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听着就睡着了。
宫城放下稿子，望向床头柜。兴许藏在抽屉里？
屠苏阳回来见宫城背对他站床边，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盯着那道寂寥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但他很快调整笑容朝宫城走去，“你来多久了？我刚下楼买烟去了。”
见宫城不动，屠苏阳停下脚步。
心想，完了！
他赶紧朝窗口走去，将窗完全打开，挥散屋里的烟味。
宫城不喜欢烟味。
“我没想到你这会儿会来，屋里这味道确实大了点儿。”屠苏阳走近发现宫城手里拿着他刚放进抽屉里的信。
“宫城，你听我解释。”屠苏阳上前一把拽住宫城的胳膊将他转向自己，“我是担心，所以才调查你。”
宫城抽屉里的安眠药，诊所长期的配药记录，头上的疤，被剃除的y毛，种种反常让屠苏阳不得不担心宫城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宫城，你怎么了？别吓我！”屠苏阳扳起宫城的脸，眼神就像丢了魂一样，呆滞空洞。
“你都知道了。”
破碎的声线。
屠苏阳脑袋仿佛轰的一声爆炸。
信上的内容是真的。
屠苏阳痛苦地抵着宫城的额头，能感觉到宫城长睫扫过合上了眼。他跪下，环住宫城的腰，脸埋进腰窝，胡乱地揉搓弄皱衬摆，泪水洇湿一片。
“宫城，对不起！”
宫城看着屠苏阳，默默掰开他的手。
屠苏阳不愿撒手，反抱得更紧。宫城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险些摔倒，屠苏阳当即护腰托住。
僵持片刻，屠苏阳终是松了手。
看着宫城转身，屠苏阳平日能说会道眼下却像吃了黄连的哑巴。
正当心灰意冷之际，肩膀忽然一沉。屠苏阳难以置信地发现是宫城回来了，那张清秀熟悉的面庞近在咫尺，紧皱的眉头，追寻的目光。宫城踮起脚尖，贴上屠苏阳的唇。
炙热、紧密、霸道。
屠苏阳猛地将其转了个身，推开。
“嗯啊！”宫城一头栽倒床上，脸埋在被褥间。旁边传来漱水声，寻声望去屠苏阳正端着杯子，鼓起腮帮漱口。
屠苏阳漱了半杯水，转身朝宫城走去。
这阵仗宫城看得一愣一愣，瞪着无措的杏眸满眼显着无辜。
“宫城，你要是和我在一起心里还想着其他男人别怪我不留情面。”屠苏阳狠厉地警告对方。
“屠苏阳，你……”
屠苏阳恶狠狠地吻上宫城，突然起身，“我还是先去洗个澡。”
刚要起身，宫城拽住皮带扣将人拉回。捧住他五官硬朗的脸庞，抿动着浅色的唇挤出一句：“没关系，现在……”
话没说完，屠苏阳掐住宫城的脖子，伸手去解他的皮带。
宫城上手自己解却被屠苏阳甩开，加重掐脖的力道，冷声道：“帮我解。”
宫城低喘着，心被屠苏阳牵着忽上忽下，伸手去解他的皮带。
（此处省略）
床单泛潮，屠苏阳怕宫城睡不踏实，抱着他睡沙发。
宫城醒了。
泛着水润的杏眸在黑暗中观察屠苏阳的睡颜。见他醒了，像做坏事的小孩迅速将头埋进被子装睡。
屠苏阳吻着宫城的额头将他亲得睁开眼。
“醒了？”屠苏阳盯着怀里的人，眼神宠溺。
“你没睡？”
屠苏阳按着宫城的脑袋，舌探入口腔就是一顿倒腾。
唇舌相离，宫城的唇闪着晶莹的水渍，隐隐发烫。
屠苏阳揉着宫城的脑袋，摸到头发里的疤。
“屠苏阳，”宫城眼角绯红，“不是那样的……”眼泪在眼眶闪烁。
“宫城，”屠苏阳打断他，顿了顿，“我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刘占山吗？”
噙着的泪如同珍珠掉落，打湿了肩头。
“我就问一个问题，他弄疼你了吗？”屠苏阳眸色一沉。
蜿蜒的泪痕挂在唇角，宫城摇了摇头。
屠苏阳咽了咽喉咙，五味杂陈。
也是，欺男霸女的经验刘占山当之无愧。想当年他还想逼肖老板，人家不从直接跳了楼。
“我喝醉了……”宫城哽咽地解释，脸颊发烫。
“都过去了。”屠苏阳安慰，抚摸他的背将他搂得更紧。
宫城却愈哭愈伤心。
“他知道我不会……可他觉得我给他丢脸了。”
宫天刑亲自将宫城接回家，话不多，脸色和语气却没好过。明明他知道宫城不是这样的人，明明自己的儿子是受害者，可他依旧将怒火撒到宫城身上，认为宫城给他丢脸，恨铁不成钢。甚至冲着兰庭芝说出“看看这就是你生的好儿子”气得兰庭芝半个月不理他，可宫天刑最后还是拉下脸哄妻子开心，却无人在意宫城。
“那就捡起来。要不喜欢了，就换一张，向前看。”屠苏阳心疼地擦拭他眼角的泪。
对于已经发生和造成的伤害，唯有重新振作向前看。不回头，往事才无法再度伤害你。
信里提到宫城和人起冲突，对方差点瞎了一只眼。宫城那么温良隐忍的性格把他逼到动手的份上，想必换作旁人遇见直接抄家伙砍人的程度。
活该！
宫城的眼皮开始打架，屠苏阳哄道：“困了就睡吧，有我在。”
屠苏阳在心里暗暗发誓，刘占山那狗娘养的最好别让他遇到，否则定让他生死难料。
宫城被噩梦惊醒。
床单换过了，身上穿的是屠苏阳宽大的衬衫。
屠苏阳不在屋里，心里莫名空落落的。
回头看到床头柜上的《猎人笔记》，宫城不敢相信竟能见到它放在自己触手可得的地方。他拿起书，只见下面压着一张字条：
若无事，等我回来！
苏阳字
桌上是一盘饺子，一碟醋和一海碗银耳羹。
屠苏阳回来，开门一瞬间期待化为现实。
宫城坐在书桌前看着《猎人笔记》，闻声抬头朝门口望去。窗外两只凤尾蝶翩翩飞舞，撞到玻璃上发出微弱的动静。宫城回头，蝴蝶贴着玻璃如同呼吸般缓缓扇动翅膀。
蝴蝶飞走，屠苏阳已然来到宫城身边。
宫城抬头仰望屠苏阳，澄净的眼底蕴含一脉深情。
屠苏阳冲宫城咧嘴，“你在等我？”
宫城眨了眨眼，低头“嗯”了一声。
“刚好去川沙办点事，临了想起你提的鸡爪。我问了当地人，你看看是不是这家。”
屠苏阳打开纸包招呼宫城。
宫城喜欢的，屠苏阳总会记在心上。哪怕不确定寻的是不是宫城提的那家，也不怕花费，就怕买少了宫城不尽兴。
屠苏阳洗了个手，正拿毛巾擦干。一双手突然从背后环住他的腰。
宫城的脸轻贴屠苏阳的后背，没吭声。
屠苏阳覆上腰间的那双手轻轻拍了拍，微微侧头，眼角尽是笑意，“你要喜欢，下次我还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