：“咳，行了，霸道总裁演上瘾了你。”
他咳了半天才止住，嗓子有些沙哑。
池仰秋皱眉：“最近怎么总咳嗽？”
白烨灵不在意道：“没事，天冷呗。”
池仰秋：“要不今天顺道去医院看看？”
白烨灵：“哟，大好时光，你舍得浪费在医院？我好得很，放心吧。”
他扯开话题：“你看过剧本没？这回的片子真是蹭的一把好流量，剧情和《狐缘》还暗戳戳地续上了。”
池仰秋问：“谁演另一个主角？”
白烨灵：“吃醋啊？”
他突发奇想：“要不你来演呗，抛开演技，脸很过关。”
池仰秋：“谢谢，婉拒。”
白烨灵笑出声：“行吧，只留我一个人的挨骂就够了。”
车子很快到酒店。
刚关上房间，白烨灵就抱着池仰秋吧唧亲了一口。
池仰秋搂住他的腰，俩人磕磕绊绊到床边。
白烨灵伸手一推，池仰秋向后，手撑在床上，仰起头。
白烨灵歪头看着池仰秋，眯了眯眼睛，眼尾带钩似的。
他手指优雅，一颗一颗解开扣子，舌尖舔了一下尖牙，问：“要不今天换换，让你也享受享受？”
池仰秋挑挑眉，似乎在说有胆就试试。
白烨灵“啧”了一声：“小气。”
他翻身，修长的大腿跪在池仰秋腰侧，尝试慢慢往下坐。
过了会儿，白烨灵额头上见了汗，进度磨磨蹭蹭的，显得有点艰难。
池仰秋手掌扶在他劲瘦的后腰上，手背上青筋鼓起。
“白烨灵。”
“什．．．．．．啊！”
池仰秋忍无可忍地将他往自己怀里按，猛地调转身位，将白烨灵按在床上。
白烨灵“嘶”了一声，手指一瞬间揪紧被子，紧闭着眼睛。
池仰秋只等他缓了几秒，便疾风骤雨的地动作起来。
白烨灵脸贴着枕头，呻吟断断续续闷在被子里，漫长的忍受后，他急促地呼吸一声，全身肌肉绷紧。
他喘息两口，突然发现池仰秋只是在停下来等他。
“你．．．．．．你怎么还没完！”
池仰秋把他翻过来，白烨灵被刺激得一阵眩晕。
池仰秋床上不喜欢说话，只是扣着他的手腕按在头顶，又开始新一轮的征伐。
被迫伸展的姿势让白烨灵无法防卫，连蜷缩起来都难以做到。
池仰秋撑在他上方，连一点挣扎的空间都没有。
白烨灵咬着嘴唇，所有力气都只能用来忍受这充满压迫感的攻势。
身体酸胀，他眼前晃动的光影都开始模糊起来，许久之后，他终于全身难以控制地颤抖着绷紧，又松懈。
白烨灵感觉喘气都没力气了，难受得不行，过了半天才睁开泛红的眼睛，瞪着池仰秋。
“你现在怎么每次都这样！”
池仰秋立刻道：“抱歉。”
白烨灵：“每次都抱歉！”
池仰秋抹了一下白烨灵脸上生理性的眼泪，低头道：“我反思。是我阴暗的占有欲在作祟，对不起。”
他一本正经，白烨灵反而被逗笑了。
他慵懒而沙哑地哼笑了一声，道：“算了，不跟你计较，平时光风霁月，床上阴暗就阴暗点吧。”
池仰秋弯着眼睛，一下下摸着白烨灵的脊背安抚。
白烨灵看了眼时间，问：“你明天什么时候的机票，我估计起不来送你。”
池仰秋亲了他一下：“后天回去。”
“这么闲？”白烨灵点点池仰秋的胸口：“池总，你都不工作的吗？”
“没关系，家里支持。”
白烨灵“啧”了一声，无语道：“行吧。”
池仰秋问：“过年和我回家吗？”
白烨灵随意道：“都行。”
池仰秋低下头，又问：“青丘那边呢？想不想回去看看的？”
白烨灵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敷衍道：“再说吧，困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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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时候，池仰秋来接白烨灵回海城，然而白烨灵最终决定发配池仰秋一个人回池家。
下车前，白烨灵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他拉了一下车门，发现池仰秋迟迟不按开锁键。
池仰秋道：“我今晚吃完年夜饭过来找你。”
白烨灵无奈道：“池总，你放我几天假吧，我腰疼。”
他回去，约着吴归过来，又叫上了严霜。
吃完饭，小白盘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白烨灵在旁边百无聊赖，琢磨道：“带你们出去旅游吧。”
他转头：“小白，有意见不？”
小白困得脑袋一点一点的，茫然地“啊？”了一声。
白烨灵乐得把小白拎起来：“小可怜见的，在海城都要被冻得冬眠了。”
他当即拍板：“去海岛玩儿！”
吴归思索道：“小白是不是得拖运过去？”
白烨灵也犯愁起来：“好大儿，你什么时候化形啊？”
小白不屑道：“做人多麻烦，做蛇挺好的。再说了，我会逃安检，才不用托运。”
它在几人紧张的注视下，在机场展现了一把逃安检大法，一行人顺利登上海岛，撒欢撒了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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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过之后白烨灵接着拍戏，等剧组收工回来，已经快到夏天了。
他正准备美滋滋地放个假，突然看见高考将近的新闻。
此人猛地想起家里还有个默默无闻的高三生，赶紧打了个电话过去。
“最近是不是要考试了，学习怎么样啊？”
严霜平淡道：“就那样。”
白烨灵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一册满分卷，心中颇有信心，满怀期待道：“清北你想选哪个，准备选哪个专业？”
严霜：“．．．．．．”
尽管严霜不愿多谈，白烨灵还是一下飞机就杀到严霜的出租屋。
他一路上恶补了各种高考家长的攻略，有模有样道：“别慌，放平心态，吃好喝好，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要我请个人给你做营养餐吗，或者找个补习老师冲刺一下？”
严霜婉拒之后，第二天一早出门，发现一个黑西装白手套的司机等在门口。
司机道：“您好，白先生说挤地铁太累了，让我来送您上学。”
严霜无语地去了学校，下午放学的时候，在学校门口又发现了许久不见的红色法拉利。
白烨灵热情洋溢：“本来早上准备送你来着，实在起不来。”
严霜：“倒也不必。”
白烨灵：“那怎么行，别人家小孩有的你也要有。”
如此接送了小半月，吴归都十分叹为观止。
最后送严霜去考场的时候，白烨灵等在车里，还颇有闲心地跟吴归闲聊。
“你说他要是考上状元了怎么办，开个新闻发布会吧，完美偶像资助的天才少年，太有面儿了。”
吴归：“这么有信心？他前几科考得怎么样？”
白烨灵：“他说一般，肯定是谦虚了！”
白烨灵的信心一直膨胀到出分那天，他比严霜本人还紧张。
页面转跳的那瞬间，立刻把眼睛捂了起来。
“多少！”
严霜没说话。
白烨灵以为他们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吴归：“399。”
白烨灵以为自己听错了，使劲看了两遍屏幕，除了数学和物理，其他分数都显得十分抽象。
白烨灵倒抽一口冷气：“严小霜，你是不是答案全涂错了？”
严霜道：“没有。”
他看着白烨灵不敢置信的脸，补充道：“我就这个水平。”
白烨灵看他那平淡的脸色，生怕刺激严霜，立刻换了个轻松的口气。
“没事儿，３９９又不是没学上，条条大路通罗马。”
他晚上回家，紧急拉着池仰秋研究了一番，第二天刚想找严霜商量，严霜却道：“我想走了。”
白烨灵一愣：“为什么？”
严霜垂着眼睛：“我想去看看世界。”
白烨灵拧着眉毛：“这分数对你打击这么大吗？”
他放缓语气道：“没关系，你别有压力，去国外读书也可以的。”
严霜只是摇摇头：“不是这个原因。”
他抬眼看着白烨灵：“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再呆在你身边了。”
他知道白烨灵照顾他身世，真心诚意地希望他过得好。
可是那团火焰越亮，就照得他心里那团影子越黑。
从雪山回来的几个月，他还是总会想着，他身无所长，离开了应该被照顾的年纪，却又不能给白烨灵带来什么作用的时候，该怎么办？
再过几十年自己老去，白烨灵依旧是这个样子，他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走火入魔的防线又摇摇欲坠。
活成这样自卑又贪婪的样子，似乎没完成任何人的期待。
不愿意斩断灵根，是他饮鸩止渴。
白烨灵还想说什么，池仰秋在旁边轻声道：“你让他去吧。”
池仰秋拍了拍他的肩膀：“天宽海阔，去找找你和世界相处的办法。”
白烨灵问：“那你以后还回来吗？”
严霜如实道：“我不知道。”
白烨灵看起来有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