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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仗露】你还是少年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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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没有抬头对上另一人目光的勇气,只低着头盯着刚刚自己踩落的那一小块红色的墙灰,像一小片飘落在地上的枫叶。

“嗯.....嗯,露伴,明天还在杜王町吗?”

“......暂时应该会留在这里。”

东方仗助知道自己的脸红了,但他总妄想着这片热度和色彩可以用暖橙的夕阳来蒙混过去,他犹豫着,视线从岸边露伴的脚边爬上去,直到对上他平静的视线。

“我,我是东方仗助,嗯——明天见,露伴!”

将这句话重重掷在两人中间,东方仗助在热度扩散开来前猛地转身,迎着夕阳的方向,让藏不住的情感融化在奔跑带起的风里。

2.

临近清晨。

照亮夜色的路灯逐一熄灭,小镇陷入在迎来黎明前的一段短暂黑暗中,街道上静悄悄的,让打着哈欠的东方仗助都不由得放轻了脚步。想着傍晚遇到的那个人,他几乎一宿没有睡着,一会儿在约定的明天里窃喜两声,一会儿又担忧起如何能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算小的杜王町里再次遇见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在床上辗转反侧良久,东方仗助干脆放弃入睡,爬起来收拾一通,穿好学生制服,拿起装了几本书的包,悄悄在夜色里推开屋门,打算在上学前随意散散步。

啾啾的清脆鸟鸣声引领着本来毫无目的的脚步,在没有路灯也没有朝阳的现在,只有一丝月光带出脚下的道路。这是通往公园的路,东方仗助走过许多次了,熟悉到他可以在摸黑行进的同时走神地想着岸边露伴那双好看的手,想起他卷起袖子露出手腕的样子。

云层在微风下飘开一点儿,让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的朝阳蒙着白雾擦亮一线天空。东方仗助停下脚步,眨眨眼,在蒙蒙亮的雾气里看见那个害他一晚上没睡的罪魁祸首。

可能是因为冷,岸边露伴又穿上了那件风衣,此时正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他交叠起的腿上放着一个并不大的本子,一只手捏着纸页的一角,另一只手拿着一只笔,随意搭在腿上。他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抬头看着第一缕阳光照亮的枝头,叶片上散发寒气的露水折射出一抹光亮。

“早上好。”

正盯着岸边露伴摇晃着笔的那只手,东方仗助被他突然的招呼吓了一跳,像被逮住做什么坏事了一样,心虚地望过去,发现他的视线仍停留在那抹夏季的绿上,逃过一劫似地松口气,一步一步走过去。

“早上好,你在这做什么呢?”

“我在等太阳升起来。”岸边露伴收回视线,看了眼坐到自己身边的东方仗助,“因为路灯灭了。”

“因为路灯灭了,所以你在等太阳升起来。”东方仗助疑惑地重复他的话,又看看他摊开的本子,“你在写字吗?”

“只是随便画点东西打发时间。”他向前翻过一页,拿起来朝向东方仗助,后者在微弱的光中眯着眼凑过去看,是仍然亮着的路灯和围着灯光的几只飞蛾。他又随意朝前面翻过一些纸张展示过来,有一大部分是在画这个公园,而前面则是一些从昨天他们相遇的地方走到这里的街景。

他翻得很快,在还未完全亮起的天色下,东方仗助费了劲,加之自己对杜王町的熟悉,才勉强辨认出一些画面来。虽然他只说自己是在随便画画,但从分开后到现在,这个记事本就已经被填满了大半了。

“你昨晚就一直坐在这里?”

东方仗助盯着那副猫咪从墙头跳过的画面问道,却在另一人拿走本子的动作中突然极近地对上了他的眼睛。在黑暗与光亮的交接中,岸边露伴的眸子倒显得清冷起来,像翠绿叶片上的那滴露水。注意到东方仗助呆滞了的视线,他弯弯眉眼带出些笑来,让那滴冰凉的露珠盈满了初升阳光的暖意,令东方仗助的心砰砰跳着,在这个寂静的清晨愈发震耳欲聋起来。他吞咽一口,为了让心跳声不从他们过近的距离里暴露给对面的人,直起身拉开了距离。

“对,我没有地方去。”岸边露伴合上手中的本子,回答了东方仗助的问题。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钱。”

“咦?”东方仗助发出意外的声音,上下看看岸边露伴穿着的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衣服和鞋子,还有那只放在他另一侧的行李箱,明明怎么看都不像是缺钱的样子。

“我的钱正好用完了,昨天也很晚了。”岸边露伴这么说着,在东方仗助的打量中歪过头来,“你要买我的画吗?”

“啊?”接连的诧异让东方仗助只发出一句短促的疑惑,“我......我不是很懂画。”

“那你觉得我画得如何?”

“挺......挺好的?”虽然刚刚的光线下几乎什么都没有看清楚,但东方仗助仍然在他带了点儿坏心眼的笑容里这么回答他。

“说谎。你根本没有看清楚,而且你根本不喜欢我的画。”岸边露伴侧过身,手肘放在长椅背上,支撑着脸颊,另一只手拿着记事本随意扬了扬,“你知道吗?我的画可以卖很贵的。”

“我、我没什么钱,”东方仗助咬住下唇,“而且,你卖给别的能欣赏你的画的人,或者、或者能给你一大笔钱的人,不是更好吗?”

“不,我现在就想卖给你。”

“呃。”

东方仗助认定他在故意找茬了,因为他几乎没有掩饰那股直白的笑意。东方仗助恨自己甚至会在他不怀好意的笑容里红了耳朵,却只能在心里气得跺脚,在他愈发明显的哼笑声中老实地翻起自己的衣兜。东方仗助从包里拿出钱包,把可怜巴巴的几张钞票拿出来,又四处搜刮自己的口袋,摸出几张零钱,最后甚至连留着去自动售卖机买饮料的硬币也被他从裤兜的角落里用指甲抠着捞出来。他努力抚平几张皱巴巴的零钱,把它压在几张平整的一万日元上面,又把钢镚放在中间用拇指捏住,就算这样也掩盖不了只有薄薄几层的现实,东方仗助有点儿尴尬,但仍然将这一叠钱递过去。

岸边露伴意外地没有对这被递过来的少得可怜的高中生零用钱发表什么意见,只是接过去折了几下,放进风衣的口袋里,接着扬手把那个画满了大半的笔记本扔过来,看着东方仗助手忙脚乱地接住它,在已经半亮起来的天色里小心翻看。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他抿抿嘴,又改口道,“都是随笔,我以前不会卖这种完成度低的东西的——以防你以为这就是我的水准了。”

东方仗助从本子里抬起头,看向岸边露伴,这下倒轮到岸边露伴不自在地躲开他的视线了。东方仗助眨眨眼,从遇到这个人开始就紧张地悬起的心突然放松了,在岸边露伴嫌弃地咧嘴的表情中轻轻地笑出声来。

“那我就是露伴的独一份啦。”

3.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从相遇的初夏撕下一张张日历,来到微冷的秋季,一个让东方仗助无时无刻不想起那个人的季节。

不知那个人用东方仗助买他画的钱做了什么,仅仅是一周后,东方仗助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杜王町租到一间并不算简陋的屋子了。东方仗助好奇地问他,他便说自己去买了些画具,但东方仗助问他是否卖了自己的画时,他又否认了,让东方仗助摸不着头脑。

要找一个有固定住所的人理应比找一个居无定所的人容易许多,毕竟前者需要做的只是敲响一扇固定的房门,按一个总在那里的门铃,而后者则是一个碰运气的事情。但实际上,岸边露伴并没有变得更容易被找到。东方仗助拿出做游戏攻略的气势,在摊开来的杜王町地图上画下每一个偶遇岸边露伴的地点。

运气好的时候出门走两步就能看到他,或者是拿着放大镜在看某块有了历史的砖石,或者是以奇怪的姿势挂在墙头看上面爬过的一只小虫子,或者只是站在阳光的角落里看来往的人群。东方仗助并不总上去打扰他,他先隔着段距离猜测那人在做什么,然后悄悄靠近,但总在真的接近前被那人看都不看一眼地指出来。有一次他猜测岸边露伴又看到了什么古怪的传说在模仿,但实际上他只是站在一棵树旁边练某种手指操。

这几乎成了东方仗助的乐趣之一,猜测和被发现。特别是最近注意到他被允许靠近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开始,便乐此不疲地去探测这段会被敏感的岸边露伴察觉到的距离,好像就能实质化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似的。

运气不好的时候可能得有好些天才能看到岸边露伴,想得着急了的东方仗助便咬着手指对着地图上还没标出过的点找过去,找个大半天,总能在隧道里,后山中或是海畔边找到在忙着自己事情的岸边露伴。东方仗助就气呼呼走过去,抱怨说好久没看到露伴啦,对面就会回过来一个有点无奈的眼神,朝他努努嘴,叫他不要碍事,去一边等着。

你是地图测绘师吗?天天忙着到处走,害得我像找宝可梦一样满地图找你。

有一次东方仗助这样撅着嘴抱怨,岸边露伴罕见地停下正在纸上刷刷绘制的笔,看向抱着膝蹲在他旁边的东方仗助。东方仗助被他看得心虚起来,慌忙道歉说是自己擅自来找的。岸边露伴仍面无表情地看过来,东方仗助在他拿着笔伸过来的手下慌乱地闭眼,只感觉冰凉的笔尖水水地落在自己的脸颊上,他睁开眼,岸边露伴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继续在速写本上画那株奇怪的绿色植物了。

东方仗助想摸摸刚刚被画上去的地方,又有点担心自己会蹭花它,便忍着那股隐隐约约的痒意焦急地等岸边露伴,等他做完了要做的事情后急急忙忙站起来,催着他回去,在道路的分岔口道别后快速地跑回家冲进洗手间,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颊,是一颗圆滚滚的精灵球。

东方仗助对着镜子,脸都快红成一颗精灵球了,缓缓蹲下身将头埋进膝盖里,无声地发了会儿疯,这才站起来又看几眼,在东方朋子的催促声中依依不舍地洗掉了那块墨水。第二天他去问岸边露伴为什么是精灵球,岸边露伴窝在沙发上,耸耸肩说随便画的,只是想让东方仗助安静一点,事实上效果好得出乎意料。东方仗助磨磨牙,在手下正在冲泡的咖啡里狠狠加了三大勺糖,成功得到被齁到皱成一副丑脸的岸边露伴一个,以及岸边宅的一周禁入令一张。

得想个办法让禁入令作废啊......

“仗助君,你上午就一直在走神,结果刚刚说到文化祭你也没在听啊。你知道我们班今年要干嘛吗?”下课铃响了,广濑康一坐过来,面向一脸愤恨不知在想什么的好友。

“啊?咖啡厅或者鬼屋什么的吗?”东方仗助回过神,抬头看看黑板上五花八门的投票选项,迟疑地回答一脸无奈的广濑康一。

“不是啦,因为大家的意见太多了,总是统一不了,最后决定把班级分成好几块,做不同的事情。如果有想做的可以在我这里说,我统计好最后分配场地。”

“哦哦,你和亿泰准备做什么?”

“由花子说她想看,所以我准备参加女仆咖啡厅那组,亿泰君参加了陶艺那一组,自己做东西也不错。”

“自己做东西......自己做东西......啊!”东方仗助猛地站起来,把根本没拿对却摊开在桌上一天的书本收回包里,往教室门外跑,“我知道了!谢谢你康一!”

“......等等仗助君,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东方仗助一路小跑到了岸边露伴租住的屋子,对着门铃按下去,快没电的门铃发出变了调的蜿蜒曲折的声响,东方仗助咧咧嘴,在门上轻敲几下。他几乎没有考虑岸边露伴是否在家,只为自己想到的好点子暗自高兴起来,他又敲敲门,门从里面被拉开了。

“嘿嘿,露伴~”对着黑着脸的岸边露伴,东方仗助露出个讨好的笑来。

“你最好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在我们上次见面才过去两天的现在。——先说好,你说你寂寞得要死的那一套已经不管用了。”

“我有正经理由!文化祭!现在秋天了嘛,我们学校下个月要开文化祭!”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是提前一个月来邀请我开放日去吗?但是我拒绝。”

“我、啊,确实是要邀请你......不过不是这事。我们班要做画像,就是给客人画人像——我,我画画很烂,然后我就想到你啦。”

“哦?”岸边露伴关门的动作停下来,“你想让我教你画画,可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我在拜托你帮忙......?啊啊啊啊别关门啦!!我交学费!交学费!仗助君这段时间存的钱都给你!!”

在岸边露伴审视的目光下,东方仗助挤出最真诚的笑容,对着他无辜地眨眼,这才让岸边露伴松开了关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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