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yoyo十分抱歉地对奈云说,自己打算要跟男朋友出去旅行了,“你也知道,为了我们合作开馆,我和Kevin已经很久没有出去玩儿了。他都跟我抱怨了好久,拜托,拜托啦!”
这次俩人准备去冰岛呆大概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只能麻烦奈云独自支撑观山。
奈云听到后颇有些炸裂,现在瑜伽馆生意颇好,除了周日闭馆几乎天天都有课。而且每周还要兼顾去部队里给女兵上课,她一个人实在有些难以应对。
但见yoyo倍感抱歉的模样,让奈云又不忍心多说什么,她也知道yoyo为了她们刚起步的事业已经拖了好久没有出去玩。再者,俩人合作前yoyo也和自己说过她的情况,会时常休假出去旅行。yoyo找合伙人,大概也是出于这种考量。
能怎么办呢,奈云笑着答应了下来。
yoyo善解人意地提出,如果实在忙不过来,可以再找个老师过来帮忙代课,如果能找到长期驻馆的更好,毕竟观山生意越来越好,光靠她们两个人还是有些吃力的。
于是当天下午俩人就在网上发布了招聘广告,并且转发到了朋友圈。
没想到仅仅过了半个小时就有人来应征,远在平城的小蔓看到奈云发的广而告之后立马打来电话,说自己从来没去过丽城,很向往那里的生活,正愁没有机会能去旅居,机会就来了。
奈云自然求之不得,有个熟人过来帮衬,总比招个新人进来放心。yoyo听说后也欣然同意了,顺水推舟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一周后,yoyo踏上旅程,小蔓也如约而至。
奈云帮小蔓在瑜伽馆附近租好了房子,小蔓很快就适应了这边的生活和工作。跟奈云刚来的时候一样,除了教课,每天就是各处玩儿,开心得什么似的。
这次小蔓过来,奈云还得到了一个新消息。
就在决定过来投奔奈云之前,小蔓在一次瑜伽大会上碰见过一次张晓,张晓神秘兮兮地对她说:“如果碰见迦南老师的话,千万要躲得远远的,也不要借给他钱。”
听说当时迦南被抓后被警方遣送回了印度,没想到才过了半年就再次入境重新返回了平城,四处碰壁的他找了当时培训中心的好多熟人借钱寻求帮助。
张晓笑笑:“也许是我多虑了,他目前找的几个人都是原先培训中心的负责人。你们只是参加了那么一次线下活动,他也不掌握你们的个人信息,应该找不到你们头上。我也只是善意提醒一下,防着点儿没坏处,小心为妙。”
那次见面后小蔓也瑟瑟了许久,毕竟云峰山那次静修给她造成的身心打击都很大,可以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实在是不愿多加追忆。正巧就看到奈云发的招聘信息,丽城也是她一直向往的地方,索性就奔她来了,想着躲得远一些眼不见心不烦。
奈云得知小蔓这趟过来还有这么一层原因,笑着让她尽管放宽心,什么事儿都没有。
回到家后,奈云也把这一小插曲跟映远说了,映远听后皱了皱眉问:“张晓说没说什么时候见到的人?”
奈云摇摇头,“应该就是最近的事情吧,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映远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奈云敏感地问:“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映远恍过神,安慰道:“没事儿,是我多虑了。一切有我在,放心。”
奈云点点头,她记得之前云峰山那件事结束后,她也问过映远那几个人的调查处理结果,那时候映远就一副怔忡的神情,和现在差不多。
可能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内情吧。
奈云没多想,她很信任映远,他说没事那应该就是真的没事。
奈云抱着睡衣进去浴室洗澡。
映远想了想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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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份已经进入了冬天,丽城属亚热带季风气候,干燥少雨、阳光充足,白天温暖舒适,夜晚稍显凉爽,虽不像平城每年冬天寒风像是刀割一样,但早晚也需要添加上厚衣服了。
这天下午,奈云和小蔓在馆里制定下周的课表,突然闻得有人大力叩门,并着叫嚷:“老板呢?赶紧滚出来!”
奈云和小蔓互相对视一眼,小蔓满脸疑问,奈云则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俩人一起走到门口打开店门,只见门外站着五六个壮汉,叩门的这个肤色黢黑,眼角处一条刀疤横插入鬓,一脸凶相。
见到出来的是两位美女,几个男人全都不怀好意地笑。边上行人匆匆而过不敢多看,就连旁边的店铺也都拉上了铁门,无人敢出来半步。
奈云小心翼翼地开口:“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黢黑刀疤脸哈哈大笑:“呦呵!小妞长得挺漂亮的,脑袋不怎么灵光啊!这没事儿哥儿几个大白天的敲你店门干嘛?”
奈云强作镇定,肃声道:“有什么事情你们请讲吧。”
黢黑刀疤脸轻哼一声:“我们大哥听说,你们这儿可以登门授课,正巧我们大哥最近对瑜伽颇感兴趣,所以想烦请两位老师跟兄弟们走一趟,上我们那儿陪我们大哥好好练练!”
奈云心一沉,拒绝道:“不好意思几位,我们这儿只教授女性瑜伽,接不了贵老板的业务。”
黢黑刀疤脸眉毛一挑,转头对他身后的兄弟说:“哥儿几个,这妞儿说她接不了咱们大哥的业务!”
“哈哈哈哈哈!”身后的几个男人神情污秽,狂肆大笑。
黢黑刀疤脸接着说:“你们可着这条街打听打听,在丽城这个地界儿还有没有一个人敢对我们袁老板说一个不字!说请那是给你们脸了!”
小蔓紧紧拽住奈云的胳膊,紧张得直发抖。
奈云横下心说:“抱歉,不是我们拒绝客户,实在是因为我们只教授女性瑜伽。”
黢黑刀疤脸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哦?那我们怎么听说你们每周都去边上那个部队给士兵们上课啊?他们可以,我们大哥就不行?怎么地?看不起我们哥几个?怕我们大哥满足不了你们俩是怎么着?”
奈云见他们越说越下流,心生厌恶,冷冷道:“我们每周是去部队上授课,但都是给女兵。我们这儿的确教不了男士,还请你们移步其他的瑜伽馆!”
正僵持着,黢黑刀疤脸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慢悠悠地掏出手机,轻扫了眼屏幕,吓得赶紧挺直身板儿,接起电话恭恭敬敬喊了声:“大哥!”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黢黑刀疤脸频频点头说:“好的,属下明白了!”
没一会儿收了线,黢黑刀疤脸恶狠狠地看了奈云和小蔓一眼,不悦道:“今天我们过来就是知会你们一声!等我们大哥高兴了你们就得随叫随到!由不得你们愿不愿意!”说罢转身招呼一行人:“哥儿几个,撤!”
几个人回去面包车上,黢黑刀疤脸问坐在最后一排的男人,“怎么样?人认清楚了吗?”
一直望向窗外的南亚面孔男人赶紧答说:“认清楚了,就是她们两个!”
黢黑刀疤脸笑道:“既然能确认,那就好办了。走,回去跟大哥复命去!”
奈云和小蔓看不清面包车里的情况,不知道后排还坐着一个人一直盯着她们瞧,所以也就没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正是她们不久前还提到过的——迦南。
见几个人驾车扬长离去,奈云和小蔓赶紧回到馆内将大门紧锁,俩人互挽着坐进沙发里,仍旧警惕地看着大门的方向。
小蔓紧张得后背衣服都湿透了,战战兢兢地问:“他们是什么人啊,听那人的意思,以后还会过来?咱们这馆开能继续开下去吗?”
奈云后怕地说:“不认识,以前从没出现过,也没听yoyo说过这附近有恶霸出没啊!这几天不行先关门吧,安全第一。”
达成共识后,奈云和小蔓赶紧收拾东西,透过二楼紧闭的窗子张望了许久,确认安全后才敢开门悄咪咪出门。
正在锁门的时候隔壁铺子的大哥出来跟她们打招呼,到把俩人吓了一跳,实在是神经过于紧张了。
那大哥宽慰道:“别怕别怕,那几个人已经走了。不是我说,小姑娘,你们怎么惹上了那么一尊大佛?”
奈云和小蔓互相看看,不解地问:“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您认识他们么?是不是因为我们开店没有交保护费呀?”
隔壁店大哥摆摆手,“哪有什么保护费啊,姑娘你电视剧看多了是不是?咱们现在是法治社会,早就不兴这个了!刚才那几个人都是袁铭鍹的人,袁老板你们知道吗?”
奈云和小蔓对视一眼,再次茫然地摇头。
大哥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也罢,你们都不是本地人,不知道也情有可原。袁老板是咱们丽城跺跺脚地都要颤三颤的人物!刚才那个跟你们对话的刀疤脸,就是他的小弟,叫黑哥的。不是我说啊,两位小姑娘,你们这肯定是惹祸上身摊上大事了,自己小心点儿吧!”
说完,大哥不忘嘱咐一句:“我这也是好心,你们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们的啊!自求多福吧您二位!”
听完隔壁店老板的一番话,奈云倒是镇定了下来,隐隐觉得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隐情。
奈云先是开车把小蔓送回家,嘱咐她一个人在家锁好门,然后才开车回到部队大院。相比小蔓,她这里要安全得多。
没心思再出去买菜,奈云用家里仅有的东西凑出了三菜一汤。忍住好几次拿起电话想打给映远的冲动,最后还是放下了,等他回家来再说也来得及。
奈云坐在餐桌前支着脑袋,左思右想都没想出来观山是怎么惹到这个袁老板了。可刚刚那个刀疤脸提到她们到部队上给士兵上课的事,莫非是因为这?
奈云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晚上映远回到家,吃饭的过程中奈云才跟他细细说了下午发生的事,没想到映远听完当时就气得撂了筷子。
他黑着脸问奈云:“下午那么危险怎么就不知道给我打电话说一声?方奈云!我们都已经结婚了,你到现在还总想着怕麻烦我?你拿我当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