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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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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寸步不离地监视。

铁真真猛地摇头,她宁愿在这儿干等柳暄表哥来捞她!

然而二十分钟生生等成了四十分钟,铁真真已然在放弃边缘,挫败感和委屈主宰她的情绪,她一边唾弃自己是个巨婴,没有人鞍前马后就什么也做不成,一边又一股脑儿把自己的倒霉归咎到祁明泽身上。

要不是他犯贱惹得妈妈不高兴,等她午觉醒来,她就是个窝在妈妈怀里撒娇的小公主,岂会像现在这样流落街头!

都怪祁明泽!

铁真真悒悒不乐地抬脚踹地板砖,这时,一辆幻影停在她面前,接着一位清隽温润的华人青年推门下车。

“安安?”

是在叫她,铁真真蔫蔫儿地抬头。

劳斯莱斯幻影,中国人,说中文,她便以为这是自己等的人。

来不及去确认车牌,不想感叹杀马特脱胎换骨,不管眼前这个人给了自己多朦胧的似曾相识,所有的气性蓦地在他那声安安中爆发。

她红着眼发作:“你怎么才来!我等老半天了!”

谢端若愣怔了两秒,她的泪腺随着年岁的增长愈发不讲理,仍叫人忌惮,他竟然下意识地道歉安抚她。

想问她被谁放鸽子,需不需要帮忙,铁真真便自顾自上了他的车,警惕地打量航站楼大门,降下一点儿车窗眨巴着眼睛催促他。

“快走,再不走我爸的人就发现了!”

“……”谢端若好笑地睨着她,敢情这小祖宗又乱跑胡闹了。

“安安小姐,好久不见。”

铁真真这才发现柳暄表哥身边跟着个一口港普的助理,“你好。”

高仔颔首,想去帮谢端若处理值机,却听见老板说:“行程取消,先送安安。”

“Boss?”高仔不解,LA那边还有个关乎3亿美金的大宗项目等着谢端若去处理。

谢端若重不复述自己的决定,转身上车,旁边的人依然鼓着腮帮子,垂头丧气。

“为什么又乱跑?”谢端若问。

铁真真眉头拧得更深了,嘟囔说:“要你管。”

觉得自己无礼了,她抬头想和对方道歉,却被抗议的胃害得丢尽了颜面。

咕噜——

谢端若忍俊不禁,从扶手箱里拿出一盒巧克力给她:“先吃点儿朱古力垫垫胃吧。”

从很多年前开始,他就习惯在周围备上一盒Guillaume Bichet,哪怕放到过期也不吃,更不曾同人分享过,似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他看着铁真真,不像记得他的样子,但仍是那副小孩儿脾气,得了心爱的食物就会变得生性。

“谢谢表哥。”

“……”谢端若声色揶揄,“表哥?”

此时他确定铁真真不仅不记得他,甚至还把他认错了人。

“我跟着阿暄叫的。”

谢端若点头,也不着急拆穿这场误会。

他没有名叫阿暄的表亲,倒是知道铁真真有个叫阿暄的闺蜜,以前她瞧见了什么好吃的好看的,嘴里总念叨着一句:“我要把这个给阿暄带回去。”

阿暄,柳氏电器的千金柳暄,的确有个在纽约出名了的表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纨绔,竟然叫一个小女孩只身在异国等了那么久。

“你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

铁真真想也不想就回答:“中餐。”

“吃粤菜好吗?St.Regis新开了一家米三粤菜馆,主厨是香港来的。”

那里有着最地道的香港风味,有铁真真曾经最爱的水蟹粥,只是不知道她如今口味如何。

“行,随你安排吧,我都行。”铁真真兴致缺缺。

谢端若在路上吩咐餐厅备好菜品,确保铁真真可以就位即食,他们落座的时候,侍应正好上了最后一道镬气满满的三葱爆澳龙。

谢端若事无巨细地尽到地主之谊,正因如此,铁真真怎么也无法将眼前的绅士和印象中那个杀马特联系到一起,她的视线聚焦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上,正在为她盛一碗鲜美的水蟹粥。

“谢谢。”

她斯斯文文地用餐,饶是吃过不少水蟹粥仍被这一碗的口感惊艳,很熟悉,应是记忆深处的相识感加强了风味,铁真真思索须臾又作罢,只管慢慢果腹。

她早已吃遍了港澳老字号珍馐,先前谢端若说这主厨是香港来的,想来她应也曾是人家的食客,美食界多的是另择良木的翘楚。

等到她吃饱了,东道主才悠哉悠哉地做自己的事儿,只见他拿出手机给人打电话。

“Uncle,我在肯尼迪机场遇到了安安。对,她现在和我在一起。”

他在呼叫祁明泽。

铁真真心中大震,拍案而起,什么绅士,这就是个叛徒!

她起身想走人,却被谢端若拎小鸡一样攥着胳膊摁回椅子上,青年动作强硬,神色倒是极其温和的。

“和爹地FaceTime报个平安。”

铁真真瞪他,性子还未使出来,电话那边祁明泽的数落就先到了,怼着镜头教训她:“你是不是非要人把你揍一顿才舒服?瞎跑什么!16岁就敢上街飙车,过两年你是不是还要开飞机上天啊!”

“对啊。”铁真真漫不经心地挑衅父亲,“成年了我就去考飞行执照。”

“祁十安。”祁明泽不再急赤白脸地教训她,而是目光凛冽地冷声喊她名字。

好比千里之外的虎啸,铁真真敌不过血脉压制吓得一哆嗦。祁明泽动真格了,她也识相地服软,稍微退了一步。

“反正你别想我去你那儿。”

“那就乖乖待着别乱跑。”祁明泽烦躁地捏捏眉心,迟早会被这祖宗气死。

铁真真给点阳光就灿烂,又得寸进尺了:“你把你的人撤了!”

“你几斤几两自己不知道吗?真当这世界和平美好啊?你该庆幸你从你妈妈的肚子里出来成了我女儿,你才能横行霸道无法无天。”

“我都16岁了你还监视我!”

“我是你监护人,不监视你监视谁?”

两人又吵上了,谢端若适时地介入调停:“uncle,要不这样吧,这两天我先照顾安安。”

铁真真不领情:“我拒绝!”

祁明泽道:“成年人说话小孩儿不要插嘴!你身上有钱吗?护照也丢了你还能上哪儿去?”

铁真真轻飘飘地说:“让连笙来接我呗。”

“我已经跟你姥爷通过气儿了,别指望你姥姥的人帮你,现在你就两个选择,要么乖乖来我这儿,要么先跟你秦家哥哥待两天。”

铁真真以鼻作目俯视屏幕里的人:“我选第三个。”

“第三个?”祁明泽冷哼,“第三个就是你流落街头,成为美利坚流浪汉的一员。”

铁真真:“……”

身旁的人哑然失笑,铁真真抬头刁蛮地剜他一眼以示警告。

她认真思索自己的处境,眼下只能见好就收了。心想这脱胎换骨的杀马特如今看起来也不像个无所事事的人,去哪儿不比祁明泽那儿好,况且能让祁明泽放心把闺女丢给一个男人,想必人品也是贵重的。

“我选他!”铁真真指着谢端若说。

到底是天真,铁真真低估了父亲对谢端若的信任程度,她以为自己会被安顿在酒店,随便让人给她尽一下地主之谊,结果竟是要把她丢到谢端若家里,就因为人家有着最高级别的安保系统,能看住她。

玩儿呢!要她和一个陌生男人共处一室?!

祁明泽还真放心:“Lucas,这小兔崽子就先麻烦你多多担待了,看她两天就行。”

“言重了,安安很听话的。”

铁真真腹诽道:大哥,我跟你很熟吗?

但为何莫名听出了他经验老到的感觉,正愣神,谢端若将手机递到她跟前,一副哄小孩的口吻,“和爹地说再见。”

“……”

铁真真看看他,又看看屏幕里嗤之以鼻的祁明泽,这到底谁才是她家长!

“再见。”不知道被什么压制着,铁真真不情不愿地同父亲道别。

从瑞吉回到公园大道并不远,谢端若居住的大厦高耸入云,可将整个纽约尽收眼底,低头望便是中央公园。

公寓近千平米,上下两层复式,谢端若给她安排了一位年轻华裔女管家贴身服务便回到楼下,给足了她个人空间。

手机得到足够的电量后重启,屏幕赫然是上百通未接来电,这时又来了一通,是她的好朋友柳暄。

失联太久,轻快的马林巴琴声都透着几分自南半球而来的焦虑。

“哎哟喂姑奶奶!您可算接电话了!你现在还好吧!”

“好着呢。”铁真真望着落地窗外的不夜城,感慨今日真魔幻,“我老爹把我扣到你表哥家里了。”

“哈?!”柳暄不可置信,“我表哥不是没联系上你吗!”

她给表哥安排接机任务的时候,人正跟乐队朋友快活着,好不容易抽身了,又赶上路上又抛锚,还死活联系不上铁真真。

把祁家这命根子弄丢了还得了?兄妹俩发动全美的朋友绕肯尼迪找了三圈也不见踪影,可把人急得够呛。

“等会儿?!”铁真真也懵了,“那接我的是谁!”

“Who knows!”

铁真真捂着发懵的脑袋问:“你表哥是不是姓秦?英文名叫Lucas?”

“啥?我表哥姓赵!叫赵肆!英文名Nicholas!”

那楼下那位是谁?

“先不说了,我现在很安全,但我要去弄清一件事儿!”

铁真真转身下楼,拖鞋跑得楼梯哒哒响,要找的人正坐在客厅抱着台MacBook忙活,见状起身走向她。

“怎么了?别着急。”

铁真真很着急,警惕又窘迫地看着谢端若:“你是谁啊!”

“……”青年意味不明地睨着她,沉吟低笑。

“现在才反应过来?晚了!”谢端若看似拿她寻开心,心里实则也和祁明泽一样无奈。

这家伙不是没有安全意识,而是能倚仗的太多了,不知天高地厚。

他故意让铁真真再着急点儿,“你觉得我是谁?”

警惕性增强,铁真真反而冷静了下来,脑海里突然想起祁明泽的话,先跟你秦家哥哥待两天。

秦家,是了,能叫祁明泽知根知底放心托付的还有哪个秦家。

“你是秦越伯伯的儿子?”铁真真彻底安心了。

“是。”谢端若朗然轻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铁真真干笑着,那是有多久?他们认识吗?

蓦地,她想起了玉兰胡同的某些光景,惊喜道:“我想起来了,小时候你抱过我抛牙!我第一颗牙!”

谢端若眉骨轻动,笑意僵了几分,旋即目光幽幽地点头。

她没想起来。

曾几何时,有人抱着他依依惜别,哭着说永远永远记得他。

谢端若无奈轻叹,果然是孩子话,当不得真。

“哥哥,那你叫什么呀?我当年都没来得及问你的名字呢,秦……”

铁真真边问边猜,却猜不出个答案。

他们家与秦家确实交情至深,逢年过节少不了走动问候,只是她不曾见过秦家那位在外求学生活的独孙,就连两位老太太偶尔提及也只是用“你家哥哥”或者“阿越儿子”之类的代替。

谢端若之于她,是温和而朦胧的,她这一生不顺遂的事儿寥寥,挂心的也不多,秦家那位抱她抛牙的哥哥算一个,想起来便觉得遗憾,铁真真仍然想送他一罐糖。

可有人比她更遗憾,二十啷当,竟还同一个小女生揣着几分孩子气。

谢端若不甘心,他用时间珍藏的回忆,也想用时间证明这同样是被对方珍重的。

他们会再次不期而遇,将来的某一瞬间,铁真真也许会突然记起他更多。

万一呢?不如再等等。

此时谢端若并不愿同铁真真好好地自我介绍。

“我叫……秦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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