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外机在窗外嗡嗡作响，Aurora战队基地的战术白板上还残留着昨晚的咖啡渍。江烬的指尖悬在键盘上，屏幕里是雷霆战队刚发布的采访视频——

“Aurora？不过是个网红队。”周弥对着镜头整理袖口，钻石袖扣闪着刺眼的光，“靠富二代撒钱和代练打假赛的草台班子。”

林惊鹊的马克笔在白板上划出尖锐的声响：“这孙子买水军刷我们超话！”她指着平板上暴涨的负面热搜：#Aurora假赛传闻#、#Ember代练黑历史#。

程述白调出数据分析图：“72%的负面帖来自同一IP段。”他镜片反着冷光，“典型的有组织攻击。”

江烬突然起身，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他抓起外套往外走，却被宋昭野用身体挡住门。

“让开。”

“去找周弥？”宋昭野手里转着车钥匙，“他正等着你动手，好坐实‘暴力选手’的罪名。”钥匙圈上挂着个微型U盘，“不如玩点更痛的。”

U盘插入电脑的瞬间，监控画面铺满屏幕——周弥正往某裁判口袋里塞信封，右上角时间显示是去年青训营决赛前夜。

“你哪来的——”

“我爸的‘商业伙伴’们有个共同爱好。”宋昭野点击放大收款人姓名，“喜欢在会议室装摄像头。”

谢追突然结结巴巴地喊：“比、比赛通知！”

KPL官方邮件赫然在目：【Aurora战队首战对阵雷霆战队，启用“英雄对赌”特别赛制】。

训练室陷入死寂。江烬看向宋昭野：“你的火舞会被永久禁用。”

“怕了？”宋昭野扯松领带，露出锁骨上未愈的牙印——昨晚江烬在他用韩信solo赢了自己后咬的，“不如赌大点。”他点开英雄界面，光标停在韩信头像上。

“你要用我的本命英雄？”

“不。”宋昭野拖出个被锁定的灰色头像，“我要你用这个。”

屏幕上的英雄图标让所有人瞳孔地震——镜，江烬职业生涯唯一0胜率的噩梦。

林惊鹊的平板啪嗒掉在地上。两年前青训营的录像自动播放：江烬的镜在龙坑团战失误，导致全队崩盘。镜头扫过他鲜血淋漓的左手——小指肌腱断裂，却还被教练逼着加训。

“治疗师说你的手早就好了。”宋昭野逼近一步，“是这里没好吧？”他指尖点在自己太阳穴上。

江烬一拳砸向主机箱。显示屏疯狂闪烁，最后定格在某个隐藏文件夹——里面全是他在各个网吧代练时的录像，每段都标注着具体操作数据。

“你监视我？”

“我在研究怎么折断荆棘。”宋昭野按下投影键，墙面浮现雷霆战队的战术分析图，“周弥的露娜每次进场前都会下意识看右上角小地图。”他圈出某个时间点，“0.3秒的破绽，够你的镜杀他十次。”

程述白突然插话：“心理数据显示，人对创伤记忆的反应速度——”

“闭嘴。”江烬抓起外设包，“训练室等我。”

暴雨倾盆的傍晚，江烬站在杭州电子竞技馆后门。这里贴着张泛黄的海报，是两年前青训营的晋级名单，周弥的名字正好盖在他的照片上。

手机震动，银行入账通知显示“宋昭野转账：1，000，000.00元”，备注栏写着：【买你所有的噩梦，分期付款，首付是这场胜利】。

身后传来脚步声。宋昭野撑着黑伞走来，伞沿雨水成串滴在名单上，墨迹晕染开那个被遮盖的名字。

“治疗师让我转告你。”他递来一张被雨水打湿的纸条，“你父亲今早醒了，说了句话。”

江烬展开纸条，上面是歪扭的字迹：“我儿子打游戏的手，比我的命硬。”

入场广播骤然响起。宋昭野将队徽别在江烬衣领，金属表面反射着赛场炫光，像一顶小小的荆棘王冠。

“现在。”他推开通往舞台的门，山呼海啸的欢呼声扑面而来，“去拿你的止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