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狂的只有师兄的马,你,包括诸位同门,都没有任何异样,包括我自己,接触过纱槿花粉后都应当会让马发狂,可是没有,说明不是纱槿花粉的问题。”
他说的是。就算是纱槿花有可能会让动物惊慌逃窜,但是也要量的积累。喻啸歌为君守月摘了一束纱槿花,只要不是死命抖,落到身上手上的也就只有一点,而这一点是决计不会形成白日那种效果的。
不过纱槿花粉这个事儿君守月没先告诉他,也是稀奇。估计她心里也是有幻想,希望喻啸歌能给她解释清楚。她背对着方濯,看不清眼中是否有怒火或是泪光。不过不妨碍方濯为她再叹一口无声的气:怎么赤诚的人总会遇到无心的感情呢。
喻啸歌说得有理有据,君守月无话可说。她后退两步,看了喻啸歌一阵,突然转身就走。
喻啸歌连忙道:“师妹,怎么了?”
君守月冷冷地说:“那既然如此,就只是我的过错,我要去找大师兄道歉!”
她说着,便一门心思往外走,喻啸歌赶紧拉住她,触碰到肌肤的一瞬才觉不妥,又忙放了手,道:“这么晚了,师兄已经睡了。”
君守月道:“他睡不睡,和你没有关系!”
语罢,啪地一下甩开了喻啸歌的手。方濯见她转身,已经赶忙后退两步,藏到房顶后面,却依旧为之一惊。在他的印象里,君守月虽然脾气直,但也从没用这种语气和喻啸歌说过话。想想也知道,她是喜欢喻啸歌的,无论谁面对着自己喜欢的人,都势必要动点小心思。喻啸歌也明显十分震惊,手都僵在半空。君守月已经走出去数步,他才反应过来似的,动动嘴唇,低声说:
“师妹,对不起。”
君守月猛地一转身。
“如果是你做的,就去和大师兄道歉。”
“师妹,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但这件事确实不是我做的。”喻啸歌上前一步,声音在黑夜里寂寂回响,“虽然我与方濯师兄素来有些误会,但也绝不会这样害他。师妹,你要相信我。若我存了害师兄的心,便不会去提醒云意师弟。我知道你对我失望,但……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愿意为你,为了我以前做的事而道歉,但是我不会向方濯师兄道歉。”
方濯撑着头,嘶了一声。这是他头一回听喻啸歌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可见是真的慌了,可这一大串话里竟然有一半都和自己有关,心里又觉得稍稍有些微妙。他和喻啸歌间有龃龉,在振鹭山也算是人尽皆知。两人更是彼此心知肚明,可搬上台面直接撕破脸皮,心里的滋味便又大不同。
喻啸歌接着道:“师妹,我知道,为了那条围巾,你一定心中对我有怨。当时确实是我做错了。我想……以前是我对很多事情都没有留心,但是——”
“但是什么,你想说但是什么?”
君守月打断了他。她站立于前,身形挺拔,猛地往喻啸歌身前迈了一步,扬声道:“既然已经做过,就不要再后悔。我送师兄围巾,是我自己愿意,师兄拒绝我,也是师兄自己的事。我说过了,既然围巾是我送的,那有什么结果,我自己承担,师兄不必道歉!如果师兄执意要补偿我什么,那就帮我调查清楚为什么白日大师兄的马会受惊。此事因我而起,我不会逃避责任,必定追查到底。除此之外,其他的事,师兄便不必再提了!”
说罢,她微微扬了扬下巴,看了喻啸歌最后一眼,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