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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绣里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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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口滑落半幅残绣,正是昨夜从密道带出的“山河图”碎片。御史大夫猛地出列:“陛下!此乃前朝逆党信物,镇北侯私藏逆党,分明是想——”

“想查清北疆贪墨案的真相。”萧承煜忽然跪地,手中呈上的不是奏折,而是苏晚娘用金线绣的清单,“陛下请看,这上面每朵莲花代表十万两白银,每只惊鸿代表十车兵器——都是林鹤年私铸的证据。”

苏晚娘屏息凝神,看着皇帝的指尖划过绣品。金线在龙纹案上投下细密的影子,竟与殿外的日晷刻度完全重合——这是她昨夜用“璇玑绣”算出的时辰,专为今日朝堂对质所制。

“好个‘绣里藏刀’。”皇帝忽然大笑,“镇北侯,朕准你暂摄左相之位,至于这位苏姑娘……”他目光落在她额间的朱砂点,“听闻妙针阁的双面绣能辨忠奸,朕要你在三日后的万寿宴上,绣出‘百官忠奸图’。”

殿内响起倒抽冷气之声,云袖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苏晚娘却福身应下,指尖的金线已在袖中绕出“险”字:“民女领旨。但求陛下恩准,民女需在镇北侯府设绣坊,以便……”她抬眼望向萧承煜,“就近请教刀法。”

萧承煜的喉结滚动,耳尖却泛起薄红。皇帝意味深长地看着二人,忽然拍案:“准了!镇北侯,你便好好‘教导’苏姑娘,莫让朕失望。”

子时初刻,苏晚娘潜入萧承煜的书房。博古架上的断剑突然发出嗡鸣,她这才发现每柄剑身上都刻着极小的绣纹——正是锦绣阁的“防伪暗记”。

“在找这个?”萧承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中托着个漆盒,里面装着半幅血绣,“你父亲临终前,用自己的血绣了封信,托我父亲转交陛下。”

苏晚娘的指尖抚过血绣,字迹虽已模糊,却能辨出“鹤”与“振”字。十年前的火场画面突然在眼前炸开:父亲将她塞进木箱,掌心的血滴在她眉尾,嘴里念着:“找镇北王……鹤形玉佩……”

“林鹤年是我父亲的副将,当年因贪墨被你父亲发现,才勾结外敌设下灭门局。”萧承煜打开暗格,里面堆满绣品残片,“这些年我收集江湖奇技,只为拼凑出当年真相——直到遇见你的惊鸿针法。”

苏晚娘转身看他,月光穿过窗棂,在他脸上织出明暗交错的网。她忽然伸手扯开他衣领,露出心口的并蒂莲胎记——在月光下,那胎记竟与她腕间银镯的纹样完全重合。

“你母亲与我母亲,当年是绣娘盟的双璧。”萧承煜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后颈,那里有处极浅的疤痕,“这是你周岁时,抓周抓到绣针划的。你当时咯咯笑,说‘要给哥哥绣披风’。”

记忆如潮水漫过心堤,苏晚娘忽然想起火场里那个浑身是血的少年,他抱着她冲出重围时,后颈的血滴在她手背,竟像朵开败的莲。她喉间泛起酸意,却在这时听见云袖的暗号——窗外的桂树叶轻响三下,是绣娘盟有急报。

“林鹤年的义女沈清欢,正在城西黑市交易。”云袖的密信绣在帕子上,“交易物品”处用的是“飞针绣”,针尖刺破纸面,露出背面的“孔雀翎”三字,“那是前朝皇室的信物。”

萧承煜猛地起身,却在看见苏晚娘腕间的银镯时,突然按住她肩膀:“沈清欢的真实身份,可能与你母亲有关——当年绣娘盟盟主失踪,江湖传言她带着秘宝嫁入皇室……”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射来火箭,书房的纱幔瞬间起火。苏晚娘被萧承煜按在暗格里,鼻尖充斥着他身上的冷香与烟火味。她摸到暗格内壁的绣纹,竟与母亲的“反绣”手法如出一辙,指尖轻轻一挑,竟露出个夹层,里面躺着半枚玉佩——鹤形,却缺了左翼。

“拿着。”萧承煜将玉佩塞进她掌心,断剑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从密道走,去震远镖局找阿虎。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三日后的万寿宴,你必须绣出那幅图。”

苏晚娘望着他眼中跳动的火光,忽然踮脚,用唇尖舔去他眉角的烟灰:“萧承煜,你若敢死——”她举起手中的木刀,刀柄上的绣帕不知何时已被她绣满并蒂莲,“我就用这刀,在你墓碑上绣满‘懦夫’二字。”

他忽然低头,在她额间的朱砂点上落下极轻的一吻:“不会。我还要看你,如何用绣针,在这金銮殿上,刺破天光。”

第三章金銮绣骨

万寿宴的鎏金殿檐垂着冰棱,苏晚娘握着金线的手悬在九丈绣绷前,绣绷上的“江山社稷图”已初现轮廓,却独缺百官人像。她望着阶下峨冠博带的群臣,指尖的银线突然刺痛掌心——那是绣娘盟的“血契警示”,暗喻危险逼近。

“苏姑娘,该落针了。”皇帝的声音从龙椅传来,金丝楠木雕花扶手上,赫然摆着萧承煜的断剑。三日前那场火后,镇北侯府便传出他“重伤昏迷”的消息,可苏晚娘知道,他此刻定藏在殿外某处,像柄未出鞘的刀。

云袖捧着绣线匣的手在发抖,匣底藏着的密报硌着掌心:“沈清欢携孔雀翎入后宫,与太后密谈三刻”。这丫头今日特意在发间插了阿虎送的“飞虎簪”,簪头的红宝石随呼吸轻晃,映得她酒窝里的紧张格外分明。

苏晚娘的针尖落在“左相”空位上,却迟迟未动。殿外突然传来钟鸣,三十六名绣女鱼贯而入,每人手中捧着的绣绷上都绣着半幅官员像——正是她昨夜暗中传给绣娘盟的“散绣令”。

“陛下请看,百官忠奸,皆在针脚间。”她手腕轻抖,金线如活物般窜出,在主绣绷上拼合出群臣虚影。御史大夫的绣像突然渗出血色,胸前的补子竟变成“鹤形”——正是林鹤年的旧部标记。

“妖女!竟敢用邪术惑君!”那御史扑向绣绷,却在触到金线时发出惨叫,他掌心竟显露出与林鹤年相同的“鹤形胎记”。苏晚娘趁机甩出银线,在绣绷上补出“清君侧”三字,殿内地砖应声开裂,露出底下的前朝密道入口。

“果然有埋伏!”皇帝拍案而起,御林军瞬间将苏晚娘围住。她却不退反进,针尖指向太后凤座:“陛下可知,为何沈清欢的孔雀翎能打开密道?因为——”

“因为她是哀家的外孙女。”太后忽然开口,凤冠上的珍珠簌簌而落,“也是你,苏晚娘的同胞姐姐。”

殿内死寂如坟,云袖的绣线匣“当啷”落地,露出底层的半幅绣像——年轻时的太后与柳云娘并肩而绣,怀里抱着两个襁褓中的女婴。苏晚娘觉得天旋地转,指尖的金线绷断,恰好划过沈清欢的脸颊。

“母亲她……”沈清欢的孔雀翎掉在地上,露出内侧的“双面绣”纹样,正是苏晚娘昨夜在密道所见的母亲绣像,“她是不是还活着?”

太后闭上眼,两行泪划过粉黛:“柳云娘为护你们姐妹,自毁双目假死,却被林鹤年囚在左相府……”她忽然睁眼,目光如刀,“但哀家知道,她的‘山河图’秘宝,就在你苏晚娘手中。”

苏晚娘后退半步,鞋底碾到块冰棱,凉意顺着脊柱爬上后颈。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绣在衣襟上的“双面绣密图”,此刻正贴在自己心口,金线随着心跳微微发烫。

“秘宝不在我手中,在——”她忽然扬手,金线射向萧承煜的断剑,剑身上的“惊鸿踏雪”纹样竟与绣绷上的山河轮廓重合,“在镇北侯的剑里,在陛下的龙椅下,更在——”她转身看向沈清欢,“在我们姐妹的血脉里。”

沈清欢猛地撕开袖口,露出与苏晚娘同样的“并蒂莲”胎记。太后发出呜咽,从凤座下取出半幅绣品,正是柳云娘当年送给她的“姐妹同心图”。三幅绣品在空中交叠,竟拼出完整的前朝国库地图,而中心位置,正是这金銮殿的蟠龙柱。

“原来秘宝就是这殿中柱石。”萧承煜的声音从密道传来,他浑身浴血,断剑上还滴着黑血,“林鹤年私铸的兵器,就藏在柱石里的中空夹层——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苏晚娘这才惊觉,殿内的蟠龙柱竟在微微震动,柱身上的鳞片纹路,分明是用“藏兵绣”所制。她指尖的金线突然绷直,如琴弦般嗡嗡作响,竟与萧承煜剑上的金线产生共振。

“动手!”皇帝怒吼,御林军的刀同时出鞘。苏晚娘本能地挥出木刀,却在看见萧承煜胸前的血迹时,刀法乱了章法。沈清欢突然扑过来,用孔雀翎替她挡住暗器,翎羽上的金线划破她脸颊,却在伤口处显露出“绣娘盟”的刺青。

“原来你……”苏晚娘扶住她,发现她腰间挂着的玉佩,正是母亲当年的盟主令牌。

“我是绣娘盟的‘孔雀使’。”沈清欢咳出黑血,“林鹤年以为我是他的棋子,却不知我每绣一幅图,都是给绣娘盟的密报……”

蟠龙柱的震动越来越剧烈,苏晚娘忽然福至心灵,将三面绣品合而为一,按在柱石上。金线如活物般钻入鳞片缝隙,柱身竟缓缓打开,露出里面堆积如山的兵器,每柄刀上都刻着“鹤”形暗记。

“陛下,这就是林鹤年的‘清流派’真相!”萧承煜单膝跪地,断剑直指兵器堆,“他豢养私兵,意图谋反,证据就在眼前!”

皇帝的脸色铁青,却在这时,殿外传来震天喊杀声——阿虎带着震远镖局的人杀了进来,每个人的镖旗上都绣着“妙针阁”的惊鸿纹样。云袖挥舞着柳叶刀,刀身上缠着的镖旗碎布已被她绣成“比翼双飞”图。

“苏姑娘,接着!”阿虎掷来个包裹,里面竟是柳云娘的盟主令旗,旗面上的“双面绣”在火光中显露出密语:“晚娘,用你的血,祭山河。”

苏晚娘咬破舌尖,将血滴在绣绷上。金线突然暴涨数丈,如锁链般缠住所有兵器,竟将它们熔成液态,顺着地砖缝隙流向密道。萧承煜趁机挥剑,斩断柱石的最后一道机关,整个金銮殿发出轰鸣,却在金线的缠绕下,稳稳立住。

“这就是绣娘盟的‘山河定’秘术。”太后颤抖着说,“当年你母亲为护江山,甘愿自毁秘宝……”

苏晚娘望着手中的绣绷,上面的“百官忠奸图”已变成“山河清平图”,每道针脚都渗着她的血。萧承煜忽然握住她的手,用断剑割破自己掌心,与她的血混在一起,在绣绷角落绣出并蒂莲。

“从此后,你的血,我的血,都绣在这山河里。”他的声音混着殿外的厮杀,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苏晚娘,我萧承煜对天起誓——”

“不必起誓。”她打断他,用染血的指尖点在他唇上,“你看这绣绷,血线交织处,早已是我们的——”

“婚书。”沈清欢笑着接话,她不知何时已用孔雀翎在地上绣出喜字,“妹妹,这金銮殿的血与火,可比任何婚书都般配。”

皇帝看着这一切,忽然大笑:“镇北侯,苏姑娘,朕赐你们‘山河为媒,绣针为聘’——待平定乱局,便在这金銮殿上,行大婚之礼!”

殿外的雪忽然停了,阳光穿过琉璃瓦,在绣绷上织出七彩光晕。苏晚娘望着萧承煜,他眼中倒映着她的影子,比任何绣品都生动。她忽然想起母亲的话:“针脚藏心,线缕传情”,原来这世间最锋利的绣针,从来不是用来织锦,而是用来——

绣出真心,缝补乾坤。

第四章绣骨生香

镇北侯府的喜烛摇曳,苏晚娘对着铜镜描绘眉妆,指尖的金线却在胭脂盒上绣出“鹤”形暗纹——这是三日来她第七次无意识地重复这个动作。镜中倒影与记忆重叠,母亲临终前染血的绣纹、沈清欢离别时的孔雀翎,还有萧承煜昨夜看北疆军报时紧抿的唇线,都成了她心间的针脚。

“姑娘,该试喜服了。”云袖捧着大红婚服进来,衣摆上的并蒂莲绣纹用的是“百子千孙”针法,每片花瓣里都藏着极小的“平安”字样。这丫头终究是害羞了,耳尖红得比喜服还艳,袖口露出半截阿虎送的“同心结”镖旗。

婚服触到肌肤的瞬间,苏晚娘忽然屏住呼吸——内衬竟用的是母亲当年的“天水碧”蜀锦,暗纹里藏着用银线绣的“晚娘亲启”。她颤抖着撕开衣角,掉出半片残帕,上面绣着的“铁手人屠”四个字已被血浸透,却在烛火下显露出背面的地图轮廓。

子时三刻,苏晚娘潜入锦绣阁旧址。废墟中的焦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踩着瓦砾走向父亲当年的绣架,鞋尖忽然碰到个硬物——是半枚绣针,针尖还缠着褪色的红绒线,正是母亲总插在发间的那支。

“姑娘,小心!”云袖的暗器擦着她耳畔飞过,钉入暗处的人影。那人穿着绣娘盟的灰衣,却在面罩滑落时,露出与柳云娘相同的左目刀疤。

“你是谁?”苏晚娘的金线已缠上对方手腕,却在触到其掌心的“反绣”老茧时,浑身血液凝固——这是母亲独有的握针手法。

“晚娘,是我……”灰衣人摘下面罩,赫然是本该死去的柳云娘!她的右目蒙着金箔,左目却透着清亮的光,手里紧攥着半幅绣品,正是苏晚娘在金銮殿上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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