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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微生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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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展扇子,“方濯啊,你应该搞明白,有些事情没那么单纯,当然,有些规则也并非一定要遵守——”他以扇抵掌心,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不过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这是好孩子的通病,因为有时候林樊也想不明白。你们搞不懂为什么我们的敌人将不是魔族而是自己人,是不是?”

方濯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但他的心里确实隐隐有谜团萦绕,无法窥见,但又不能忽视。

“那是因为你们习惯了听话,习惯了规则,”柳泽槐说道,“你们的师长让你们去做什么,你们就去做什么。当然,他们下达的命令往往也是准确的,所以你们从来没有怀疑过。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的掌门——魏涯山魏掌门,突然要集结队伍去端掉蛮荒之地,你们会这么干吗?”

方濯不知道说什么好,依旧没吭声。但他的脑中却已经回想起了当日沈长梦要求集修真界之力去讨伐魔教总坛的场面。柳泽槐明显也想到了,他眼神一亮,很高兴自己有了个现成的例子。

“对啊,就是你现在想到的那个,”柳泽槐说,“且不论沈掌门现在和你们有没有恩怨,就说当时,他堂堂掌门主动要求大家集结起来,可有谁愿意去听他的吗?这不是声誉的问题,就算是魏掌门,我们天山剑派自家的掌门,贸然提出,也不会有人应和。因为大家不知道能从中获得什么,更不知道是否能够真正端掉魔教总坛。”

“这是一些在执行前不可能知道结果的决策,而又涉及到数万人的性命,其中有你的,有我的。现在的那些魔族就是这么想的。十年前,当燕应叹鼓动这些魔族扰乱修真界与民间时,不少人都以为他是打着入主修真界的打算去的。结果呢?他燕应叹连这么个旗号都没打出来,实际上对于入主修真界没有一点兴趣,纯粹为了个人复仇。但是其他魔族可不这么想。就这样,他们被含混不清地骗出蛮荒之地,又被卷入一场又一场的战争之中……死人不计其数,堪称尸骨如山。本来以为以生命作为砝码已经得到了可怕的教训,可造成这一切的魔尊却没有死,十年后卷土重来说还要再来一次……若不能确定此战必胜,又怎么会有魔族白白来丧命?微生守一就是其中一员。你也能看出来,他是个投机倒把之人。此行非但不能得到有利于自己的结果,还可能会成为尸骨中的一员,他早便看透了。只不过,他看得更早一些,远在十年前便发觉了此事,于是,他被燕应叹囚禁。这就是原因。”

方濯听着,十分惊奇,也触目惊心。此时他对于十年前那场自己并未参加的大战又有了全新的感受:对于修真界来说,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是不堪回首的充满了血腥与失败的惨痛的过往。但是对于魔族来说,这却更像是一场骗局:故事的所有情节都未曾根据应有的方向来进行,甚至从头到尾都不过是自我的感动,血肉之躯怎顶得过一声轻飘飘的命令便降下的万千箭矢?甚至到了最后,燕应叹都没有为他们做过一分,也许可能都没有记住其中的任意一个。

这样想着,他不由地说:“这么说来,微生和楚惊楼有仇,怕不就是观念上的不同?”

“你咋总把人想那么好,”柳泽槐笑了,“他俩要真能到这地步,我倒还要高看一眼。纯粹私仇罢了。楚惊楼抢了微生的老婆,又跟她生了两个孩子,就是这么简单。微生守一气不过,又打不过,才愿意和我交易。”

方濯瞠目结舌:“孩子都生俩了,就一直都没报这仇?”

“他能有啥办法?打不过人家嘛,楚惊楼在蛮荒之地也算是高手,实力不够就只能挨打。”说着,柳泽槐长叹一声,又看一眼他背上的尸身,故作遗憾道,“可怜可叹,娇妻美妾在侧,却无福消受。不来就好了。不过,十年前他杀的人也不少。如今就算还债,只可惜没死在更应当复仇的人的手里。”

柳泽槐还为楚惊楼这张过于严实的嘴而耿耿于怀。不过楚惊楼不说的,微生守一倒是很确切地告知了,方濯听到“明光派”的时候眼皮就一跳,如今随着话题想到,又是一跳。他直觉不愿意同这个门派对上,它总让他想起惨死的姜玄阳。说来也怪,明明并不喜欢他的做派,明明知道他们此生都不可能做成朋友,可想起他的死,方濯还是觉得胸口闷闷的,像堵着一块大石头。他想,这也许是因为姜玄阳死得太冤。为一个不值当的人甘心而凄惨地死去,太冤。

想起姜玄阳,便不免想到于朗深。但他现在可没闲心去因此人而争风吃醋,他迫切地想要知道柳轻绮的现状,哪怕是这个情敌告诉他的。但他的故事,目前却依旧只有那一张薄薄的信纸,上面简单地记了他的伤势,根本就不能让他安心。而微生守一既然能想到这样来骗,必有原因,何况柳一枕竟又真的“复活”,几重压力之下,他几乎都能想到柳轻绮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但他却抿住嘴唇,任由脑中胡思乱想,人不吭一声。也许是面上忧思实在过重,又或者是突然的沉默让人感知到不对,柳泽槐明白了些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许是为了缓和气氛,他主动说道:

“对了,方濯,你还没跟我说你是怎么知道你师尊没事的呢。难不成还真是心灵感应?”

听到柳泽槐再说“没事”,方濯的心才又慢慢缓和些许,勉强笑一笑,空出一只手拍拍腰间伐檀:“我的剑上有我师尊所赐的观微剑意,会替我挡住我所始料未及的攻击。此前我一剑劈倒大树,因误信谣言,见树木将倾,心中已有死志,不想躲开。谁料伐檀突然不动而发,劈出一道剑气来,正是观微剑意。这剑意与我师尊的灵息相挂钩,只要他在,那么观微剑意便也在。由此我知道,我师尊肯定没事。至少……没有性命之忧。”

“……五百两银子赠剑予你,又送你保命技,他对你也是真上心。”

“师尊对我的恩情,我是这辈子都还不完的,”方濯微微低下眼睛,“只不过,此前对战曲银光时,我曾数次手足无措、险些为他所伤,观微剑意却并未出手。……那时情况紧急,我并未留心,现在想来才明白,也许是我师尊那时情形便很不好,观微剑意已经无法相助。”

所驻扎处已在眼前,隔着一道弯,也能看到蔓城城主专门为之垒起来的用以区分的大门。月亮模糊如云雾,月光却清澈透亮,照亮他的脸。无头尸身沉沉地压在背上,可他浑然不觉。

“不过小青侯你放心,我明白利弊,明白蔓城需要我,我是不会走的。”

“尽管……尽管我是真的很想见他。”

他苦笑了一下。随即长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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