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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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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州城北,清风酒楼雅间。

“属下参见王子!”淳于耿起身让座,对眼前之人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墨台闻野随意坐下,“怎么样?赵是沧那边有消息吗?”

淳于耿面露难色,“这……属下无能,并未与南临皇子取得联系!”

墨台闻野一拍桌子,“哼!我看是赵是沧想过河拆桥,要跟我北戎撇清关系吧!他想得倒美!”

当日行刺太子的人总共有五十人,其中只有十五人是北戎人,赵是沧竟然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北戎人,自己美美隐身,世界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不过南临皇帝也挺有意思的,太子还生死不明呢,就想着立新太子了。

墨台闻野在心里叹道,南临皇帝和他当北戎大王的爹真是一模一样,一样的薄情寡义。

他恨恨地道:“南临太子还活着呢!他赵是沧想让自己大哥死,我偏要他大哥活!”

淳于耿小心翼翼地提醒:“可是王子……我们行刺太子就是为了让南临朝局陷入动荡,如此我们北戎便可趁虚而入。”

“太子不知是死是活呢,他的皇帝老子就急着立新太子了!杀太子让朝局动荡,这种鬼话你也信!”

淳于耿虽不是第一次听到墨台闻野对北戎王出言不逊,却也是吓得不轻:“属下惶恐!王子慎言!”

墨台闻野眸色一沉,问道:“耿叔,你一直以来都觉得我说这些话是大逆不道吧?从我十岁那年他为了逃命松开我的手,让我掉下悬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再是我的父亲了,对于不是父亲的人来说,又如何有‘大逆不道’之说?”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刺杀太子那天在悬崖上那道飘然坠落的身影,她紧紧抓着太子的手不愿意松开的模样像刀削斧凿一样刻在了他的心里。

如果当年他的父亲在悬崖之上也曾像她那样竭尽全力地握紧他的手,就算最后没救回他,他也不会那么恨!

他的父亲,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连区区一个弱女子都不如!太可笑了!

“多叫几个人手来,给我盯紧南临太子!”

“王子,眼下南临太子犹如丧家之犬一般,不用我们动手他恐怕也是小命难保。”

“多加人手是为了保护他。”

淳于耿不解地重复:“保护他?”

墨台闻野答道:“对!赵是沧想让他死,我偏要他活!我且找时机试试他,若是他能为我所用,我倒是真的愿意留他一条命!”

他叹息良久,最后喃喃道:“我和他是一样的,我们都是被父亲背叛的人。”

“对了,南临太子在哪呢?”

“回王子,他现在在城南戏楼看戏。”

城南戏楼,锣鼓喧天,台上好戏早已上演,凌寒枝举着一串糖葫芦在一片喝彩声中寻了许久才寻得一个空位。

刚刚落座就听到了赵是澜的声音:“怎么不等戏唱完了才来?”

听起来语气不善,凌寒枝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不过她今天晚上和薛缬晚见了一面,现在心情挺好的,也懒得和他一般见识了。

她笑问:“你是在等我?”不然你干嘛这么大火气?后半句她没说出口。

看到她嬉皮笑脸的样子,赵是澜觉得很是反感,“这里是戏楼,我想来就来,何必要等谁?”

凌寒枝无奈笑笑,“是我不对,我不该问,行了吧?”

他放下茶盏的时候,凌寒枝发现了他袖口的糖渍。

“你也吃糖葫芦了?我还以为你口味挑剔,看不上这些便宜东西呢!”

赵是澜心虚地掩住糖渍,极不自然地说:“在街上不小心被小孩蹭到的,你以为我像你那样爱吃甜食啊?我从来不吃这些玩意。”

凌寒枝记得自己曾经随口说过自己喜欢吃甜食,尤其是糖葫芦,没想到赵是澜竟然记得,她赞叹道:“你记性真好,竟然记得我喜欢吃甜食。”

戏楼里很嘈杂,两人说话时要挨得很近,赵是澜侧过头,看到她眉眼含笑,在桥上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时,她就是这副模样,对了,那个男人看起来很眼熟,好像是今年的探花郎,那个在琼林宴上大胆犯上的臭小子,难怪那臭小子跟他一见面就火药味十足,借作诗的名义来讽刺他,当时他以为那是目无尊卑的探花郎是赵是沧的人,是经赵是沧授意才故意把他不愿意提及的陈年旧事搬到明面上供人取乐。

原来,不是这样的。

那个探花郎是在争风吃醋,他喜欢她,而她的却成了他赵是澜的女人,想到这里,赵是澜突然觉得无比快意,他再喜欢她又能怎么样,她终究是他赵是澜的女人!只要他不放手,她生生世世,上穷碧落下黄泉都是他的女人!

至于她呢,大概也是喜欢那个探花郎的吧?琼林宴当晚她房中花瓶里的花和探花郎头上簪的花似乎都是红山茶,即使不能相见也要睹物思人,好一对苦命鸳鸯!

赵是澜觉得心中莫名一阵难受,皇祖母说得对,这个女人果真克他。

“你跟陆姑娘联系上了没有?还有你那保镖?”

“好端端地提她做什么?”

“她不是你意中人吗?”

赵是澜有点踌躇:“她不是……”

凌寒枝随口问道:“她不是?不是她又是谁?”

「小生那一处不寻访小姐来,却在这里!」①台下一片欢呼,台上小生婉转的唱腔吸引了凌寒枝的注意,她转头向台上鼓掌。

赵是澜身形一僵,“关你什么事?”

凌寒枝摊手道:“是我多嘴了。”

“凌寒枝……”赵是澜突然伸出手,凌寒枝想避开却被他捏住了下巴,他的手指很凉,轻轻地擦过她的嘴角的红色印记——那里是糖葫芦留下的糖渍。

就像当初她和赵是观游湖是在脖子上留下的印记一样让人觉得碍眼!

他亲眼瞧见,糖葫芦是那个探花郎给她买的。那时他悄悄跟在他们身后,听到她提起自己的家乡和后娘,怕被他们发觉,他不敢跟得太近,最后只听清了一句,她说:“我只是想要有个家而已,为什么这么难?”

她对其他的男人说她想要有个家……他站在人群中,觉得一阵耳鸣,等他恢复过来时,他们已经不见了踪影。

怪不得她一意孤行非走不可,原来她已经给自己安排了后路,先是赵是观后是探花郎,以后可能还有别的什么人。

她长了这样一张脸,即使她不求,身边也总不会缺了男人的。赵是澜突然觉得沮丧,原来她真的不是非他不可。

有好事的男女侧目看向他们,被钳住下巴的凌寒枝觉得芒刺在背,她艰难开口:“你……要说什么就说……别……别动手动脚的……大庭广众的,这样不好。”

赵是澜觉得好笑,她和探花郎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拉拉扯扯就行,他只是碰了一下她的下巴,她就觉得难为情!

赵是澜仍是没有松手的意思。

凌寒枝问他:“你到底要说什么?”

「小姐,咱爱杀你哩!」②台上小生横刀直入地向花旦表露心迹,引起一片哗然。

绿衣女子用团扇掩面:“这书生也太唐突了,哪有一见面就和人表白的?真真是有辱斯文!”

蓝衣女子却不以为然,“遇到喜欢的姑娘不赶紧开口难道等着她跟别人跑了吗?我看世间多少男儿,没有哪个是比这戏里的角色来得果敢!”

……

赵是澜松开手,“我说……你嘴角有糖渍,自己擦擦,别太埋汰了!”

凌寒枝捏了捏发酸的下巴,“知道你有洁癖,下次直接提醒我就得了,非要……”

人群中有人在不怀好意地看向他们,赵是澜贴近凌寒枝的耳朵,沉声道:“小心,有人在跟踪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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