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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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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着他头发的手下滑,探入南重楼婚服的前襟,花载酒轻轻扯开他散乱的衣服,不出所料的看见了对方空壳的内里。

穿过骨头钉上的银锁片,在他眼里闪闪发光,更别提那钉在心口上的桃木钉。

“没了我,你怎么这么狼狈?”

南重楼带有几分难堪的扭过头,手却依然死死抓着花载酒的衣袖,动作即使抗拒,又带有别样的妥协。只有在花载酒要触到他心口的桃木钉的时候,这才松开那袖子,想要去抓对方的手。他怕镇压自己的桃木钉,会对对方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

“别……”

不大的动作,却被对方理解错了意思。花载酒收了脸上的笑容,微微用劲,便摆脱了南重楼的手。

花载酒指尖刚触到南重楼心口的桃木钉,全身却猛地僵硬,虽然在下一刻恢复正常。屋内不知何处突然响起梵钟轰鸣。他笑着弯起了眼,只是眼神中多了些许的不甘。

“什么嘛,到最关键的地方了,反倒不让碰了。”

一道声音自他的耳畔响起。

"该把他还给我了。"

“好嘛好嘛。”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招过一旁的黑雾。从里面取出自己之前从南重楼身上切下来的腿,歪着头拿着在对方眼前晃了晃,眼中的红光时明时暗。“好可惜,本来以为还能再陪你,再多玩会的……”

其实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随切随拼很正常。但南重楼缺胳膊少腿的状态,肯定不能让那个花载酒亲眼看到,要不然下次自己再出来可就难了。

不甘不愿的,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赌气般的向着南重楼寻找个安慰,在对方唇上烙下报复性的一吻,这才利索的,给人把腿装了回去。

接好后不出所料,身子又是一僵,他早有预期的拿布挡住南重楼的眼,更是在对方有些许挣扎意向的同时,压制了对方的动作。

他的面前浮现出了一道铜镜,只看见里面穿米色高领毛衣的自己正抱着日记本微笑,他脸上肌肉下意识绷紧。只是僵硬的身躯,不支持他再做下一步的动作。

温热的血突然从七窍涌出,他听见那个花载酒在意识深处叹息:"你吓到他了。"

“那又如何?你还能保证你记得住咱们的对话吗?”

他不屑的心中回怼,对方没有回应,下一刻四方的黑雾翻涌,变成铁索加身,他不得已松开了拥抱着南重楼的手,只在最后要被撤离的前一刻,急匆匆又带着玩笑意味的留了句“听话,把眼睛收回来,别让我再找你了哦。”

之后,便只留南重楼独自在黑暗之中,四方的景象寸寸塌裂,他下意识活动了一下,刚拼凑好的身躯,之后才伸手扯下花载酒走前又给他带上眼罩,看着空空荡荡的大厅,刚才那个花载酒早已不知所踪,只留下一个日记本,落在他面前的地上。

他弯下腰捡起日记本,金红咒文自那本中钻出,顺着他的手蜿蜒而上,所过之处皮肉发出灼烧的滋滋声。

伴随着叹息声,他还是没有阻拦对方留下的最后一点心机,任由那咒文向上,布满了他身上每一处粘连的地方。

一明一暗的两点光团自远处飞来,落到南重楼的掌心,果不其然是之前花载酒看到的,那串窗帘挂坠里的两颗珠子。

他也没有撤回这最基本的拟态,半低垂着眼,把玩了一会儿那本应该镶回他眼眶里的珠子,随即攥紧了手。

两颗珠子崩碎的同时化作流光,向四处飞散。

南重楼仰头看向流光最聚集汇聚的地方,那处隐隐约约现出老宅的模样,纵然心虚,但还是理直气壮。

用眼睛扩大行动范围,也算收回。

等一切布置好,他才又抬手想要暂缓梦境的破碎。却被再度翻涌的黑雾,裹挟着向后。

黑暗如潮水退去时,花载酒睁开眼,暴戾的猩红从瞳孔寸寸剥离。他起身,恢复正常的眼睛看向窗外,天亮了。

门外传来豆浆的香气,他下床拖拉着拖鞋往外走,厨房里传来花云的声音。

“早啊哥。”

昨晚的梦纷乱又模糊,潜意识里依稀记得南重楼的身影,花载酒摇了摇头,应了一声,转身走向了洗手间。

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像日记本里说的,我可不想变成那个样子,所以放下会不会好点?

南重楼的讣告敲开他的门的时候,花载酒手颤了一下,墨水在落纸上上洇开了一片,四溅的一滴正巧落在”重楼”二字中间,像口漆黑的棺材吞了名字。

他看着那本上晕开的墨迹,本来就烦躁,此时更是连动都不太想动,索性抬头对着门外喊了一句。

“花云。”

“知道啦。”

在客厅看电视的花云翻了个白眼,起身走向门口,皱眉拉开门,也懒得对来人摆出多好的脸色,接过送信的人手里的信,当着那人的面甩上了门。

南重楼一天到晚净整幺蛾子,没他允许哪有东西进的来。

她一边走一边拆,看上面白纸黑字写着讣告两个字,下意识的冷笑,却又忘了抬头看路,直接撞到了门上。

她站在原地揉了揉脑门,嘟嘟囔囔的打开书房的门,站在门前敲了敲门,引得花载酒的视线转过来,这才举着信走了进来,把信递给了她哥。

“南家的追悼会,你去的话还能再看你老情人一眼。”

还没等她从对方桌上收走了那杯凉透了的茶,那封信又被扔回到了她怀里。花云手忙脚乱的接住,还没等她抱怨的开口,只见花在酒把盖在脸上的日记拿下来,随手扔在桌上,身子往后一仰。

“不去。”

南重楼玩脱了?

花云诧异的挑眉,目光扫过兄长青筋暴起的手背才发了声嘲笑,倒了杯新的放对方桌上,顺手把讣告夹到一边相册里。

“行了,别装睡了,一会儿又出现幻觉就老实。”

看着那相册,她又想起之前南重楼给她强行拼错加编织的记忆,差点又没发出一声冷笑。

按照那个记忆来讲,自从南重楼花载酒高中相识,再加上各种方面的投缘走到一起,花云一直是那颗最亮的灯泡,旁观他俩腻腻歪歪,她应该记得当年南重楼是怎么跪在他家长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要照顾花载酒一辈子。

往后看也也该了解,南重楼拱手相让继承权被赶出家门自立门户,花载酒随着性子做了旅行摄影师。相处十年,虽然不免摩擦,但始终不改热恋。

现在啥情况?一天到晚净整这些幺蛾子,这他给自己塑造的记忆不挺好的吗?现在又开始整这整那的。

咋的,南重楼是只猫,到年头快死了不愿让主人知道所以要死外边?哦,或者说应该是有自知之明的田螺小子……

她想着杂七杂八的,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转身拍了拍仰在椅子上的花载酒,正巧对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反应慢了一拍,就被对方死死扣着胳膊。一看就知道,又是老毛病犯了,索性不在动作,听听对方到底想说什么。

果不其然,听见对方喃喃自语的自责声。“为什么……明明闭眼沉浮在血池地狱里,可水面下...水面下...”还有他的声音在唤我的名字……

这几天老有这状态了,她见怪不怪,只是安抚性的用那只空余的手轻拍兄长的手,将对方神游天外的意识拉回来,把药强行给他塞到了嘴里,直到对方低下头松开手转而揉了揉眉心才转身离开。

“只要你现在不想死,你现在去哪都成,用不用我明天起个大早,直接先把你送过去?”虽然那家伙十有八九,只是为了把你招过去。

花载酒却摇了摇头,松开了手,他扶着桌子借力缓缓起身,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勉强从发呆中回过神来,将日记本放回原处,两人一起走出书房。

花载酒转身去冰箱拿了俩可乐,习惯性的给花云扔了罐后,回沙发上让自己深深陷了下去,他强迫自己把视线投向窗外迷蒙的烟雨,仰头灌了一大口,借强咽带来的刺激痛感强行拉自己回神。

花云在他旁边坐下,拿着可乐玩笑似的和他碰了个杯,自顾自灌了一口,抢过他手里的可乐,拉着他起身,推着他往卧室走。她现在也是真不敢让对方去看电影了,更拿不准对方昨天晚上到底还记得多少。只是看着花载酒青黑的眼睑,还是下意识想让对方多休息休息。

“随便你了,要是不想去就把脑子放空了,到床上躺着去。”

“不想去。最近睡得够多了。”

“那也躺着去。”

花载酒半顺从地回了房间。花云当着他面关了门,他才仰躺回床上,待完全发散注意力后,他才感受到后背的疼,一边系着的捕梦网无风自响。

他下意识抚上曾经挂金锁片的地方,只摸到了皮肤,才反应过来,昨天算不上大吵一架,但也的确是深度交流之后,他情绪上头把金锁片扯了下来。之后更是懒得带,锁片就被他收到了盒里。

不由扶额从一旁柜里拿药咽了下去,又仰躺回床上,放空思绪。

“你果然在等我。”气音在耳边响起,他睁开眼,南重楼那张习惯性带笑的脸正对着他,侧在他耳旁吐出冰凉的气。“你会来见我,对吗?”

一道钟声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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