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王庭的密室里,青铜壁上的蛇形灯奴突然睁开琥珀色的眼睛。陆笑扶着师父跌坐在祭坛边缘,掌心触到老道后背濡湿的温热——三寸长的蛇牙正泛着幽蓝毒光。"师父!"少年道士声音发颤,青玉砖渗出粘稠黑水,无数鳞片摩擦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青阳观主反手按住徒弟腕脉,将本命玉佩塞进他怀中:"青阳观第三十六代掌教陆笑听令..."老人咳出的黑血溅在青铜兽首上滋滋作响,"...今日起,焚香三日后开祖师匣,匣中..."
话未说完,魅音妖冶的面容从雾中浮现。她下半身已化作十丈蛇尾,青黑鳞片泛着淬毒的光泽。陆笑甩出七枚铜钱钉住蛇尾,铜钱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成灰:"师父,有毒!"
"何止是毒。"魅音吐着蛇信抚过祭坛中心的青铜樽,樽内浮沉的竟全是缩小的人头,"本座用三千修士精魂炼成的杀神斩,可比当年你师父左臂那道旧伤..."她故意拖长的尾音让陆笑浑身一震——三年前蛇窟里那道为救他而落的伤疤,此刻正在老道手臂上泛着诡异青光。
青阳观主袖中罗盘疯狂转动,惊见每尊野兽脚下都堆着身着道袍的枯骨:"你竟用我道门弟子炼杀神斩?!"
"修道之人的纯阳血最是滋补。"魅音蛇尾绞碎八卦阵,毒液如雨泼洒,"小道士可知,你师父左臂那道旧伤..."她故意拖长的尾音让陆笑浑身一震——三年前他贪玩误闯蛇窟,正是师父这道伤换回他的命。
“当初以为你死了,没想到竟比蟑螂还难杀。”陆笑冷笑。
魅音笑的邪魅,她似乎有些得意:“可还得多谢二位呢,若不是当初被你们打伤,我又怎么遇见将军府王氏,怎能那么轻易进入将军府替代她,老天爷是站我这边的,今次也一样。”
青铜樽突然剧烈震颤,十二尊野兽像眼窝射出红光。青阳观主猛地撕开道袍,露出爬满同归咒的胸膛:"走!"血咒爆开的金光中,老人最后看了眼徒弟腰间的虎头鞋挂坠——正是蛇窟里孩子遗落的物件。
"师父!!"陆笑被传送符裹挟着撞向石壁,怀中玄光镜映出师父化作金光的残影。魅音惨嚎着断成两截,半截蛇尾卷起青铜樽砸来:"尝尝万魂噬心的滋味!"
千钧一发之际,陆笑摸到偷藏的南海鲛珠。鲛人泪化的清光涤荡毒雾时,他看见师父的桃木剑插在祭坛坤位——剑柄缠绕的褪色红绳,还是他十七岁时编给老人束发用的。
地宫崩塌的轰鸣声中,少年攥着桃木剑和鎏金命盘坠落深渊。鎏金命盘浮现血色裂纹,青阳观主临终之言突然在识海炸开——"主观里东南巽位三丈,有师祖留的《修仙诀》”
碎石砸破额角的瞬间,陆笑突然明悟师父最后的眼神。他咬破舌尖在虚空画出敕令,染血指尖点在师父常年摩挲的玉佩凹痕处。青光暴涨的刹那,半截桃木剑破开岩层,剑穗上系着的,赫然是能暂封魂魄的养魂玉。
劫后余生的陆笑来不及伤心,他将桃木剑背在后背,随即赶往战场,魅音被他师傅斩成两断,肯定会殊死一搏,大战一触即发,他得去通知华云清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