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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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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快到五月的时候,就开始热起来。简凌之本就怕热,在书房坐着抄书,不仅没有心静自然凉反而愈发躁动。这段时日她抄了一份没有书名的残卷,一本《淮北风俗录》,一本关于东海地区地质地貌记录的摹本。都不是她感兴趣的类别,抄完了也没怎么往脑子里记。到了夏天,这没意思的书看多了就更是难受,过了晌午,她就有些坐不住,出了书房去院子里晃悠。如今那竹椅已然被放到了刺果松底下,这松树生长缓慢,勉强能遮挡一些阳光。

“在院子里种什么不好,为什么要种松树啊!真的能活么?”简凌之在松树旁边抱怨着。

含笑从厨房出来端着一盘水果往书房走,看到简凌之穿着一件桃粉色丝绸倒大袖短袄,下着白色及踝绣蓝色宝象纹筒裙,发间别着那孔雀钗,站在松树下如同桃妖现身留恋人间繁华,然后在她转身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中破灭了。

“少奶奶怎的站在外面?院子里热,不如去卧房歇会儿吧。”

简凌之看到盘中的葡萄,没什么食欲。“在哪儿都是热,还不如出来透透气。”

“少奶奶吃点葡萄吧,刚拿井水镇过的,冰冰凉凉的您最爱吃了。”

简凌之看着那带着水珠的葡萄,已经能想象到它又冰又酸的口感,咽了咽口水。“我吃不了冰的,一会儿再说,你先吃。”

简凌之最近一直在琢磨一件很重要的事。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两个月了,却有一样东西好像没跟着她一起来。

“怎么还没来呢...”简凌之嘟囔道,看着含笑拿起一个葡萄吃得开心,试探道:“含笑,我以前是不是也月事不准啊?”

含笑点头,给予了肯定答案。

简凌之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只是不准,不是怀孕。这要是怀上了那大少爷的遗腹子,还不得被那路太太生吞活剥了啊。

“少奶奶您体寒,吃得也少,还喜食冰饮。之前请郎中来调理过,您嫌药苦,就把药停了。”

“呵...年轻人。”简凌之舔舔嘴唇。“人到中年”热爱养生的简凌之,从来不喝凉水,也很少吃冷饮吹空调,到了夏天都要日日泡脚。一朝来到这个饮食结构生活作息完全不一样的身体,恐怕下个月生理期有的受了。

最近她依旧时不常去路晚伊那儿教她英语,碰上路商临的时间也频繁起来。从之前一个多星期碰上一次,到后面三两天就能看到他,简凌之感慨有钱人就是有闲啊。他最近在准备拍宣传画的事儿,联系了照相馆,就等新一批的成衣出来,就可以带着简凌之去拍照了。

今天又是逢五出门的日子,最近淮山也格外正常,依旧对她有礼有节,但是不冷不热。简凌之也没再多想,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态度,想来人家姐弟俩平时就这么相处,只是自己多了不该有的心思罢了。过了自己的这一关,简凌之再跟淮山接触就舒心多了。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进展着。

刚到农历五月,路太太就带着家里的姨太太和小少爷以及路晚伊去了乡下别院避暑。路老爷和三少爷因为有生意所以没一起去,也没住在家里。

简凌之因为家里人都出门了所以溜出去得格外顺利。给淮山送了手抄本之后又在外面晃悠了一圈才跟含笑一起回家。经过门房看见杜全,那人依旧带着笑向她作揖,她每次看到杜全那副意味不明的笑脸都觉得难受。

“这是什么样的家庭啊,到了夏天竟然还能出门避暑。”走过抄手游廊,简凌之停下来好好环视了一圈这个大院子,看见杜全站在影壁墙前面看她,她皱了皱眉假装没看到,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不过您出行也方便啦。”含笑走在她旁边,两个人全都抱着大包二包的东西。“太太把管家的事儿就给了三爷,但是三爷不着家,听说是在外面养了人,老爷太太都不在,他直接让杜管事看着院子里的事儿……”

“哟,真是甩手掌柜的。好不风流快活啊!”简凌之嘲讽道,突然想到路商临:“二爷也去避暑了?”

“这倒不知道,不过二爷有自己的生意和工作,想来应该没时间过去吧。”

“也好,他们都走了,我在这院子里都觉得凉快!”

因为舒心而感觉时间过得极快的简凌之,晚上梳洗完了就换上一件粉白丝绸暗花大袖袍,上面隐约可见的牡丹纹勾勒得极其精致。但是想到这院子随时都有可能有人进来,她又在里面穿了件月白色的细带衬裙才安下心来。

她早早吹熄了灯,躺在床上盯着窗幔上的花纹发愣。她想着她上辈子的事,又想到在这里碰到的几个人,感觉竟然像做梦一样。甚至她都怀疑这是不是人濒死前的想象。

一阵很轻的脚步声传出来,她回过神竖着耳朵仔细听着。那脚步声隐约是去书房转了一圈后直接朝着正房过来。简凌之坐了起来,她起先以为是淮山,但是今天刚见过面,他应该晚上不会过来,而且那脚步声鬼祟,不似他的稳健。简凌之掀起幔帐轻声下了床,刚要拿起放在床边的铲子,就听到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她没应,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这个时候鬼鬼祟祟敲门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果然,那人轻轻推开了房门,蹑手蹑脚地进了屋。简凌之轻轻拿起铲子藏在卧房门后。那人在中堂简单走了一圈之后就来到卧房门口,然后那人说话了。

“少奶奶可睡下了?”

简凌之心脏狂跳,她听出来这是那杜全的声音。她踮起脚走到床榻边,正声道:“杜管事何时这般没规矩了,主子的卧房也敢进!”

那杜全听了这话,笑得更有底气:“害,这家里主子们都去避暑了,小的来看看少奶奶您这儿缺不缺东西。”

简凌之才不信他这套,厉声说:“什么都不缺,管好你自己的事,我这里不用你操心!”

“话可不能这么说,小的不还帮您瞒着太太行了出门的方便么。少奶奶您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呐!”

依旧是油腔滑调,让简凌之心生厌恶。“你要的东西已经给你了,再要别的你可以说,我能给的可以给你。给不起的,我也没办法。”

“您说这话我心里就有谱了,奴才想要的东西您一定给得了。”

“那还请杜管事明日再来!”简凌之抓紧了手里的铲子,死死地盯着门口。

“那可就不好办了,奴才想要的,必须今晚……”杜全嘿嘿笑了几声,接着说道:“少奶奶在这东院独自守寡的日子不好过吧,整天对着一个牌位寄托哀思,如此花容月貌的年岁,却被困在这院子里连个男人都见不着……”

“杜全!”简凌之抬高了嗓门嚷道:“你放肆!再不滚出去,我要喊人了!”

杜全冷哼了一声:“大少爷体弱多病,想来也不能给少奶奶您什么快活,不如今天与我云雨一番,让您尝尝男人的滋味……”

简凌之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恶心。就在她不知是喊人还是直接推门抡他的时候,杜全却刷的一下推开房门,长衫上的扣子已然解开。他活动了一下脖子,笑得猥琐,让他本身长的还算斯文的脸一下变成了变态败类的样子。这种人更加让人作呕。

就在他伸手要扑过来的时候,简凌之抡起铲子就往他头上砸去,他往后躲闪了一下,双手下意识护住脑袋,简凌之没想到他能躲这么快,想来应该是猜到简凌之会向他攻击。但是因为铲子面积大,他的头还是蹭破了皮。这一击让他变得更加发狂,他趁简凌之又要抬手的空挡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反手一拧将那铲子夺了过来,然后使劲甩到了中堂,发出哐啷啷的声响。

简凌之暗叫不好,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杜全拽住了衣领,刺啦一下那丝绸睡袍的圆领就被撕开,领口的扣子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发出哒哒的响声。简凌之连忙捂住自己的领口,发现里面月白色衬裙已经露了出来。

没了武器的她顿时处于下风,但就在杜全伸手想要再撕开她的衣服时,她从桌上摸到了那孔雀钗,不顾是否会扎到自己一下就扎进了杜全的手背。但因为这钗柄较短,钗头打磨地也颇为圆润,这一下并没有扎进皮肉,但是突如其来的疼痛却让杜全松了手。简凌之一脚踹到他膝盖上,踉踉跄跄跑到了中堂,本想捡起圈椅下面的铲子,却发现杜全亦追了出来。

她急忙跑出屋,一边跑一边喊着救命。后屋的含笑惊醒,也跟着跑到了院子里。杜全站在门口看到多了一个人,也只是摸了摸被扎疼的手背狞笑着。

“少奶奶,这……”含笑也被吓得不行,但却护在简凌之身前。

简凌之低声快速地在她耳边说:“快去正院儿喊人,记得我说的是喊走水。别从角门走,从废园那儿的篱笆门跑。”

杜全走下台阶,简凌之一把把含笑往身后推。含笑也没犹豫,拼了命往那篱笆门跑去。

杜全看了一眼,也只是无所谓地笑笑,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慢条斯理道:“少奶奶想去找人?你可知道这整个宅子现下都是我在管啊。你就算跑到那院子里面喊!你也喊不到人来……你不会以为我就自己一个人来吧,大可告诉你,这院子外面守着我的人,剩下的都在外院儿。更何况……你就算找到人来,谁又会宁愿得罪我,也要来救你呢?”

简凌之一只手抓着衣领,一点点往后退着,眼睛扫视着周围能用来当武器的东西。

“少奶奶你在这儿立什么牌坊呢?”杜全突然说道:“你那毫无血缘的弟弟,不是隔三差五就翻你的院子进来跟你私会么!我都在门外看见了!”他笑得猥琐:“怎么,都是男人,你跟他可以,跟我就不行啦?”

简凌之听到这话感到一瞬间的窒息。为什么淮山过来的事情,他会知道!然后她就想到之前这个杜全来找他的两次,要说共同点,恐怕就都是她逢五出门的日子,那天晚上淮山不会来。今天也是,府上主人都去避暑,又是逢五的日子,院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你是精心策划好的?!”简凌之的声音有些发抖,但她用手里死死抓住的孔雀钗扎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杜全走下台阶,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您可以自己寻思寻思,偷偷将大少爷的西洋钟给了我,还收了那海棠发簪,就光这两件事,若是让太太知道了,她会如何处置您啊。”

“西洋钟是你偷拿的,海棠发簪我更是不知道!”

“也是啊,海棠变成了孔雀呢!”杜全突然朝她扑过去。她来不及想那海棠和孔雀,连忙转身就跑,却一把被杜全抓住。她将那孔雀钗用尽全力扎向杜全的脖子,在他捂着脖子的瞬间抬起膝盖踹向了他的下腹部。杜全猛的抽气,一时间竟不知是捂上面还是下面。简凌之急忙往篱笆门跑,杜全拽住她的头发让她动弹不得。头皮被拽的生疼,然后杜全一巴掌扇到了她的脸上。

“臭‘婊‘子!敢他娘的打老子!”

简凌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倒在地,眼冒金星,左脸火辣辣的疼。她想站起来却两眼一黑,于是她只能试着往前爬。心里想着大不了一头撞死,反正也是死过一次的人。

但是当杜全再一次上来抓她脚踝的时候,她闭着眼睛使劲蹬了几脚,脚踝上的力道消失了,她连滚带爬地往前跑,往那篱笆门跑去,这是求生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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