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皱眉：“......”

在几个月之前，电视频道里忽然出现了预告，他们用尽了办法依旧没能找到预告消息的缘由，更可怕的是，那被预告的事情还真实发生了，调查进入僵局的时候，这个时候有人提供了一份资料上来，资料的内容很详尽，很真实，他们以为终于要找到源头了。

但是没想到，今天出现在这里的真的只是个孩子，虽然这个孩子的眼睛，看上去过于沉稳和冷静了。

他还是开口：“孩子，你......”

“我没有太多时间。”桑乐出声打断了男人的提问，她现在时间确实不多，还是做正事比较要紧，她指了指旁边的大车车厢，“这里应该装的都是你们捉到的活鸟吧？”

既然来交易了，她想对方多多少少会带来一点她提出的想要的东西。

“......是。”中年男人一脸严肃，跟身后的一个人交代道，“去打开车厢后门。”

被交代的那个人快跑三两步到车厢后门，拉开了遮盖住的深色布料，露出来网眼细密的铁笼子，铁笼子里关着密密麻麻的灰褐色飞鸟。

这些飞鸟在接触到外面光亮的一瞬间开始躁动起来，在笼子里横冲直撞的扑动翅膀，同时发出了一股难听又刺耳的嘶哑叫声。

桑乐看到铁笼子里密密麻麻的黑鸟时也暗暗的抽了口气，这么多，跟她最近几天有事没事逮到的三两只比起来，真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果真还是人多力量大。

桑乐的目光从车厢上挪开，转到中年男人身上，目前这里，似乎是他说了的算的，“可以，车先留下，你们可以走了，下周一见。”

“......”

中年男人：“你要这些飞鸟做什么？”

在这种飞鸟出现之后，他们那边也做了很多研究，可研究证明，这种鸟类和一般的卵生鸟有很差异，它们的繁衍的能力非常可怕，而且幼鸟成长的速度非常快，根据他们的观察推测，一只幼鸟生长成成鸟可能只需要十天左右。

桑乐是不能告诉他自己是用来兑换积分的：“我有我的用处，你们帮我捉鸟，我给你们报酬，你们需要什么，下次可以带个清单给我。”

桑乐很清楚，除去自己和123的关系外，她就是一个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的普通人，她精力有限，时间也有限，所以只想把现有的事情极尽可能的简单化。

中年男人不得不开始正视起面前的这个孩子，神情凝重了些：“清单，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就太夸张了，桑乐立刻给自己的话打了个补丁：“你列你的，我尽量，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你们现在可以离开了。”她目前的这个状态真的是时间有限。

“......”

中年男人犹豫片刻，还是跟其他人说了‘留下大车先走’，他们一行人坐在小车上离开，不过在走之前，他还是朝着桑乐递了张纸：“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联系我。”他们是抱着想要弄清楚事情缘由的想法来了，但也被嘱咐过，今天的目的主要是建立联系，循序渐进。

桑乐收下了那张带着联系方式的纸，打不打是一回事，留一个也没什么。

她看着几辆汽车开出了废旧工厂的范围，但保险起见，还是把123给喊了出来：“这里还有其他人吗？”在观察方面，123比她强，最重要的是，其他人也看不到在半空中飘来飘去的123。

被当成工具人的123在废旧工厂里转了一圈，“这里没人了，但我检测到车辆驾驶座位置旁边有监控视听设备，不过问题不大，你只要不说话不去前面，就不会被检测到。”

桑乐无声地点点头，走到大车后车厢的位置，手贴在网格铁笼子上，把里面的灰褐色灰鸟收入系统全部都提交给了123。

123实时计算：“这里总共有5876只鸟，兑换积分11752，你现在还剩下74190个积分。”

桑乐对今天交易还算满意，有一说一，今天事情的发展顺利的简直出乎她的想象，对方很配合，她提前做好的各种准备都没有用得上。

兑换资料的五千积分也回本了。

她开始有点期待下周一的□□了。

-

没两天，盘选在半空中的飞鸟越来越多了，镇子周围的各种树枝木芽都被它们啃食的干干净净，枝条比冬天休眠时还要光秃秃。

桑乐每天都嘱咐外公外婆不要出门，每天就在家里好好地看着馨馨就行，她自己倒是每天都去街上走一趟，一来是观察外面的变化，二来是看镇子里的情况。

这天，镇子里几个关门了好几天的店铺又重新开了门，还挂上了收活鸟的标识，店铺门前围着三五个在观望的人。

收活鸟？

桑乐也走近凑上去听了几句，店主说一只活鸟可以换五块钱，旁边人意见不一。

“一个才五块钱，还不够费那个功夫的。”

“你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现在这种时候，肯定是赚几块是几块啊。”

“我看不好说，你们瞧见没，村东头野地里的那些个鸟凶着咧，上次那李老头去逗鸟，不就被拧了一口，听说流血不少呢。”

“那可真是，现在药店可不开门。”

“也不一定吧，我家有网，拉出去一伸展开，就外头那些鸟一下子能抓一大兜子，能几百块，这样算算也很划算呐。”

“你有能耐你去呗。”

“捉其实不难，主要是要活得就有点麻烦。”

“嘿，你们捉这些鸟做什么的，该不会是想用来吃的吧！”

“你敢吃这个，也不怕被毒死啊。”

“......”

桑乐跟着沉默了片刻，在脑袋里跟123短暂交流：“这些飞鸟应该不能吃吧？”看着就不像是能吃的样子，居然有人动了吃它的念头。

123倒是不意外，平静地解释：“也不是不能吃，只不过这种飞鸟身上没什么肉味道不行，而且它们有一部分可能是从非常恶劣的环境出来的，可能会携带一定病菌。”

桑乐：“哦。”

她一个抬头，看到了不远处的庞晓琪，两个人目光对上，庞晓琪直直地朝着桑乐走了过来，然后叹气：“桑乐，你也无聊到出来转悠了吗。”

现在整个镇子都没网没电，就算是之前做了一点点的事先准备，可是都是看书写字下棋什么的也腻歪了，出门还有被飞鸟袭击的风险，最近日子真的过得十分无聊，以前也无聊，但是那种无聊和现在不一样，现在总有一种随时可能会见不到明天的错觉。

“嗯。”桑乐不算无聊，她可以每天都泡在训练室里，出来转转纯属是观察情况，“看到这边人多，就过来看看。”

庞晓琪也是看到了招牌过来的，“把这些鸟捉了真是个好主意，但是好像给的钱太少了，大家都没什么动力。”

给钱是给钱，但是就这么点，现在家家户户都是有余粮的状态，大家意向不高。

桑乐：“其实不少了。”她在系统里一只飞鸟才能兑换2个积分。

“唉。”庞晓琪抹了把脸，拉着桑乐到旁边的屋檐下坐了坐，“不过说起来，我们这边好像还算好，我听家里的人说的，县城和市里那边似乎更严重，他们都出不了门，反正乱遭遭。”

县城更乱吗？

桑乐想起了桑静夫妻两个，他们至今没有消息也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碰上了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