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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海底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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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公安局。

宁徽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林深的踪影。于是,他的脸开始表现得有些出神。

“如今,这桩案子正处于白热化阶段,警方还在全力以赴侦查当中……”

陆淮正在和他讲述案件进展的过程,转头对他说话时,没想到宁徽居然还会走神。他故意咳嗽一声,抬眼看着宁徽,提醒他:“宁先生。”

然后他没再说话,宁徽下意识侧头看他,对上他带着审视的目光以后,自己终于清醒过来了。

“不好意思,陆警官,”宁徽说,“对了,今天怎么没看到林警官啊?”

陆淮清楚地知道这个案子本来就是林深接下的,所以宁徽更加熟悉林深。

“他被上级安排去做别的任务,暂时还不能来警局上班,”陆淮对宁徽露出一个笑,“不过,宁先生不必担忧,您妈妈的案子我们会继续处理。”

宁徽也点点头,“那这个案子还需要多久才能解决,杀害我母亲的凶手到现在还是没有抓到吗?”

陆淮靠近宁徽的身侧,眼神中流露正气与凛冽,他伸出双手放在宁徽两边的肩膀之上:“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之中,可以说是解决了一半。

宁先生您先别急,这桩案子没有想象的简单,但是您要相信我们白城公安,一定会为您和您的家人讨回公道。”

这种话宁徽已经听了无数遍,无论是谁对他说,他现在都不敢相信。

“警方推断,这起案件的参与者不只有一个凶手,可能是多个。”

案情变得扑朔迷离,在外潜逃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这并不是宁徽想要听到的结果。

“凶手一个都没找到,是吗?”宁徽望着陆淮的脸,神情悲痛。

陆淮伸手拉着他,带他来到审讯室门外。

“有一个来自首的,”陆淮看着他,然后说,“我方根据他的供词,明显察觉到不对劲,推测凶手不止一个。”

宁徽反问,“怎么推测出来的?”

“他说那天下着大雨,视线被遮挡,一不小心撞到人,下车查看时,却发现根本没有人。宁先生,你说奇怪不?”陆淮垂眸看着他。

陆淮找到当年审理此案件的法医,根据他的描述和佐证,发现宋念晚的确有明显的二次创伤的痕迹。

“所以,你们认为我母亲可能是被其他的东西,带至别的地方,造成多次伤害?”宁徽快速抬眼看着陆淮,他淡淡回应道,“陆警官,我觉得并不奇怪。”

陆淮双手交叉置于胸前,眼神诧异地看着他,“怎么说?”

他惊讶于宁徽的思路清晰,甚至可以做到滴水不露,和他的想法几乎吻合。

“这些年我一直做着一个奇怪的梦,和那个嫌疑犯的供词如出一辙。”宁徽说,“梦里,我也看见一辆卡车撞到一个女人,司机下车查看的时候,却发现她不见了。后来,我终于看清她的面容,她就是我的母亲。时隔多年,我来报案就是这个原因。”

真是邪门,难道鬼魂真的会申冤?他们居然会做同一个梦。

“宁先生,你要去看一下他吗?”陆淮回头静静地看着宁徽的向他询问,示意他去见一下这位已经自首的犯罪嫌疑人。

案子尚未破解,这个货车司机还没有被判刑,还算不上犯人,只不过暂时拘留在警局里头,等待最后的审判。

第二天早上,宁徽醒来的时候,他的情绪就莫名低落起来,他知道自己的郁期又来了。

他走进浴室,双手吃力地撑着洗手台,抬眼看着脸色苍白的自己,眼睛里泛着红,仿佛快要哭出来。

脆弱的神经控制他整个身体,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显得那么力不从心,如果可以随心所欲,宁徽可以选择一直躺在冰凉的瓷砖上躺尸。

最后,宁徽抬手倔强地抹了一把眼泪,拉着一张毫无生机的脸完成了日常的洗漱工作。

可是,眼泪依旧止不住地从眼睛里往下落,一边哭一边慢慢走到沙发旁边,俯身抓起自己的手机解了锁,然后拨打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不出他所料,三秒之内那个人接听了。

电流声穿过宁徽透亮的耳廓,带来微微的酥麻感,他故意将听筒凑近一些。这样会让他感到更有安全感。

“喂?宁徽……发生什么事了?”余潜有些意外,耐心询问这么早他为什么会打来电话。

宁徽的眼睛边缘还挂着透明可怜的小珍珠,胸腔止不住地抽搐,精神低靡,他开不了口,现在就连他的手指都在不停地颤抖。

电话那头的余潜静静地聆听着,没有再继续问他。

可以听到对方微弱的电流声,他已经猜测到宁徽现在的情况肯定不太好。

他们二人就这么一直保持沉默,双方都一致默契地没有挂断电话。余潜经历了漫长的等待,但就在下一秒,余潜听到电话里面传来一声轻轻的抽泣声。

是宁徽哭的声音。

“宁徽,不要哭……好不好?”余潜稳重道。

宁徽一只手努力地捂着自己的口鼻,不愿意发出任何声音。可是他的心情已经低落至谷底,正在痛苦地呻吟,不管他如何掩饰,都无法阻止自己发出声音。

余潜知道宁徽现在的感受,他就像被困在惊涛骇浪的大海里,努力挣扎只为寻找一根或许可以自保的浮木。

所以,他潜入水底,抱着在水中不断挣扎的宁徽。

“如果害怕会溺死,那就让我带你上岸。”

宁徽出国留学四年换上抑郁症的时候,要是他在就好了。

宁徽觉得余潜就在自己耳边轻嗅,精神被压抑控制正在减弱,他强撑着身子站起来。

他的声音都在抖,终于艰难地开了口:“我……我没有哭啊。”

余潜在电话那一头叹气,“宁徽,对我你不需要撒谎。”

他会包容宁徽的所有,他的一切。

“阿徽,你在哪里?是南城还是白城?”余潜不得不怀疑,能使宁徽情绪大转变的事,可能会发生在白城。

“在白城。”泪水湿润了宁徽的眼眸,挡住了他的视线,被抑郁控制的他,说话异常的困难,几乎没办法再说下一句话。

挂断电话以后,宁徽便开始哽咽,眼泪流得更加剧烈。他痛苦地双手抱头,埋怨自己为什么这么软弱无能,他讨厌自己的病,尤其是在余潜面前。

宁徽今天忍着郁期的折磨,去往离自己住所最近的医院。

他挂完号后,一直在等待,在此之前,为了看病也为了能正常地与余潜见面,他乖顺地吃了药,情绪稳定了很多。

直到诊断结果出来前,宁徽自己都以为只不过是自己的抑郁症状恶化了而已,但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患上另一种病。

是双向情感障碍。

曾几何时,宁徽以为自己已经好了,没过多久就开始抑郁,原来……原来不是自己好了。

它就像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打在宁徽脆弱的心上。

诊断书从自己的指尖掉落下来,宁徽顿在原地好久,都没有发现。

他今天又来了警局一趟。

“当年下着大雨,恰巧该区域停电,设备损坏也没有来得及修理。”陆淮的意思,宁徽心里清楚。

那天晚上的大雨,把一切犯罪痕迹都洗刷的干干净净。追查凶手的关键就要靠影像设备,可偏偏那时候摄像头没用了。

“根据当年法医的鉴定,您的母亲遭受过二次创伤,”身为辅警的陆淮侧目对宁徽说,“警方有两个猜测。”

“第一个,我的母亲是被货车司机直接撞死,然后被其他车辆拖走,造车二次创伤。”宁徽提出自己的观点,接着说,“第二个,在被货车司机撞倒后,没有直接死亡,却被不明车辆拖走,造成身体大面积损伤致死。”

陆淮意外地看了宁徽一眼,他推断得没错。警方现在的目标,就是搜寻一切线索。根据周围区域的影像,一个个查询,直至找到凶手。

“如果凶手找到了,这桩案子也不好办。宁先生,您觉得谁才是真正杀死您母亲的凶手呢?”陆淮回头问他。

是啊?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呢?

“无论如何,他们两个都是畏罪潜逃。陆警官,你们不会放过他们的,对吧?”

“等到把他抓到再说,毕竟,这个人肯定也不简单。”

根据法医推测,宁徽的母亲被一辆车拖至车底,经过了很长一段距离,被车主发现,随意丢掷路边。

陆淮转身,抬头静静地看着警局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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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失去了魂魄一样,甚至连自己怎么走回家的,他都忘了。

余潜来的时候,只看见宁徽单薄瘦弱的身影,一个人孤零零地蹲在门口,头紧紧埋在双膝之间,肩膀在不停地颤抖。

他根本没有回家,而是选择坐在自己家的门口前哭。

听到动静,知道是余潜来了,宁徽也倔强地不肯抬头给他看一眼。害怕自己的狼狈被余潜瞧见。

突然,宁徽觉得自己整个身子被人抱起来,他整个人靠在墙上。起来的时候有些快,宁徽有些头晕,眼睛一黑看不见任何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他感受到余潜柔软温热的嘴吹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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