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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徐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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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徐振清的红颜知己秦九鱼,因她非妻非妾,府上的仆人都唤她一声“如夫人”。

她眼睛飞快地打量着徐振清身边站着的几人,看到林伯对他们态度恭敬,于是热情地邀请凌寒枝三人去她的栖霞阁共进晚餐。

夫人梁语绮这几日身子不爽利,徐振清许久没到她栖霞阁来了,如今有客人在,他也不得不来了。

秦九鱼以团扇掩面轻笑,还没来得及叫丫鬟给徐振清添上酒水,就听到丫鬟来报说夫人和五小姐来了。

看到梁语绮被两个小丫鬟搀扶着,一副病怏怏的模样,还有什么能耐跟她斗!

她冷却下来的脸很快又挂上了笑,“姐姐,你怎么来了?也不事先通报,好让妹妹我啊给你准备几道爱吃的菜!”

梁语绮并不理会秦九鱼,在她眼中,跟她这种勾栏做派的人多说一句话都是自掉身价的事。

凌寒枝三人起身行礼,梁语绮点点头,拉着梁放山问了娘家十几口人的情况,又说起了他和徐令嫣的婚事。

梁放山还是无所谓的做派,倒是一旁的徐令嫣红了一张脸。

梁语绮叹了一口气,“若是惜映还在,该与你成亲的会是她!”

徐令嫣闻言脸色一变,徐振清怕她尴尬,于是笑呵呵地开口:“夫人,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十月姑娘。”

梁语绮目光扫过凌寒枝,眼前之人杏眼粉腮,长得倒是讨喜,她点了点头,问了凌寒枝的生辰和年龄,又问了她的父母和籍贯。

凌寒枝一一照实答了。

除了都是同年十月出生的,其他的都对不上。

她不是惜映。

梁语绮又转念一想,她虽然不是惜映,但出身清白为人真诚,言语之间对秦九鱼也没有奉承之意,又合她的眼缘,不妨把她留在身边当个贴身丫鬟。

想留在江南的凌寒枝一时半会也没能耐自立门户,听到梁语绮的话,只点头称是。

来的路上她探过梁放山的口风,徐府对仆人极好,薪酬丰厚,眼前先托梁放山帮她办个路引,待过了三年五载,她攒够了钱就自请出府,做个小本生意。

赵是澜看她一口答应,心里有些不满。

留在他的东宫做太子妃她不乐意,别人让她做端茶倒水的丫鬟她倒上赶着去!

凌寒枝还记挂着赵是澜意图拉拢徐振清的事,趁着气氛正好,她含笑问道:“我哥哥略通文墨,不知徐老爷身边缺不缺侍候笔墨的人?”

徐振清本就觉得这丫头讨喜,加上梁语绮难得笑了几声,于是满口答应:“好好好,就让他来我的书房吧。”

一时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

为了让未婚夫另眼相看,徐令嫣特地盛装出席,却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地乡野丫头抢了风头,眼下养父母心情正好,她也不好明面发作,只得暗暗记下这笔仇。

时间转眼过了数日,凌寒枝在绘春园的差事很轻松,无非是在梁语绮闲暇时陪她说说话,其他的杂活都有专门的粗使丫鬟做。

一日中午,梁语绮刚躺下睡午觉,凌寒枝就听到徐令嫣的贴身丫鬟说徐令嫣找她。

这段时间徐令嫣总是有事没事拿话刺她,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虽知来者不善,却也欣然应邀。

下了马车,进了一处陌生的庭院,入目皆是青翠的树木,徐令嫣被一群富家小姐围着,看到凌寒枝来,她只是眼尾一扫,连眼皮都不抬。

被人群簇拥的她骄傲地抬起头,“看到了吧,这是我爹给我种的长生林。等将来我嫁给梁家哥哥的时候,就会把这些木材都砍下来给我打成家具做嫁妆!”

“我可听说这长生林本来是给徐夫人的亲生女儿徐四小姐种的,只是后来徐四小姐失踪了,长生林才落到她这个养女的头上。”人群中不知道是谁不识抬举地开了口。

徐令嫣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垮了下来。

凌寒枝前两天给梁语绮采露水的时候因衣着单薄着了凉,一阵风来,她咳嗽了几声,徐令嫣看向她时,她正用帕子捂着脸。

从徐令嫣的视角看,她就像是在掩面偷笑。

岂有此理,区区一个乡野丫头竟然敢笑她!

第二天,徐令嫣把凌寒枝叫来徐家私人书塾听学,教书先生是个板正的人,喜欢提问人,若是答错了就会被他骂得狗血淋头。

徐令嫣这么做,无非是想让她当众出丑,她一个乡野丫头,大字不识一个,到时候先生问起来,肯定支支吾吾答不出来。

谁知凌寒枝面对柯先生的提问竟然对答如流,先生连连赞许,又问她师承何人,她谦逊地回答说不曾去过学堂。

不苟言笑的柯先生竟大笑了几声,赞叹她是个可造之材,甚至于亲自向徐振清提议让凌寒枝来书塾听学。

柯先生治学严厉,很少听到他夸赞人,徐振清面露喜色,当即答应了柯先生的提议。

凌寒枝也不负众望,一个月后便作出了一篇令柯先生满意的文章,文章在徐家书塾里流传,从老家访亲回来的徐家公子徐惜时读完文章后,也对凌寒枝刮目相看。

徐惜时向来知道自己这个五妹妹脾气秉性,碍于情面只是婉言劝阻。

徐令嫣没想到自己苦心筹谋竟是给她人做嫁衣,自此心中对凌寒枝的仇恨只深不浅。

*

赵是澜一直有意拉拢徐振清,可惜徐振清一直装傻充愣,不肯松口。

徐振清能看出来,赵是澜谈吐不凡,非池中之物,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装作不知情,而赵是澜却步步紧逼,让他逐渐萌生了逐客之意。

赵是澜也看出他的意图,心知不能操之过急,欲要成事必得另寻良机。

正郁闷着,他忽然看见凌寒枝躺在草地上,身下垫着一块宽大的竹簟,明艳的阳光被宽大茂密的树冠剪成星光点点,稀稀疏疏地和几片枯黄的树叶一起落在她的黄衣绿裙上。

她用团扇遮住眼睛,露出粉色水润的唇,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

最近他曾做过这样的梦,所以疑心自己现在也在做梦。

凌寒枝睡得不深,听到动静忽然清醒了,睁开眼睛时看到赵是澜正低头,她吓了一跳,整个人弹起来的时候脑袋磕到了他的下巴,疼得她眼冒金星。

她摁着自己的脑门,不满地说:“殿下,你怎么一声不吭的?吓死我了!”

“我看你一动不动的,还以为你死了呢。”

凌寒枝这几天被徐令嫣折腾得够呛,连个安稳觉都没睡过,今天好不容易趁徐令嫣去知府千金家里赴宴了随便找个地方补个觉,没想到差点没被赵是澜吓死。

她思想斗争了一下,原地躺下,闭上眼睛,“徐振清愿意和你合作了吗?”

竹簟很宽大,赵是澜侧躺在空余的一截,面对着她,“他一直装傻充愣,现在还想下逐客令呢。”

“徐老爷富甲一方,又无心仕途,无论是功名利禄都无法左右他,那你岂不是要无功而返?”

“是人总会有弱点,有弱点的人必定能为我所用!”

凌寒枝得出结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才是真正的你。”

她起身,撑了撑懒腰,“好在我现在已经拿到路引了。”

这句话在赵是澜耳中听来就是“好在我现在已经可以离开你了”。

摇晃的树枝倒映在他深潭似的眼睛里,“我看你在徐府混得风声水起的,是不是真的不打算走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可惜了我的玉佩,要是我的玉佩还在,我现在可能就不必寄人篱下了。”

几天前,徐惜时邀她一起切磋文章的时候,她无意中看到他腰间佩戴的玉佩,做工质地都很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玉佩是刻着一株竹子,而她的玉佩刻着一枝梅花。

能和江南首富公子同款的玉佩,必定是价值不菲的,她后悔当初就这么便宜当了自己的玉佩。

还是死当!

赵是澜问起,她一五一十地和他说了,他认真听完后,莫名其妙地笑了笑。

“你的暗卫和陆姑娘还没跟你联系上吗?”

赵是澜犹豫了一下,随后摇摇头。

“看来你的暗卫实力不怎么样嘛,这都就多久了还没找到你。”

“你就这么巴不得我走?”

“殿下难道不怕有人会鸠占鹊巢?”凌寒枝不信赵是澜这一路上听到皇帝立瑞王为太子的传闻会无动于衷。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不是我的抢也抢不来,该是我的别人抢也抢不走。”

耳边的蝉声渐渐远了,赵是澜陷入了梦境之中,醒来时枕着的手和后脑勺都麻得很。

满园花色仍在,身旁之人却不见了身影。

噢,她现在正在问秋阁欣赏徐令嫣的新衣裳。

三日后是简王王妃的生辰宴,徐令嫣刚拿到绣娘裁好的华服,就迫不及待地叫来三五好友,准备在赴宴之前炫耀一番。

凌寒枝在几个富家小姐的交谈声中得知,简王的封地在一个月前从西北换到了江南,也正是因为如此民间传出了皇帝要立瑞王为太子的传言。

瑞王要当太子了,所以他的同母胞弟简王也得到了特别照顾,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江南各地的富商官员都想借着这次给王妃贺生辰的由头给简王递投名状。

徐令嫣看到凌寒枝心不在焉,还以为她没见过世面,被自己身上的华服唬住了,心中愈发得意。

赵是澜在徐振清的书房里也听到了赵是观王妃生辰宴的事。

徐振清秉承祖训,不愿与朝中权贵多来往,奈何他这个女儿喜欢攀龙附凤,平日里和知州知府家的女儿来往也就罢了,如今竟是和陷于夺储中心的瑞王的胞弟简王的王妃来往。

徐振清不想参与,也不想自己唯一的儿子掺和这些,又唯恐女儿胡闹惹出祸端,赵是澜自告奋勇,徐振清虽有迟疑却也应允,反正林伯会跟着,他也正想借机探探他的底。

赵是澜回到自己的卧室,简单梳洗后并不急于上榻,而是添水研墨书写字条,随后打开窗台,吹了个口哨。

不一会儿,一只白鸽像一朵云一样轻盈地落在他的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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