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什么。”
云昭昭对他这么关心这根簪子心中存疑,但也没再问下去。因为她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之所以赶着将这珍贵的羊脂玉容膏送给周徵,除了想让他答应帮自己一同调查真相外,她还对逐月的死有些挂怀。
她看着那扇被锦衣卫贴上了封条的门,说道:“侯爷既然收了我这药膏,可否让我进去看看逐月的房间。”
她见周徵的目光中带着探究之色,又笑了笑,声音虚弱地解释道:“逐月好歹与我主仆一场,她虽为人不怎么样,还犯了事,但对我也算是尽心尽力,她若留下了什么东西,我也好替她收着。”
她一提,周徵又想起了下午时对汀雪的审讯。他盯着那扇黑色的木门,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好。”
他亲手撕掉了前一天燕二按他的吩咐贴上去的封条,又撬开那生锈的铜锁,一把推开木门。
一股潮湿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逐月栓绳自尽的那根房梁下,还放着她曾经踩过的椅子。
但斯人已逝,只有桌上那些她拼尽一生的善良与尊严换来的金镯子、金链子还有金簪子,在昏暗的室内依旧熠熠生辉。
云昭昭环视了一眼屋内的摆设,因为之前锦衣卫赶到的及时,所以逐月这屋子明显还保留着她生前的原样,没被动过,也没被偷过。她小心地关上了门准备开始搜查。
·
昭阳殿后殿的小径上,流霜忐忑地离开了逐月住处所在的小院。
她的心情极其复杂。
因为好奇,她刚才一路跟在云昭昭身后,想看看她究竟要将这来之不易的羊脂玉容膏送给何人,却没想到等在那里的,竟然是武安侯!
而且,当她看见云昭昭将昨夜穿的那身锦衣卫制服还给他时,更是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了。
她想不明白昨日守在逐月房外的那两名锦衣卫为何只只身着单衣,但她可以确定的是:
明显昨晚小姐的彻夜未归与武安侯有关,而且,小姐能离开昭阳殿,亲自前往诏狱,一定也是有武安侯从中安排。
但小姐与武安侯,不是一向针锋相对,话不投机吗?什么时候关系这么要好的?
流霜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只能一面想一面躲在门口悄悄地观察着,直到她见到周徵喝退了两名下属,然后在只剩他们两人的时候,云昭昭想要为他涂抹药膏,脸上甚至绯红一片,还摘下了头上的发簪……
这般娇俏的小女儿情态,让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姐,不是一向痴心于陛下吗?怎么这么快就变心了,难道因为武安侯是陛下的亲信,接近武安侯也是讨好陛下的一环?
然而下一秒,云昭昭就与周徵一同进了逐月的房间,还关上了房门。
流霜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虽然武安侯如今尚未娶亲,身边也从未听说有什么女人,比后宫三千、雨露均沾的陛下看着靠谱多了,但小姐已是贵妃,是陛下的女人,而侯爷又是陛下身边的亲信,若是两人的事被别人知道了,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