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自己未知,却听段言道:“你生起气来愈发好看,我想见见你的原身,定然也是可怜可爱。”
然他一说此话,狐九却霎时沉下脸来,显是动了真怒。段言不解,又欲追问,反见狐九朝他呲了呲牙,这人回身一闪,拎着身后两个小娃娃就退回了竹舍之中。
段言举动暂且不谈,且说狐九回屋之后,先是将两个娃娃仔细检查一番,未见其身上有异,才松了口气,道:“若再胡乱走动,我定要替你们爹爹打上一顿!好叫你们长长记性!等郑公子回来了,我再说你二人成天惹是生非,看你们怕是不怕?”
他说前句时两娃娃还不甚在意,待听到狐九要去告状后才改了脸色。他们毕竟年幼,这时也扭着身子不情不愿地朝狐九认错,后又追问道:“爹娘为何还不回来?他们从前离家最多一月便回,怎么这次去了一、二……”
怀恩捏着指头数数,数到十正要开口,却被守善打断道:“都去了十个月了还不见回来,爹娘是要把我们丢给狐叔吗?我才不要天天见到狐叔。”
这话儿吓得怀恩小脸一抖,撇嘴欲哭道:“怀恩也不要天天见到狐叔。”
“祖宗!”狐九叫二人闹得不行,皱着脸打断道,“我也不想天天供着你们!可谁叫郑公子身上不好,你爹带着他寻人救命去了,至于他们要去寻谁、几时能归,我哪里知晓?你爹走前在这屋内设了结界,叫你二人不得擅离,你们当初答应的好好的,难道这时便忘了?”
怀恩摇摇头,小脸上有些愧疚,守善却道:“娘得的是甚么病?怎么你们都不肯说。”
狐九面色一变,神情晦暗道:“我也不知。”
守善哼了一声,捏着弟弟的手回了屋去,狐九见状叹了口气,又用掌心拍了拍脑门,丧着脸极为无奈道:“要人命的病,怎么能叫你们知道?”
只他这厢也未哀伤多久,又念及屋外那几人还没弄走,着实有些危险,于是去而复返,却不料推门一看,却只瞧见段言一人坐在屋外,那章叹威和扬凤都已不见了人影。狐九拧着眉怪声怪气道:“你将他们弄到哪儿去了?”
段言仰着头饮茶,这半壶茶都叫他一人闷声喝完了,听了狐九问话,他才道:“扔出村了。”
“那个章叹威可还没说来意。”
段言不解地望向狐九,反问道:“他们以前便相识,难道小九未看出来?左右都是为了争权,将他们放在一块儿,正好任其争斗。”
狐九瞪大了眼,上下打量起段言,摇头哼声道:“我还以为你是个傻的,不想还有些歹毒手段。那好,你还不曾回话呢,我且问你,你来此处是为作甚?”
段言微偏过脸,看向狐九道:“来寻亲,寻我同胞幼妹段聆,她许多年前遭人哄骗出了家门,几百年不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