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计算了一下，这次赚的打脸值应该够直接兑换奶油奶酪——做巴斯克的一个重要材料，应该能大幅度提升口感。”
系统低声和乌南说着。
“还有个坏消息，你先前在那群小混混身上施的契约失效了。”
契约？乌南转念想到自己之前收拾完这群小混混后，为了不让他们再去欺负任何人，施法定下了契约。其实那个契约并不算非常保险，因为是他单方面施法，所以有可能被其他法术破解——人类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是犰狳吗？还是别的什么人……
“哈！”乌南来到人类社会之后还从来没在法术上吃过亏，就算遇见了另一个会法术的神兽，他也以碾压的方式获胜，现在事情似乎变得有趣起来了？他忍不住咧开嘴角露出笑容。
神兽漫长的生命里，这样有趣的事情可不多啊！
董飞阳并不知道对面的两个人究竟在干什么，之看见两人在自己发话让混混们上前以后，还在交头接耳笑得很欢，一点不把他放眼里。
“你们很傲慢嘛……”他阴着脸，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回头发现混混们还没有动，有些恼火着急，“你们愣着干什么？上啊！给我狠狠打断他们的腿！”
混混们踟蹰着不愿动，脚上像有千斤，就是抬不起来。
他们还记得之前在小巷里被碾压式按着打的场面，心里很畏惧。知道就算冲上去了，被打断腿的是对方还是自己都难说。
尤其是之前这人让他们不要再去欺负其他人，他们现在站在这儿不铁铁的表明没听他的话吗？当时答应的那么爽快，也是想着，下次再遇到这个阎王避着就好了，所以乌子羽把董飞阳介绍给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挺放心的，谁知道远在帝都还能在不同的雇主手里碰见同样的人啊？
这个乌南也太能拉仇恨了吧？一个两个都想“教训”他，最后造孽的是他们啊……
混混中领头的花臂男简直想跪下来道歉，谁知道混混中突然冲出来几个人就朝着那个杀神去了。
——不好！他忘记了，前段时间刚招了几个新人，这几个小子正是渴望立功的时候，冲劲儿很足，问题是，他们没见过眼前这位大佬的恐怖之处啊！这么莽过去……真是让人心惊肉跳。
到了这种打架的时候，系统就不站在乌南前面了，他清楚的很，神兽不需要这种帮助，他站在战场中只会挡着他，影响他发挥，于是他迅速撤离战场，用数据流捏了一个“乌南必胜”的横幅在旁边呐喊助威。
乌南无语地瞥了他一眼，也没管他了。
董飞阳其实打心底看不起乌南，完全不想自降身份亲自打，一离开争斗范围就和系统两眼相对。
“嗨！”系统友好打招呼。
董飞阳被这种明显的挑衅行为激怒了，气得鼻子都歪了，他谨慎瞄了眼系统的身材——除了各自高点，看起来和普通青年没什么两样，完全没什么特别，而自己从小就锻炼格斗，打这么一个普通青年轻轻松松！
判断完毕，他立刻摆出格斗的架势一拳挥过去。
“好没礼貌！”系统看起来比他更生气，侧着脸瞪了他一眼，右手一抬，稳稳挡住了这一拳。
“呃！”董飞阳只感觉自己的拳头好像撞到了铁板上，震得手都发疼，再难寸进。不可能啊？！他看了眼自己手臂上常年锻炼出的结实肌肉，重新对比了一下两人的身体状况。
他不信！
系统看见面前这个讨厌的人，很是不服气地非要和他较劲，叹了口气。
作为一个系统，虽然表面上他的形象已经固定了，但是像力量、速度之类的身体数值都是可以调节的，最精密的仪器都测不出他的上限究竟在哪里，眼前这个傻子光靠眼睛看怎么能看出来？
要是拼技巧的话，他还不一定能够根据数据库里的信息熟练运用，但是拼身体素质他绝对不会输！
董飞阳不知道自己被吐槽成傻子，他只是觉得自己绝对不该输才对！他使劲将自己的拳头送向前，但是毫无办法。
“你可真是个倔驴啊！”系统再次开启嘲讽模式，突然松开了自己的右手，身体飞速往旁边一侧。董飞阳几乎全身的力气都放在了拳头上，这下突然失去了支撑，直挺挺就往前倒去，系统抱着手臂站在旁边，用一种文明观猴的眼神盯着他摔下去，完全没有扶一把的意思。
董飞阳非常没有面子地趴在地上，腿蹬了好几下才勉强站起来。
一回头，看见系统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朝他吹了声口哨。
“你……！”董飞阳气得青筋暴起，狠狠蹬了下地面又一次冲了过去，脚下尘土飞扬。
“很有毅力嘛！”系统笑着鼓励了一句，眼前这人的行动轨迹在他的眼中不断放慢，无数的0和1在他的眼中划过，在他的数据计算下，一瞬间，上千种击破对方的方案就产生了，而他又从中迅速计算出了最快速的方法。
董飞阳凑近了才听见系统在嘀嘀咕咕着什么。
“……根本就不需要计算那么多嘛，对付这样的对手——”
他瞳孔放大，看见系统近在咫尺的笑眼和勾起的嘴角。
“——根本就不需要那么麻烦嘛！”
“轰！！！”
一切都那么迅速，又像是过去了若干年，系统没有动用任何技巧，只是抓住了他的手腕，很随意地把他往旁边的地面上掼去，失重的感觉袭来，然后是撞击带来的头晕目眩。半天，他终于意识到，这声巨响是他被砸进了地面，地面非常明显的凹陷了下去。
——这是人能有的力量吗？！董飞阳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他瞳孔剧烈颤动，紧紧盯着正站在他旁边俯视着他的青年。
“哎呀……真不好意思，下手重了。”系统笑嘻嘻地看着他，用手捂住他的眼睛，“你这样看我，我很害怕你讹我啊！可是你先打我的哦！”
董飞阳已经后知后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剧痛。被以这么恐怖的力量砸在地面上，怎么可能毫发无伤？
他发现自己完全错估了这个人，这人的神情和来时的站位怎么看都更像是乌南的小弟，但是这么一看，分明是他更恐怖！
——对，还有乌南，这个乌家的小少爷绝对没有打架的经验！他才是自己要对付的人！刚刚把眼前这青年拖住，让他帮不了乌南，也算是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他满怀希望地侧头看向乌南和混混那边，却撞见了一双熟悉的蓝眼睛。
“你在找我吗？”乌南刚刚蹲在他旁边，这下慢慢站了起来，挡住了董飞阳视线中的阳光，他面无表情，拍了拍自己有些沾到灰尘的衣服，“和这群人打架真是没有任何意义。”
董飞阳虽然身体还剧痛着，但他心里有一种不敢相信的预感，拼着一口气把自己的身体撑了起来，伸头看向被乌南挡住的“战场”。
混混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刚刚有人冲出队伍的瞬间乌南就出手了，在他看来，眼前这群混混全都是一伙的，只要有人冲出来，那其他伙伴应当就是默认一起的，所以他顺手在其他混混恐惧的目光中把所有混混都干倒了，此刻一群人躺在地上呻吟。有的混混扭头看见雇主也看着这边，忍不住向董飞阳投来怨恨的目光。
——干什么雇他们来打这杀神啊！
“你太慢了。”乌南跨过董飞阳倒在地上的身体，走向系统，“董飞阳和那群混混的实力没有任何区别，还比他们更粗心大意、鲁莽愚蠢，打他都用不了一秒，你拖这么长时间？”
乌南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着系统。
系统叹了口气，难得认同了乌南的说法：“我以为他很厉害，还浪费时间计算了一下方案……谁知道他这么菜啊！”
“别狡辩了！就算你没那计算的一两秒，你也做不到迅速打败他！”
“我这还不叫迅速？我又没有你那样的能力，可以瞬发！格挡要时间吧？反击要时间吧？你讲讲道理！”
“哦。”
“以你的身份，打一群小混混，亲自上场都不能瞬间秒了他们，在同族里都算很丢人了吧？”
“你……！我那是没有彻底恢复！”
“切。”
……
董飞阳就这么绝望地躺在地上，听着两人旁若无人地吵着架，完全无视了他——太不把他当回事了！
他气得身体弹了一下，迅速引来了两人的注意，但他很快就后悔了，简直想扇自己两个嘴巴子。
——我就当一团空气就挺好的！
但是两人已经发现了他的动静，自然不可能视而不见。
“你刚刚是不是说过他要讹我们？”乌南想起之前系统的话，再看董飞阳这像是刻意引起他们注意的行为，感觉好像明白了什么。
系统完全不想让这个想把宿主腿打断的人好过，当即就点头表示认同。
董飞阳完全不认这种荒谬的罪行——他董家少爷，有钱的很，需要讹人？奇耻大辱！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再被打一顿了！
“我没有！……没！”
在两人怀疑的注视下，董飞阳努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像条死鱼一样身体在地面上弹跳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