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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番外·不完美情人[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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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生的前十六年中,薛珅几乎没产生过什么烦恼。如果一定要说,那高二这年的一块CMO银牌的确令他有些不爽。尽管能在这场竞赛中取得全国二等奖的佳绩绝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但这还是从没考过第二名的他头一回陷入屈居人后的境地。

薛珅并非故意跟自己较劲,势必要在高手云集的国家级比赛中也争个第一不可。在浙江省内击败两万五千多名对手,成为省代表队的二十六名成员之一,再去和全国各地选拔出来的其余三百余名选手在CMO里一较高下,能拿到中游的位次本就相当不易。更何况他没有经过多年的专业训练,一年来断断续续地自学数竞也全凭一时兴起的热情。但姜凡和陈希分别从同年的CPhO和CChO里摘金归来,这使他胸中升起了些许微妙的不平衡感。

他与他们是不同的。姜凡从初中起就打定主意成为物竞生,陈希也在上高中后不久就决定放弃信竞,跟着教练专攻化竞。他却以排解无聊为目的,不止慢人一步,还缺乏满腔的热爱、坚定的信念和不懈的努力,最终成果稍逊一筹自然是理所应当。只是薛珅也不明白,既然已有如此充分的理由能令他坦然接受这一次的相形见绌,那他的自尊心还在蠢蠢欲动地不甘些什么?

“你来之后,生活好像没那么无聊了。”他朝后座的张涛莞尔一笑,把打火机揣进口袋里,起身去天台吸烟。

张涛的出现像一粒石子投入一潭沉寂已久的死水,原本平静的水潭荡起微澜的涟漪,就连姜凡这片漂浮着的枯叶都被推着晃动了几下。陈希的心思也相当好猜,金鱼欢快地朝着水底那颗再平凡不过的小石头游去,红色的尾鳍在水中烈火般燃烧,旗帜般翻飞。而薛珅再一次与他们不同,他不是最先被遇见的那个,也不是最积极热情的那个。他只是一颗高高悬挂在枝头的蒲桃,从波光粼粼的水面看见自己模糊破碎的倒影,并远远地目睹着一切发生。

薛珅永远端正笔直地坐在前方,背对三人反倒让他将一切看得更分明。姜凡流露出一反常态的柔软和在意,交付真心是场危险的博弈,但他很幸运,因为张涛给予了他最为独一无二的回应。与姜凡相比,陈希就显得没那么走运,张涛的胸腔已经被占据得彻底,无法再为他空出那样一个特殊的位置。

在那堂教室中盈满蓝色荧光的化学课后,薛珅忍不住对他挑明道:“我看你倒的不像铁□□溶液,像婚礼上的香槟。”

陈希显然有点尴尬无措,顾左右而言他:“你最近说话怎么像姜凡似的?这么刻薄。”

薛珅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两人又头都不抬地凑在一起,想必是完全没听见他们的谈话内容:“像?就算真的变成另一个姜凡都没用,张涛只认身边坐着的那个好同桌……我劝你死心。”

“……我劝你也是。”在撂下这句话之后,陈希回到座位上,意味深长道,“下节自习课又要放影片了……其实我觉得像以前那样啃没字幕的生肉也挺好。”

“对你难道有什么影响吗?”薛珅没分给他一个眼神,故作镇定地把头埋进数竞习题册里,“反正你一直都是只听不看。”

“说的也是。”陈希从课桌上拿起Kindle,心不在焉地读起早先没看完的小说来。

这份惺惺相惜之感对他们自小建立起来的友谊没产生什么影响,既没有拉近他们的关系,也没有让他们相互疏远。他们对彼此隐秘且无望的少年情愫心照不宣,也试图提醒着自己和对方不要耽溺其中,难以自拔。

正如薛珅会嘲讽陈希在化学课上“倒香槟”,陈希也会在瞥见他手指上斑驳未干的墨迹时摇头点评道:“我觉得江老师也应该给你再颁个奖,‘执迷不悟’奖。”

薛珅懒得再说些什么去戳破他的五十步笑百步,陈希就当他是无话可说,拿着自己的一沓奖状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教室,只留下一个看似洒脱的背影。

“北航的理科试验班吗?”薛珅对这个结果早有几分预料,可当听到张涛亲口宣布了自己未来四年的去向,他还是难免感到遗憾和酸涩。

虽然薛珅早已通过竞赛保送至北大,但他对高考志愿填报并非一无所知。张涛的分数完全足以去浙大或南大读物理专业,也可以在人大读其他专业。可他偏偏既要学物理,又要去北京,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选择北航。薛珅遗憾于他浪费了用夜以继日的勤奋刻苦换来的二十分,也酸涩于他居然真的甘愿为了姜凡做到如此地步。

“那很好啊。”薛珅在片刻间就平复了情绪,举杯对他笑道,“之后我们都在北京,还能经常一起聚聚。”

张涛和他碰了碰杯,也冲他友善地笑:“那就祝我们在北京一切顺利。”在高考录取结果公布后的几天里,张涛已经遭受了太多不解的质问。除了张母和张父之外,薛珅是第一个在得知他的选择之后没问“为什么”,就立刻朝他展现出尊重和善意的人。

薛珅的人缘一向不错,升学宴上来了不少同学,但跟他关系最近的几人里却只有张涛到场了。陈希早在毕业典礼后没多久就飞往北欧去探索冰川和火山,姜凡则在两天前跟着家人去外省探亲戚,少说也要再过一个星期才回来。薛珅对此没多放在心上,既然大家都去北京读书,那未来一定还有的是机会相聚。

然而事与愿违,他们几人本科期间再也没有凑齐过。姜凡一进入大学就忙得脚不沾地,大一开学两个月以来,他只出席过一次高中同学聚会,张涛却比他这个本就无心社交的大忙人更加过分,干脆一回都没来过。

“你们三个在清华玩,怎么不叫我?”趁着从包间里出去结账的工夫,薛珅质问身旁的陈希,“北大的学生不配进你们清华的门?”

陈希的神情稍显复杂,却还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几丝得意:“我刚刚只说了张涛来清华找我玩,也没说是三个人啊……”

薛珅怔了怔,思维惯性让他根本就没想到张涛去清华还可能怀有与姜凡见面之外的其他目的:“姜凡临时有事来不了,只剩你俩了?”

“张涛就不能是专程来找我的吗?”陈希倍感无奈,却也知道自己的确不一定有这么大的面子,只能坦诚相告,“……他让我不要叫姜凡。”

读高中时,薛珅证明自己的实力远不止一块CMO银牌的方式是在下一年度的数竞和信竞中“一雪前耻”。他在高二暑假的NOI中被选入信息学国家集训队,签约了北大的信息科学技术学院。又于高三冬天的CMO里取得了极高的位次,在入选数学国家集训队的同时改签了元培学院。

成为双科国集选手之后,薛珅听过太多外界对他卓越成绩和惊人天赋的称赞和感叹。却没几个人记得他因为在英语课上做数竞题被请过家长,也没几个人知道他这一年来不曾拥有过一天完整的假期。彼时在题海中挣扎的薛珅纵然也感到辛苦,但他深知自己所付出的一切努力都不会是无用功,因为他还能参加新一届的NOI和CMO,毋庸置疑地拥有向顶峰攀登的机会。

但有些事绝不像参加一年一度的学科竞赛,可以“打道回府,明年再来”,而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薛珅恰好善于发现并把握一切机会,这颗终于熟透的蒲桃义无反顾地从枝头掉落,坠入早已寂静多时的潭中,再次搅动起一场水光潋滟。

“来北京之后还适应吗?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都可以找我。”他点开张涛的头像,思忖、打字、发送一气呵成,干脆利落得不带丝毫犹豫。

元培学院的学生集中居住在一栋宿舍楼内,里面各类设施一应俱全,薛珅经常光顾地下室的琴房。他早先打算下午直接带张涛来这里消磨时间,但那窝尽职尽责的奶牛猫蹭了他一身猫毛,他不得不领着张涛先回寝室稍坐片刻,趁机用粘尘器把自己的新大衣里里外外地滚了一遍。

这是张涛第一次来北大,薛珅的室友们都表现得相当友好,甚至展露出了过分热情的一面。但张涛有点社交恐惧症,薛珅也怕他们吐露些什么不该说的,在三人揶揄的目光里和“你今晚别回来了”的低声调侃中带着他逃离了现场。

“我……我坐哪?”张涛从没进过琴房,在不太宽敞的空间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薛珅帮他搬来了一把椅子,自己则在立式钢琴前落座:“坐我身后。”

他们读高中时当了两年的前后座,张涛早已对坐在他身后这件事习以为常。薛珅原本也该如此,他面前的钢琴却宛若一面黑色的镜子,在深不见底的虚无中倒映出他的渴望——他能从漆面的反光里看见张涛的面容,清晰到他的手指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薛珅从四岁就开始学习钢琴,过往的十四年中,他已有过无数次登台面对上千名观众演奏的经历,却从没有哪一次的心跳声喧嚣吵闹过此刻。他试图用指尖流淌出的琴声去掩盖自己的慌乱,却频频在这几支已经反复练习了许久的曲目中出错。薛珅知道张涛大概率听不出他的失误,可每到这种时候,他还是会按捺不住地去观察张涛没有流露出一丝异样的神情。

尽管他对张涛的“不解风情”早有预期,却仍然精心选取了几支他认为浪漫的古典钢琴曲。从《第一叙事曲》转至《Mélancolie》,直到最后弹起德彪西的《月光》时,他才终于在张涛的脸上捕捉到一抹笑意。

薛珅紧张的情绪还没彻底平复。他没有回头,对着钢琴上张涛的倒影问:“你喜欢最后那首吗?”

“喜欢……说来惭愧,你刚才弹的曲目里面,我其实只听过这首《月光》。”张涛对自己的词穷颇为不好意思,“你弹得很好听,但我又不知道要怎么去赞美……”

薛珅只不过是想弹琴给他一个人听,单独与他分享自己多年来的爱好,本就没指望他这个不通乐理的门外汉给出什么评价。见他为此苦恼起来,薛珅也思索着是不是该出言安慰他几句。他却突然再次开口了:“高中的时候,你每年都在学校的新年晚会上弹钢琴。高一那年我还在普通班,但是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主持人报完幕之后,我和田一零食都不吃了,八卦也不聊了,就抬头等着看年级第一到底长什么样子。”

薛珅被他绘声绘色的描述逗笑:“……还符合你们的心理预期吗?”

张涛笑着摇了摇头:“我们俩当时气得差点要骂人了,骂上天不公平,怎么会有人这么完美?既能考年级第一,又会弹钢琴,而且长得还那么帅啊……”

“那你现在还生气吗?”薛珅转过身,饶有兴致地望向他的双眼。

“早就不生气了。”张涛被他盯得耳朵发热,“认识你,和你成为朋友之后就不生气了……因为我知道你是真的很好很好,所以无论上天给予你什么,我都不会觉得不公平……你本来就值得一切最美好的东西。”

薛珅长大的过程中从来都不缺夸奖,于他而言,接受并回应这些称赞早已如同呼吸般自然。这一次,他原本也该一如既往地客气几句,却在张涛真诚的目光和质朴的赞美中无所适从,乃至无言以对。

“你弹得那么好,可惜我什么都不懂。”张涛没再为此过分纠结,而是给出了一个更令他触动的答案,“但是,我刚刚在想……就算今年远在北京过新年,我也还是能看见你,听到你弹钢琴,和过去的三年里一模一样。好像什么都没有变……真是太好了。”

薛珅堪堪恢复平静的心脏又开始砰然作响,它所跳动的每一下都如此踏实有力,使他前所未有地感到满足。张涛微红的脸让他愉悦又慌张,他知道此刻的张涛一定为他而心神荡漾了几秒,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过早地表现出了与他相似的柔软和温情。

如同关上潘多拉的魔盒一般,薛珅合上了钢琴的键盘盖。他强迫自己从这令人失神的温暖中抽离出来:“其实……我们的地下室还有电影院。你想看电影吗?”

读高中时,他们一起观影的机会并不少,可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教室里,薛珅永远坐在张涛的前方。难得去几次电影院,他的目光便忍不住投在身旁张涛的侧脸上,黑暗总能充当保护色,避免他在无意间暴露自己不可告人的少年心事。可暗恋一旦成为习惯,就再难光明正大地坦白,畏手畏脚反而成了常态,即便是“配得上一切”的薛珅也不例外。

未名湖畔的夜色里,他同样可以像在荧幕前那样,用视线去描绘张涛被博雅塔映亮的面庞——虽然有一大半都被围巾裹上了。

今冬的北京已经迎来了两场雪,未名湖的冰层厚达十几公分,学生们常从湖上穿行。薛珅才来北大不到一个学期,却也有学有样,因为这样便能省去几分钟的路程,在早上多睡一会儿。可每当他从冰面走过,都不免会想起高中时从陈希那里听闻的小说——《未名湖畔的爱与罚》。当时姜凡去清华参加集训,不在学校,他们剩下的三人凑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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