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4日，5:00。

郁金香市，南十字座街区，极品商业街。

因为哈尔森市长会在9点到达学校，所以蔚果和空志必须提早到学校男厕检查打扫。

在麦田早餐店买了两份五丁包、千层油糕、翡翠烧麦和两杯绿杨春茶，坐上了淡云的机车后座，给了他一份早餐后，飞驰前往超菁学校。

“哇喔，小可爱，你找到学校里的工作啦！”

“好羡慕啊。”

“听说里面的女生个个都超漂亮是不是！”

淡云依旧话很多，但蔚果已经习惯了，还会跟他说两句学校里的情况，引起他的一声声惊呼。

空志已经在门口等他，两人一起验证身份进入学校时，蔚果看到覆盖满所有学校外墙的黄色竞选海报，上面都是哈尔森的形象照。

昨晚他离开时还没看到这些，但罗曼活动策划公司在安排罗曼科技的机器人进场，估计是在学生就寝后通宵完成布置的。

蔚果跟着空志到工具间里取出工具车，之后从一楼开始检查每一间男厕，没想到教导主任山塔卫已经检查完所有男厕，一个个跟他们说明需要补充打扫的部分。

他说的都是一些细微到无法轻易观察到的部分，但蔚果还是学着空志的模样连连点头，保证在哈尔森市长到来前一定清洁好。

山塔卫讲完这部分后，还特别嘱咐蔚果要在哈尔森市长到来后紧跟在附近，以防有不时之需。蔚果也立刻答应下来。

在与空志拼命努力后，他们终于在八点半时弄完山塔卫的清洁要求。

来到校门口等候哈尔森到达时，蔚果看到校领导和学生代表已经列队准备好欢迎，庞大的媒体团队已经在验证进场，无人机也已经开始拍摄校园全景图像。

九点一到，由八位威猛保镖护送的市长专用车入场，整个车队有十来辆车。

因为车队没有停下来，准备迎接和送花的校领导和学生代表只能赶紧转移到大礼堂，蔚果也跟着人群朝大礼堂跑去。

整个大礼堂完全被竞选广告包围，观众席上竞选旗帜飘飘，巨大的光屏上还在播放着哈尔森的竞选广告。

蔚果在一扇旁门边站定，看着千呼万唤中哈尔森热情地打着招呼跑上讲台，下面的老师、学生、竞选团队和竞选志愿者队热烈地给予响应，媒体的镜头更是紧密相随。

在哈尔森的讲话中，他先是感谢超菁学校的全体同仁对于郁金香市教育事业做出的重大贡献，紧接着说道自己推行的“郁金香特选人才”计划等教育决策的正确性。

尔后大谈特谈他对于郁金香教育事业发挥的重要作用，因为有他的努力，全市的优秀人才可以获得高质量的教育机会，然后还有说不完的教育愿景。

总之就是表明自己是实实在在为郁金香市教育事业做贡献，希望大家今后继续投票给他。

蔚果都觉得站得脚酸了，可是哈尔森丝毫没有想停下来的感觉。

“小可爱。”

蔚果的后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他转身看到是自由记者瑞莎。

“你也来采访了？”

蔚果装作自然地打招呼，毕竟他身上还穿着清洁工的制服。

“对啊，”瑞莎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胸卡：“我现在是郁金香市电视台的特派记者。”

“你就胡说吧。市电视台的记者都是有背景的。你一看就是单打独斗那种。”

禾晞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身上还穿着罗曼活动策划公司的制服。

“你认识她？”蔚果询问禾晞。

蔚果看着禾晞，给了他一个失望的眼神。

本来他可以试着从瑞莎那里套点信息出来，在不暴露自己目的的前提下。现在大明星出现搭话，任谁都会想到两人是故意隐藏身份一起做隐秘的事情。

挖人隐私，就是瑞莎这种独立媒体人的工作内容之一。

瑞莎立马捕捉到关键：“一个侦探，一个大明星，全都穿着打工人的制服，这是准备干什么？”

“做兼职。”

“要你管。”

蔚果跟禾晞同时开口，瑞莎笑了出来：“好没默契。”

“那你来干什么？”禾晞一把抓住瑞莎的胸卡：“信不信我跟学校举报你。”

“嘿，别弄坏了，这个东西是好不容易搞到的。”瑞莎轻轻抽回胸卡：“老实告诉你们，我是来追踪卡诺特失踪案的。他失踪时我就发过文章，只不过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你们也是吗？我可是有辍学生的独家消息。你们有兴趣吗？”

她看看蔚果，再看看禾晞，两人都没开口。

“再老实告诉你们，我调查就是为了写文章获取流量，你们为什么调查我不感兴趣。我也有作为职业记者的素养，不会曝光消息来源。”

瑞莎快言快语给出诚意，应该也是不敢逗留太久被怀疑。

“所以，你们有什么有效的信息可以交换？要合作吗？”

禾晞没好气地回复：“我也老实告诉你，我们没有这个学生失踪的信息能给你。”

“行吧。”瑞莎转身：“那拜拜了。”

“不过，”禾晞叫住瑞莎：“你要是想知道我跟茉莉姐绯闻的详情，我可以告诉你。”

“太好了。娱乐圈的八卦是最吃香的。”

瑞莎立即转了回来，像是怕禾晞反悔一样：“这样吧，我先告诉你一条消息表示诚意。”

随后瑞莎告诉蔚果和禾晞，她找到一个超菁辍学的特招生。从他那里得知，山塔卫会在新生中挑选一些做学生助理。

这些学生助理需要给富豪阶层同学补习，有成绩的可以得到特殊补贴，是一笔不小的钱。而最关键的是可以免除参加霸凌游戏。

但是学生助理也必须对山塔卫言听计从，如果有反抗，被免除学生助理的职务是小事，还可能失去学籍，这名辍学生就是因为得罪山塔卫才被迫离开学校。

瑞莎说这话时，禾晞的表情时而震惊，时而不解，十分生动。而蔚果只是静静地听着。

瑞莎说完跟禾晞说“再联系”后就混回媒体区了。

“怎么样？”禾晞问蔚果：“我的演技还不错吧，她应该猜不到我们查到哪里了吧？”

蔚果这才明白刚才他那么多表情的原因。

“我觉得吧，”蔚果回答禾晞：“她已经将学校的消息摸得差不多了，但还没查到真相。愿意跟我们交换信息是真心想得到你的绯闻独家吧。”

“这样啊。”禾晞对于自己的演技被浪费有点失望。

“不过真的没问题吗？”蔚果问道：“告诉她你的消息。”

“问题不大，假的真不了。早知道我刚才就不该主动跑过来。交给你周旋好了。”禾晞也知道自己不该跟蔚果待在一起太久，说完就与蔚果分开了。

哈尔森的演讲持续到十二点快中午一点才结束，跟校长、教导主任和学生代表合影后就直接回去了。

蔚果看到所有学生代表在离开前都特意与山塔卫报告后才离开，好像全部都是他的学生助理。

不过想想也是，他在整场活动中看到的学生是穿着灰色校服的特招生，其他豪门子弟学生也没必要给哈尔森捧场，用学生助理最稳妥了。

回到工具间，蔚果跟空志都收到了工资，同时也收到了下一个工作的通知。

需要他们继续在超菁学校做同样的工作到明天结束。

空志也不奇怪：“有时有行程相接的工作，公司就不会另外聘人，会让我们继续做下去。”

而蔚果也收到禾晞的消息，说是市长竞选的2号候选人布伦南明天会回母校，为高考生加油鼓劲，他会跟罗曼活动策划公司继续留在学校布置相关舞台。

禾晞还吐槽说，这个家伙肯定是看到哈尔森的活动后临时加的行程。

蔚果回复“收到”后匆匆喝了一支自带的营养剂，继续与空志开始下午的男厕打扫工作。

有了前一天的经验，这次蔚果做得极其顺手，速度也快了不少。

就在他打扫完二楼男厕，想去三楼打扫时，被一个狼尾发型的男生叫住了，蔚果一下子就认出是软件管理员之一的菲若宁。

“你，带上清洁工具跟我来。有个地方要让你打扫。”

没有任何解释，他转身离开了男厕，蔚果推着工具车，想着这是怎么回事。

结果就听到菲若宁的暴躁喊声：“你是脚断了吗！还是真要被打断才会听人话！”

蔚果当然选择顺从地跟了过去。

菲若宁带着他穿过校园，往教师公寓走去。

这时蔚果尝试提问：“你这是要带我哪？我只负责打扫教学楼的男厕。”

“闭嘴！我给你开三倍工钱！”

菲若宁走向教师公寓楼的大门：“你只要保持安静，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准说出去。”

菲若宁将蔚果带进教室宿舍楼，上了电梯，按下了顶楼8楼。

蔚果小心地问道：“我会不会被小助手监控到，丢了工作？”

“这里没有监控，”菲若宁盯着光脑皱眉：“那班孙子只想监控学生，自己人怎么搞都无所谓。”

蔚果想着他说的“孙子”应该是指学校的校长老师，可能还包括家长。为了避免被怀疑，他将身子缩进角落里没再乱看。

“妈，”菲若宁接通了光脑的通讯：“我没有逃课……不在教室是因为要找主任问问题……都说会有在努力了干嘛老提以前……不要停我零花钱诶……挂了。”

来到8楼，菲若宁又带着蔚果来到走廊最底部的套间。

这里大约一百来平方米，装修比较高级，也是学校一贯的浅绿色风格，生活设备一应俱全，摆得井井有条，看起来屋主是独居。

“你到浴室里打扫干净。”菲若宁不耐烦地指挥着蔚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