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的语速变得有些急躁，像是这令人忐忑的案件。

“穿刺心脏，需要尖锐细长的刺穿工具，准确无误的刺穿牲畜的心脏，迅速死亡。这需要凶手对牲畜的身体结构有完美的了解，不能有一丝偏差，不然就会影响肉质的口感，并释放腥臭。”

说罢，他终于缓缓眨了眨眼，粗重的呼吸随着他嚼动含片的动作平缓下来。

“所以，你分析的没错。”

“在这个凶手眼里，这些人不配为人，只是任人宰割的牲畜。”

“唯一的价值，是进入他口腔的一瞬间。”

耳边粗重的呼吸并没有停止，

恍惚间，张重光才发觉，这彻底紊乱的呼吸，是来源于自己。

口干舌燥，心律不齐。

“啪嗒”。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脏上绷断了。

有没有什么东西溢出来。

一时也难以觉察。

……

人类和动物，

在理论上，有很多不同。

生理特征，认知思维。

而重中之重的，是社会属性。

人类社会具有复杂的组织结构，文化体系和道德规范。

人类通过社会制度和组织形成进行合作和交流，形成各式各样的价值观念。

与动物群体行为相同又相悖。

最后决定的因素，是价值。

动物的价值在于献祭，向生态献祭，向社会献祭，向同类献祭，向人类献祭。

提供肉、蛋、奶以及皮毛骨骼。

以血肉成就价值。

而人类一般具有主观能动性，通过创造劳动和产物去维持社会发展，促进经济增长和独特的精神财富。

但社会边缘人，通常失去作为人类的价值。

成为社会中主动甘愿献祭的一部分人，唯一不同的是，他们上交的是自己的灵魂。

那包裹灵魂的皮与肉，骨与血。

最后也会失去灵魂。

彻底沦为牲畜。

“甘愿献祭的人，如同牲畜，不如牲畜，下等牲畜。”

这是凶手的告白，也是李烛的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