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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蝴蝶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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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潜在母亲的畸形教育下,他整日活得像个机器人。没有人的情感,对身边的事物总是充满淡漠,就像余湫一样无情,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他都能得心应手、在头脑冷静清醒下地处理。

但唯独对关于宁徽的事,不但没有理智,也没有丝毫的独断力。余潜一直压抑克制自己,警告自己千万不要跌入永远回不了头的深渊。

他骄傲自诩,每一次遇见宁徽都能隐忍到最后,殊不知自己早就露馅儿了。

再次与宁徽重逢的那一天,他暂时抛弃了理智,清醒过后,弯下腰仔细拾掇丢掉的东西。

冒着雨夜也要赶到宁徽的家里,还偏偏要藏匿贪婪的内心,假装效仿柳下惠。

联系不上宁徽以后,发了疯似地喝酒,把自己的不堪原原本本地展现给他看。

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句话,“群众是盲目的,是冲动的,群体犯罪是合法的。”

不管怎样,人始终是冲动的动物,那是他的本性,秉性下等。

他的心早就倒戈相向了。他懊悔自己做错了事,不该这样的……他和他以前下的决定早就背道而驰。

既然这样,那不妨自己再陷得更深一些,直至他能够舒展双翼,带着宁徽逃离深渊,在天上自由地飞。

当双唇温柔吮舐宁徽湿润的嘴角时,余潜尝到了咸味与苦涩。

那就是宁徽留下的眼泪,而自己无法顺从理智,根本就放不下他。

他双手轻轻地捧着宁徽的脸颊,动作柔和地将他的下巴抬起。余潜湿热的气息在宁徽的眼前缭拨,双唇轻触的那一刻,宁徽的大脑开始宕机,浑身僵硬,无法思考下面的事。

居然有一瞬,崩溃的神经开始活跃,气息紊乱,他睁大双眼,却看到了余潜晦暗瞳孔里裹挟着忧郁的神色。

眼睛里还在流泪。于是,双唇相融并没有持续太久。

一个手无寸铁的囚徒,想要反抗的时候,不敢太过生猛,他清楚自己无力的回击只能获得罪加一等的“奖赏”。

妄想偷走高天之月,最后只会摔得粉身碎骨。

所以,停留片刻的温热之后,自己因为紧张而交缠的双手又被他的哥哥精准地抓住,然后被抬高,紧扣在门口的墙壁上。下一秒,余潜的手掌轻扶上他的后脑,宁徽还未反应过来,他已开始去亲宁徽的眼角。

冰凉的触感没有让宁徽马上清醒,郁期的他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致。

但他的脸却在那一刻骤然升起一抹绯红,从线条柔美的脖颈迅速蔓延至耳根。

余潜退开一些,看见宁徽略有几分慌乱地转过去,由羞涩胀红的耳垂被他一览无余。

心开始跳得越来越快,那个蛰伏在心里的念头忽明忽暗,让他不寒而栗。宁徽的双腿都在发抖,自己真的快要站不住了也不愿意回头再看一眼余潜。

耳边传开一声叹息,他听到余潜低哑的嗓音:“我该拿你怎么办。”

没待宁徽的反应,感觉自己身上一轻,便被余潜轻盈地抱在怀中,反应迟钝的他,这一瞬也往前一靠,抬手紧紧地环住了余潜的脖子。

余潜抱着宁徽,低头亲了一下宁徽发红的耳畔,温声道:“哥哥,带你回家。”

湿痒酥麻的气息流连在宁徽敏感的皮肤上,却让他的眼眸更加湿润。

余潜把他从沙发上稳稳地放下来,心里害怕他摔着。他抽身离开宁徽的视线,去了厨房。

宁徽则安静地双手抱着膝盖,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

一杯温热的水放在自己的面前,宁徽没有接,也没有说话。

今天,无论余潜做了什么,宁徽都没有任何反应,多出来的是令他以后都会后悔的抗拒。

沉默寡言。

余潜默默看他,在想他不在自己身边的这四年里,都是这么过下去的吗?

越想越令人心痛,他索性不想了。

余潜就坐在宁徽的对面,原以为他会一声不吭,就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我……我生病了。”

“我知道。”余潜说。

宁徽低头,他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只能听到虚弱的哭腔:“不是的,不是的。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患上……患上双相……”

双相?

余潜缓缓走到宁徽的身侧,俯身抱着他,“没关系的。”

他并不太了解这是什么病,但不论宁徽得了什么病,就算药石无医,他都会好好陪着他、照顾他。

从吻上他的那一刻起,余潜已然不在乎什么纲常伦理。离经叛道的事他又不是没做过,现在他决心要自己喜欢的人奋不顾身,摔得粉身碎骨也不怕。

即便知道不会有回应,余潜还是垂眸看着他。宁徽的眼睛空洞无光,也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清醒的,刚才说的那句真言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但都不重要了,他会一遍一遍、不断地告诉宁徽,他不在乎,没关系的。

他会照顾宁徽一辈子,一直爱他。直到地球毁灭了以后。

“不喝水吗?”余潜侧目对他说。

看见宁徽眨了眨眼睛,眼角滚下一滴泪。他又按耐不住自己的冲动,按着后脑,直接吻上了宁徽干涸的嘴唇。

眼睛湿润润的,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宁徽,而是他自己。

宁徽一哭,他就忍不住。

宁徽的唇缝被挑开,他不愿冒进,只是耐心地试探着。

迟疑的双手顿了顿,然后放在了余潜的肩头,用力抓了一下。这些动作带着默许意味,余潜加深了这个吻。睫毛轻微地颤动着,宁徽沉迷于混沌之中,差点儿忘记了呼吸。

分开时,原本苍白干燥的嘴唇变得红润饱满。余潜伸手触摸着他的嘴唇,目光沉沉。

“你一哭,我的心也会连着一起痛。”宁徽他听到余潜低声说。

余潜还保持着怀抱着他的姿势,宁徽用手推了他,但是没有用力。

就像小猫在他的身上轻轻地挠了一下,更像是在撩拨他。

宁徽表情复杂,想要瞪着余潜,却又不敢抬头:“你不可以这样。”

“为什么?不可以怎样?”余潜反问。

这次宁徽终于面向他,只不过眼神里带着一些委屈,“你不是说……说有喜欢的人吗?

为什么还要亲我?你这样不可以,对别人也不行。”

他说话的时候,嘴角是向下的。

原来是这样,余潜面对面看着他,笑了一声,“是啊,我做的不对,毕竟我有喜欢的人了。

不过,我亲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他的问题把宁徽问得哑口无言。

那是宁徽不止一次幻想过的场景,那是他所渴望的、所期待的。

“他有些笨,总是在考虑别人的感受来牺牲自己,”余潜看着宁徽的眼睛,“对别人不行,只对你一个人这样。”

“宁徽,你这个美而不自知的笨蛋。”

宁徽下意识抬头,对上余潜灼热的目光,虽然还是顶着一张苦瓜脸,余潜却明显地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

应该很开心吧。

-

晚上。

宁徽起身走到浴室,站在门口回头看,只看见余潜跟了上来。

“哥,我洗澡……你也要过来?”宁徽直白道。

余潜的脚步停下来,顿在原地,稳重道:“你小心些,我不进去。”

他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余潜扶着栏杆,一边低头想着。

宁徽进入浴室以后,把门轻轻地关上,他靠在门板上,惹他心烦的眼泪又簌簌地流淌下来,旋落在空中像透亮的珍珠。

他这么爱哭,余潜一定会心烦的吧。

就算现在他说没关系,但总有一天会心烦。

人心都是会变得,任谁也说不准。

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就会成立。

身上衣服被他脱/干净以后,宁徽抬脚往前一走,顿时感觉脚底一滑,整个人的身子都大幅度地向后倾斜。

糟了!

只听见他闷哼一声,后脑狠狠地撞击到浴缸的边缘,鲜血流淌迅速,蔓延至自己的脖颈,一抹鲜红突出自己肤色的白。

头部传来剧痛,宁徽只感觉有什么温热滑腻的液体从后面流出来,流到自己的脖子上,他想伸手去摸,但眼睛睁好像睁不开了。

他想睡觉了。

睡吗?睡一觉吧。

在外边候着的余潜,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闷响,随后就没声了,也没听到里面传来水声。他心头一凛,于是他走到浴室门口,敲了下浴室门,警惕道:“宁徽,你在里面出什么事了吗?”

余潜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里边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不对劲!余潜神情骤然变冷,拧着眉毛快速拉门把手,万幸的是宁徽还好没有锁门,他直接就进去了。

然而,自己面前的浴缸里没有人。他低头看地上,宁徽静静地就躺在一滩血泊之中,毫无生机。

“宁徽!”

余潜立马冲过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宁徽抱起来,把他的头靠在他的胸口前,颤抖着伸手去探他的气息。

“我带你去医院,去医院就没事了。宁徽,我带你去……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一路上,余潜反反复复就是这几句话。

来回说,没有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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