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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道姑下山不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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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善茬……”

云栖接过烧饼,心中泛起暖意。她将烧饼掰成小块,分给周围的乞丐,然后取出符袋,给每人发了一张平安符:“若遇到危险,捏碎符咒,我自会感应。”

离开城隍庙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云栖沿着青石板路前行,道袍下的玉简突然发烫,竟在积雪上照出一行小字:“夜探镇北王府,速来。”

她一惊,环顾四周,却未见任何人影。玉简的光芒转瞬即逝,仿佛方才的字迹只是错觉。但清微子的叮嘱犹在耳边:“若遇到危险,可前往镇北王府。”

云栖握紧玉简,转身走向镇北王府方向。京城的街道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屋檐下的灯笼明明灭灭,如同鬼火。她路过一家药铺时,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

“这味药,就算是皇子也不能随便卖!”

“三皇子殿下要的,你敢不给?”

云栖驻足,从门缝中望去,只见一名锦衣男子正在胁迫掌柜,手中拿着一张药方。她扫过药方,瞳孔骤缩——那上面写着“牵机散”与“封灵散”,正是清微子中了的毒。

“原来如此,”她喃喃自语,“三皇子早就打算灭口,清修师伯他……”

心中剧痛,云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取出“顺风耳符”,贴在门框上,清晰地听见锦衣男子说:“告诉你们掌柜,这药是用来对付玄门的,若敢泄露——”

话音未落,云栖已转身离开。她知道,此刻最要紧的是见到殷临渊,查清真相,救出清微子。镇北王府的高墙出现在眼前,门口的灯笼映出“镇北”二字,字体苍劲有力,如同北疆的风雪。

云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却被侍卫拦住:“什么人?”

她取下道簪,露出里面的残卷碎片:“我是玄门弟子,求见镇北王。”

侍卫脸色一变,匆匆跑进门内。片刻后,门再次打开,一名管家模样的人躬身道:“请随我来。”

穿过九曲回廊,云栖被带到一间书房前。屋内传来翻阅兵书的声音,她抬头,看见殷临渊正坐在桌前,斗笠已取下,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他的右耳后有一颗红痣,在烛火下显得格外醒目。

“你果然来了。”殷临渊放下兵书,目光落在她道袍上的血痕,“今日在城隍庙,为何救那孩童?你可知,此举已暴露行踪?”

云栖直视他的眼睛:“玄门弟子,见苦必救。何况……那孩子不该死。”

殷临渊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倒是个傻丫头。”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清微子被抓,玄门被封,你可知是谁所为?”

“三皇子殷承煜。”云栖握紧拳头,“但我更想知道,王爷为何会出现在城隍庙?又为何让玉简传讯?”

殷临渊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半支断簪——正是云栖幼年遗失的那支。簪头的八卦吊坠与她的道簪完美契合,仿佛天生一对。

“这个,你可认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云栖只觉耳边轰鸣,幼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雪夜中的女子将她塞进树洞,颈间的道簪被扯断,一半在女子手中,一半在她发间。女子临终前的话突然清晰:“去找清微子,还有……临渊哥哥……”

“你是……”云栖抬头,望向殷临渊的红痣,“临渊哥哥?”

殷临渊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泛起泪光:“明珠,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个名字如惊雷般在云栖耳边炸响。明珠,前太子之女,本该在十六年前的那场大火中夭折的孩子。她踉跄后退,撞在书架上,兵书纷纷落下,露出背后的暗格——里面藏着一幅画像,画中女子身着道袍,眉眼神似云栖,颈间挂着“白虎衔珠”玉佩。

“这是……”

“你的母亲,前太子妃,我的姑母。”殷临渊拾起画像,“她临终前托孤于我,却没想到,我还是晚了一步,让你在玄门苦守十年。”

云栖只觉天旋地转,无数碎片在脑海中拼接成形:清微子的隐瞒、殷临渊的玉佩、三皇子的迫害,原来一切都源于十六年前的那场宫变——她不是孤儿,而是前太子遗孤,是殷临渊未过门的表妹。

“所以,三皇子要抓我,是因为我是前太子之女,怕我妨碍他夺嫡?”云栖低声问。

“不止如此。”殷临渊走到窗前,望着京城的夜色,“《太玄经》预言现世,‘得玄门女者得天下’,而你,既是玄门女,又是前太子血脉,对殷承煜而言,你既是威胁,也是工具。”

云栖想起清微子未说完的话,终于明白玄门守护预言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顺应天命,而是为了阻止预言成为皇权杀戮的借口。

“那你呢?”云栖直视他的背影,“你接近我,是为了预言,还是为了当年的承诺?”

殷临渊转身,眼中有痛楚闪过:“一开始,我的确想利用你查明预言真相,为前太子夫妇报仇。但今日在城隍庙,看见你施符救童的模样,我才明白……你母亲为何会将你托付给玄门。”

他取出一枚虎符,放在桌上:“这是北疆十万大军的兵符。明日,我会带你去天牢救清微子,然后送你出城,去塞北避祸。”

云栖摇头:“我不能走。清修师伯还在天牢,玄门弟子生死未卜,而且……”她摸了摸道簪,“我想亲自查明预言真相,为玄门洗清冤屈。”

殷临渊皱眉:“太危险了。殷承煜既然敢对清微子下手,就不会放过你。”

“但我们有筹码。”云栖取出残卷碎片,“三皇子想要预言,我们便用预言做饵,引他入局。而且……”她想起药铺听见的对话,“清修师伯中的毒,我有办法解。”

殷临渊凝视她片刻,忽然轻笑:“果然是前太子之女,胆识过人。好,我陪你玩这盘棋。但有一个条件——”他走近她,声音低沉,“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活着。”

云栖点头,心中却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她看着殷临渊的红痣,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忽然明白,有些羁绊,早在十六年前便已种下,如同青城山的古树,根系早已在地下缠绕,再也无法分开。

窗外,北风呼啸,镇北王府的灯笼在风雪中摇曳,如同不灭的星火。云栖握紧殷临渊给的虎符,只觉掌心传来温暖——那是信任的温度,也是希望的温度。

这一夜,京城注定无眠。

第三章天牢血契

镇北王府的更鼓声敲过三更,云栖站在殷临渊身侧,看着他将黑色劲装的最后一根带子系紧。烛光映得他轮廓分明,右耳后的红痣在阴影中若隐若现,像一颗未落的血滴。

“记住,”殷临渊将一把短刀塞进她袖中,“天牢第三层右拐第七间牢房,清微子关在那里。我会引开守卫,你有半炷香时间救人。”

云栖点头,指尖抚过袖中的符咒。她换上了殷临渊准备的夜行衣,道袍被仔细叠好放在案头,道簪却仍别在发间——那是她身为玄门弟子的证明,也是母亲留下的唯一信物。

“若遇到危险,”殷临渊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就吹这个。”他往她掌心塞了一枚青铜哨子,上面刻着北疆的狼头图腾,“我会立刻赶来。”

云栖抬头,撞上他深邃的目光。那里有担忧,有决心,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她轻轻抽回手,将哨子收入怀中:“王爷放心,玄门符咒,从不落空。”

两人从王府后门潜出,京城的夜色如墨,只有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殷临渊走在前方,身姿矫健如夜枭,云栖紧随其后,足底贴着“踏雪无痕符”,步子轻得像一片羽毛。

天牢位于皇宫西侧,外墙三尺厚的石砖上布满符咒——那是防止犯人逃脱的“困龙阵”。云栖皱眉,取出一枚“破阵符”,符咒触到石砖的瞬间,发出刺耳的滋滋声,腾起一阵青烟。

“小心!”殷临渊突然将她拽进怀里,一支弩箭擦着她耳畔飞过,钉在墙上嗡嗡作响。他抬头望向墙头,冷笑道:“殷承煜果然留了后手。”

云栖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天牢四周的屋檐上,影影绰绰站着数十名黑衣人,手中弩箭对准他们的方向。她迅速掐算星象,心中一惊——这是“北斗七杀阵”,专门克制玄门术法。

“王爷,你往左,我往右。”云栖低声道,“破阵需先断其枢纽,东南角那位,是阵眼。”

殷临渊点头,身影一闪,已如鬼魅般跃上屋檐。云栖则取出七枚“定身符”,默念咒语,符咒化作七道流光,分别射向北斗七星的方位。

然而符咒触到黑衣人时,却如泥牛入海,毫无作用。云栖瞳孔骤缩——这些黑衣人竟穿着用符纸炼制的护甲,专门抵御玄门术法。

“是封灵符甲!”殷临渊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手中长剑寒光闪烁,却只能逼退黑衣人,无法伤其根本,“殷承煜那厮,果然早有准备!”

云栖迅速思索,伸手入怀,摸到了清微子给的玉简。她咬牙,将玉简浸入随身携带的清水,顿时,玉简发出蓝光,水面浮现出青城山的景象——清微子站在祖师殿前,向她轻轻点头。

“得罪了,师父。”云栖低声道,指尖在水面画出“借法”符咒。顿时,青城山的灵力如潮水般涌来,她只觉浑身一震,掌心的血纹亮起,竟比平日强盛数倍。

“去!”她挥手掷出七枚“火符”,符咒在空中组成北斗图案,轰然炸开。封灵符甲遇火即燃,黑衣人惨叫着跌落屋檐,阵法随之土崩瓦解。

殷临渊跃下屋檐,眼中带着震惊:“你竟能借玄门灵力?”

“一时之计,不可久用。”云栖擦去鼻血,“快走,符咒时效有限!”

两人顺利潜入天牢,潮湿的腐臭味扑面而来。云栖取出“照明符”,黄绿色的光芒照亮甬道,两侧牢房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呻吟。她强压下心头不适,按照记忆走向第三层。

“云栖!”微弱的呼唤声从右侧传来。云栖转身,看见清微子被铁链锁在墙上,脸色苍白如纸,唇角的青黑更甚。

“师伯!”云栖扑过去,取出“断金锁符”贴在铁链上。符咒生效的瞬间,铁链应声而断,清微子软软地倒入她怀中。

“别管我,”清微子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微弱,“殷承煜在祭坛布了‘血祭阵’,他要拿玄门弟子的血……激活假预言!”

云栖只觉如坠冰窟:“什么?”

“当年……淑妃买通玄门叛徒,伪造了‘白虎噬主’的预言,真正的《太玄经》早已焚毁……”清微子剧烈咳嗽,鲜血染红了云栖的衣襟,“殷承煜想借你的手……完成血祭,坐实‘玄女临凡’的假象……”

“别说了,先解毒!”云栖取出从药铺偷来的解药,却被清微子摇头拒绝。

“来不及了……”清微子望向殷临渊,“镇北王,求你……护好明珠……”

“师伯!”云栖的泪水夺眶而出,“我带你出去,还有救的!”

清微子却露出释然的微笑,伸手抚摸她的道簪:“当年我没护住你母亲,如今……终于能向她交代了……”他突然剧烈抽搐,七窍流血,“记住,预言是假,人心是真……”

“不——!”云栖的哭喊被突然响起的警钟淹没。殷临渊猛地拽起她,剑指前方:“快走!羽林卫来了!”

云栖抱着清微子的尸体,只觉浑身冰凉。殷临渊咬牙,一把将她扛在肩上,剑刃劈开挡路的侍卫,一路向外冲杀。云栖的泪水滴在殷临渊的后颈,却连抬手擦拭的力气都没有。

终于冲出天牢,却见三皇子殷承煜带着羽林卫堵在门口,手中拿着一张泛黄的纸——正是云栖藏在玄门的身世密卷。

“殷临渊,你果然和前太子余孽勾结!”殷承煜冷笑,“还有你,玄门女,不,应该叫你殷明珠,前太子之女,谋逆余党!”

云栖猛地抬头,与殷承煜对视。他眼中的疯狂让她心悸,却也激起了骨子里的倔强:“三皇子,你私藏巫蛊人偶,迫害玄门,就不怕天道报应?”

“天道?”殷承煜大笑,“天道就是我!只要我登基为帝,今日之事便无人敢提!而你——”他抬手,羽林卫的弩箭齐齐对准云栖,“将成为我的‘玄女’,血祭之后,再被我亲手处决,以安民心!”

殷临渊将云栖护在身后,长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有我在,你休想动她一根手指。”

“哦?”殷承煜打了个响指,数十名玄门弟子被押上前来,“那么,玄门七十二口的命,你也不顾了?”

云栖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晕倒。清微子的尸体还在她怀中,而此刻,她的同门正被当作人质,性命悬于一线。

“放了他们,我跟你走。”云栖推开殷临渊,向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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