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远周身气息暴虐,压抑着不悦:“哭?”
啧,奚芜绮做得破药!比不上阿清半分!
他立刻出了诏狱,唤荀泗疾进书房议事:“老荀,我知你早年间在各国游历,见多识广,你可知有什么毒药是以哭为名的?”
荀泗疾匆匆过来,被他一个问题问住了。
“以哭为名的毒药?”
“那有很多啊……什么楛绒草、千苦水啊等等不下数十种。”
“如果能知道毒发的细节可以缩小范围。”
荀泗疾说着疑惑起来:“主君,你想知道怎么不去问慕神医?”
干嘛不问府上现成的人才,他就是个半吊子,霍霍他干啥?!
楼大人撇过脸,生闷气。
荀泗疾恍然大悟:“这……中毒的不会是慕神医吧?”
“你们……吵架了?”小老头见楼远郁闷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猜测。
“他拒绝我了。”楼远烦躁地回答。
荀泗疾尴尬地刮了刮鼻子,他跟着楼远已有好几年,算是比较了解他家主君的。
自楼远从边境回来,时不时对着一枚铜钱傻笑,他就猜到楼远许是有心上人了。
今日一见慕神医,真相大白。
只不过前几日给奚芜绮送药材时他不小心说漏嘴,导致大半个暗阁的人都知道他们老大要有夫人了。
小老头苦恼,想着怎么让他们和好,他家主君这么多年身边连个侍妾都没有,好不容易有心上人了怎么被拒绝了呢?
“你刚刚说毒发的细节……”楼远指尖敲了敲桌面,左思右想,“浑身发冷颤抖,不能使用内力。”
“每月晦日毒发。”
荀泗疾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须,道:“居然在阴气最重之时毒发,结合大人刚刚所言,有点像寒毒啊?”
“我这就回去查一查医书。”
楼远摆摆手让他去查,并说:“注意别让阿清知晓。”
荀泗疾告退:“老头子省的。”
“哦对了,芜绮那丫头传消息说,从云城带回来的虫子尸体名为“沙虱”,是种寄生在毒蛇鳞甲中的毒虫。”
“沙虱?”
楼远抓抓头发,慕笙清身上的谜团太多,他不想逼他,只能暂时作罢。
“我知道了。”他说。
荀泗疾走后,楼远坐在桌沿,神情莫测,他凝望着窗户外的矮墙。
慕笙清所住东院与书房只有一墙之隔,是楼远一早安排好的,这样他心底才能感到安稳。
至于知道慕笙清的毒发时间,是他用十根糖葫芦贿赂温暖才得到的消息,下午能留住人也是用相同的招数。
当他还想套话时,温暖就不肯再说了,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小姑娘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
翌日一早,慕笙清起身时,楼远已去上朝,他没见到人,想着去买个礼物哄哄楼远,没成想刚走到门口,荀泗疾带着一名太监步履匆忙。
“慕神医,这是陛下身边的林福公公。”
慕笙清颔首,抬眼看着林福:“林福公公,幸会。”
林福笑眯眯地向慕笙清行礼,一副恭敬亲和的模样。
“摄政王殿下,陛下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