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蔚果微笑着对男生说道：“我是禾晞请的编剧。”

“禾晞最近在制作一个悬疑类电影剧本，听说卡诺特失踪的事，让我来学校里找找灵感。”

“害怕同学和老师对此排斥，我才以清洁工的身份进来。”

男生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同学，你能跟我说说卡诺特的相关情况吗？”蔚果尽可能友善地询问：“我这边可以提供信息费给你。”

男生回答他：“我不需要你的钱，至于卡诺特，你大可以去随便问问，他是教导主任的学生助理，肯定学习成绩很好。”

“还有一点，我建议你们不要来天台聊天，毕竟这里是公共场所，打扰到别人休息就不好了。”

男生说完又退回到了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够拽啊，”冉朵挥起拳头：“有本事下来跟我保镖单挑啊。”

“算了，算了。”蔚果凑到冉朵耳边说道：“这个学生怪怪的，禾晞的事比较重要，没必要惹是生非。”

冉朵摆摆手：“你说得对。”

在拜托完冉朵打听霸凌游戏的信息后，蔚果回到工具间，与空志一起出发去打扫其他男厕。

这次打扫的是二楼的另一个男厕，因为不打扫完整个教学楼的所有男厕，今天就不能下班，蔚果还想要抽时间调查，只能加快速度。

“小可爱，你工作还挺认真吖。”

正当他用抹布擦拭另一处血迹残留时，突然听到背后传来禾晞的声音。

一转身，看到陌生男人穿着罗曼活动策划公司的制服，戴着印有罗曼集团商标的鸭舌帽倚在门边。

“禾晞？是你吗？”蔚果开口问道。

“陌生男人”惊讶了片刻，按下耳钉上的按钮，数码伪装面罩卸下，露出禾晞原本的面孔：“可恶，居然被你认了出来。”

“你的体型、声音还有姿势很容易认。”蔚果放下抹布问道：“不过你怎么也过来了？”

“当然是来找你，”禾晞笑着走近他：“我早上给你通讯申请你又不接。”

蔚果想不到禾晞来的原因竟然是这个：“当时情况紧急，我不是有发信息跟你解释吗？”

“好了，我也是想着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嘛。”禾晞帮他收好工具车：“明天活动的舞台是罗曼的公司来搭建，我可是千辛万苦求着导演才请到假跟来的。”

“公司的人现在要去整理展示馆，你要一起吗？这个场馆平时不常开，更不能随便进，我想进去看看或许对你了解学校有用。”禾晞将背着的小包递给他。

蔚果打开一看，是一套罗曼活动策划公司的制服和一顶鸭舌帽，说了一句“等我换下衣服”后就走进了单间。

“啧，”禾晞小声嘟囔了一句：“这么见外。”

蔚果边换衣服边问他：“你听说过学校的教导主任山塔卫吗？”

“当然听过。”禾晞回答：“他可是这所学校的活招牌。那么多富豪愿意把自家子弟送进来也是因为学校里有他在。”

原来山塔卫作为学校的教导主任，指导学生提高考试分数十分有方法，很多不学无术的豪门子弟经过他的教导都能考进超菁大学。

带他的带领下，高中部的教学水平也得到提高，整个学校的超菁大学升学率一直保持很高。

总而言之，山塔卫对于超菁学校极其重要。

跟着禾晞来到来到大礼堂二楼的展示馆。

这里有三千平方米，深蓝色的布景板上、玻璃橱柜里和上百块光屏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学校的教学成果、建校历史和知名校友。

蔚果在建校历史上，看到是传闻中建立郁金香市的“三大世家”创建了超菁学校。罗曼家族和秾宇家族就是其中的两个，而创川家族早已堙灭在历史中。

“新四大世家”罗曼家族、秾宇家族、康尔家族和丝洛雅家族有大量成员毕业或就读于该校，对于学校的捐赠力度也最大。

而哈尔森市长也积极参与到学校建设中，号召大量富豪做了捐赠。

同时，蔚果也在里面看到教导主任山塔卫的很多资料。

他在这里任教至少有二十年，出镜次数比历任校长都多，仅次于现任校长巴勒慷，他教的学生和他本人都获奖无数。

不过据说巴勒慷只是一个康尔家族出身的混子，靠着运势坐到校长的位置，实际上超菁大学的升学率都是山塔卫依靠获得的。

逛了一大圈，蔚果的眼睛被各类优秀事迹塞得满满当当，没有发现与卡诺特失踪有关的信息，便选择与蔚果告别回去继续打扫男厕。

到了放学时间，禾晞还特意来邀请他共进晚餐，还差二十来间浴室没打扫的蔚果果断拒绝，坚持与空志配合到晚上十点多洗完，之后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学校。

禾晞还在学校外等他，给他带了两大袋宵夜。

空志没认出戴着面罩的禾晞，但他认出了美莱斯大酒店的包装袋，眼睛都直了，非常客气友好地与蔚果和禾晞告别。

搭乘禾晞浮夸的银色飞行器回到佚名侦探社，蔚果打开夜宵的包装袋，发现里面麻辣小龙虾、卤牛肉和糖油粑粑。

“哇，”蔚果赞叹：“这么丰盛。”

“我听冉朵说你好像在食堂没吃好，就想着给你带点好的。”蔚果自然地从冰箱里拿了一支戒酒营养剂给蔚果：“可以搭配这个吃。”

“你坐下来一起吃吧。”蔚果接过戒酒营养剂。

“不了，我不喜欢吃食物。”禾晞从冰箱里给自己拿了一支营养剂。

蔚果夹了块卤牛肉送进嘴里：“今天调查了一天，好像没什么进展能给你汇报。”

禾晞赶紧说道：“没事。我晚上来也不是想你的工作汇报……”

恰好这时冉朵给蔚果发来了倒吊人软件的相关信息，蔚果就直接分享到禾晞的光脑上。

倒吊人软件目前的管理员有三位，分别是菲若宁、玛力和音晟盖希，都是郁金香市有钱有势的豪门子弟。霸凌同学最凶的也是这三人。

从个人照片中，蔚果认出三人是在餐厅里遇到过，最先揪住茹琳琳的是玛力，亮出利刃的是音晟盖希，最后动手的是菲若宁。

而他们在天台遇到的男生，叫做芙十，据说日常与这三人形影不离地混在一起。四人是一个小团体。

蔚果边吃着禾晞主动帮忙剥好的小龙虾，边给禾晞解释学校的霸凌游戏。

两人都对于芙十能加入这个小团队十分感兴趣，不过暂时想不到有说服力的理由。

蔚果看着这四个人照片中年轻的面孔，想到他们不可能没有自己的社交账号。

通过搜索，果然很简单就找到了。

菲若宁的日常是拍各种派对，各种名流合照居多。玛力看来对于义肢改造很痴迷。音晟盖希喜欢奢侈品、美妆和豪车。芙十的账号则是私密状态，与失踪的卡诺特一样。

看来也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

这时禾晞告诉蔚果，因为他中午有询问过教导主任山塔卫的事情，所以他通过人脉找到超菁学校的毕业生，跟他打听相关消息。

据说山塔卫在高中生中威信极高，无论是豪门子弟还是特招生都很听他的话，学校领导更是十分倚重他。他帮助豪门子弟提高成绩的方式是让他们与特招生结成互助对子。

能帮助对子提高成绩的特招生可以获得学校的特殊补贴，而豪门子弟因为家长施压，也会努力学习。

“这些豪门子弟会在乎成绩吗？”蔚果提出质疑：“即使读不成大学家长也会安排好他们的前程吧。”

“你说得对，”禾晞开始给小龙虾剥壳：“但是富豪阶层中也存在鄙视链。”

“财富、学历、社会关系都是可以拿来比较的。”

“在郁金香市很多富豪阶层出身的孩子学习能力根本无法跟其他同龄人比，所以即便是其他地方有那么多名牌大学也与他们无缘。”

“富豪阶层的父母却需要一个看似高贵的学历来标板自己的子女，同时助力自己在富豪阶层中的地位。”

“那我猜超菁大学就是一个很必须的存在。”蔚果接着说。

“现在的超菁大学已经通过超标准的教学科研环境和在全世界挖掘学界大佬和科研团队拔高整体水平，成功跻身世界大学排名前五。”

“无论这个排名水分有多少，至少对于郁金香市的富豪阶层来说是非常看重的。拼命把自己的子女能被超菁大学毕业就非常重要。”

夜宵吃完之后，禾晞很是主动地帮忙收拾垃圾，然后眨巴着大眼睛询问蔚果能否让他留宿。

“婉拒了哈。”蔚果连理由都没听。

“我可以睡地板，而且睡觉还不打呼。”禾晞赶忙推销自己：“明早还可以给你买早餐，送你去学校。”

另外还补充道：“洗漱用品我放浴室了，换洗衣服我可以让猫丝草送来，一点都不麻烦。”

“关键这么晚了，我这么帅，要是出去遇到坏人什么的怎么办？”

“我相信你都这么大了，”蔚果绝情地回答：“可以自己想办法安全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