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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夫婿冠我之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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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绣坊大堂·休书掷尘

一·阴云压城

卯时三刻,绣坊的雕花木门刚吱呀打开,谢承煜的官轿就停在了门前。八抬大轿的朱漆已有些剥落,轿帘掀开时,露出他青灰色的官服袖口——正是林明薇眼熟的廉价绢帕袖口。

“林明薇在吗?”他的声音里带着焦虑,却又强撑着官威。

正在擦拭柜台的小翠吓得手一抖,抹布掉进了水桶。林明薇从二楼下来,看见谢承煜站在阳光里,影子被门框切割得支离破碎,像极了当年他撕碎她锦帕的模样。

“谢大人莅临,真是稀客。”她淡淡一笑,指尖摩挲着栏杆上的雄鹰雕刻,“不知有何贵干?”

谢承煜抬头,看见她身着藏青色劲装,腰间别着短刀,发簪上的银线在晨光中闪了闪。曾经那个爱穿红裙的少女,如今已变成了让他陌生的模样。

“我……”他顿了顿,“我想见你一面,单独谈谈。”

二·堂前跪叩

绣坊一楼大堂,顾砚白默默退到一旁,却暗中示意护院守住门口。林明薇坐在主位上,看着谢承煜局促地站在堂中,忽然想起七年前他第一次来将军府求亲时,也是这般紧张。

“说吧。”她倒了杯茶,“我很忙。”

谢承煜咽了口唾沫:“月芙的父亲……苏大人被御史弹劾贪腐,如今关在刑部大牢。月芙日日以泪洗面,求我救她父亲……”

“所以?”林明薇挑眉,“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听说你与江南织造府的沈公子交好,”谢承煜往前半步,“沈公子背后是七皇子殿下,只要你肯替苏大人美言几句……”

“谢大人真是好算计。”林明薇冷笑,“当年你为了攀附苏府,休了我;如今苏府落难,你又想利用我攀附新贵。你当我是菜市场的萝卜,想卖就卖,想捡就捡?”

谢承煜脸色一白:“明薇,我知道当年是我不对,但看在我们夫妻一场……”

“夫妻一场?”林明薇拍案而起,茶盏震得跳起,“你还记得我们是夫妻?你休妻时,可曾想过夫妻情分?你让我在冷宫里自生自灭时,可曾想过夫妻情分?”

三·旧物掷尘

谢承煜被她的气势逼得后退半步,忽然瞥见她腰间的翡翠玉佩——正是他当年送的定情信物。

“明薇,你还戴着它……”他眼中泛起希望,“你果然还念着旧情。”

林明薇一愣,随即想起顾砚白前日替她系玉佩时说的话:“这玉碎了,但你值得更好的。”她冷笑一声,解下玉佩,放在掌心端详。

“不错,我确实还留着。”她忽然将玉佩砸向地面,翡翠碎成几块,“但现在,它只是块碎玉,就像你我之间的情分——碎了,就再也拼不回来了。”

谢承煜看着地上的碎片,想起七年前他亲手给她戴上玉佩的场景,心中一阵抽痛。那时他想,这女子终是属于他的,却不想,她竟能狠下心来摔碎一切。

“明薇,我知道错了,”他忽然跪下,前额磕在青石板上,“求你帮帮我,只要你肯开口,我愿意做任何事!”

四·民心所向

大堂外不知何时聚满了百姓,交头接耳的声音此起彼伏。林明薇看着谢承煜的狼狈模样,忽然想起冷宫里的漫漫长夜,她靠在墙角,用闭气功熬过每一个饥寒交迫的时刻,而眼前这人,却在与苏月芙夜夜笙歌。

“任何事?”她挑眉,“那你就跪在这里,向天下人说说,你是如何休妻弃子,攀附权贵的。”

谢承煜猛地抬头:“明薇,你非要做得这么绝吗?”

“绝?”林明薇冷笑,“比起你对我做的事,这算什么?你不是喜欢装孝子贤夫吗?今天就让大家看看,你谢承煜的真面目!”

这时,银翘捧着个木盘进来,里面是熔银的坩埚。林明薇拿起谢承煜带来的“怜悯银”,一块块扔进坩埚,银锭遇热融化,发出滋滋声。

“当年你用这些银子羞辱我,”她盯着跳动的火苗,“今天我就用它们告诉你——我林明薇的骨气,比这银子还硬!”

五·顾郎如玉

顾砚白站在一旁,看着林明薇眼中的怒火,心中既是心疼又是骄傲。他想起昨夜替她整理账本时,发现她偷偷藏起的谢承煜的情诗——那些诗稿被她用绣线订成了账本,每一页都写满了算盘算珠的痕迹。

“东家,”他适时递上一杯凉茶,“别气坏了身子。”

林明薇接过茶杯,触到他指尖的温度,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她忽然想起,每次她要失控时,顾砚白总会适时出现,像座沉稳的山,让她有了依靠。

谢承煜注意到两人的互动,眼中闪过嫉妒:“你果然有了新欢!难怪不肯帮我,原来早就勾搭上了小白脸……”

“住口!”顾砚白难得动怒,“谢大人,说话要讲证据!”

“证据?”谢承煜冷笑,“她一个被休的妇人,身边突然多了个男子,还能有什么清白?”

林明薇忽然笑了,她走到顾砚白身边,主动牵住他的手:“不错,这是我的夫君,顾砚白。我们已有婚约,不日便要成亲。谢大人,以后说话放尊重些。”

顾砚白愣住了,他看着交握的双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忽然觉得眼前的阳光格外明亮。谢承煜则如遭雷击,脸色惨白如纸。

六·休书为证

就在这时,林明薇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半张休书残页——那是她一直藏在贴身荷包里的东西。

“谢大人可还记得这个?”她将残页掷在他面前,“当年你用它休了我,今天我就用它告诉你——从始至终,你从来没有懂过我。”

谢承煜看着残页上的朱砂印,忽然想起写休书时,他的手一直在发抖。那时他告诉自己,这是为了仕途,却不想,这一抖,竟抖掉了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

“明薇,”他低声道,“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后悔?”林明薇摇头,“你后悔的不是休了我,而是失去了一个能为你挡箭、能为你谋利的傻子。谢承煜,你永远不会明白,我要的从来不是荣华富贵,而是平等的爱。”

七·民心为鉴

围观的百姓中,忽然有人开口:“谢大人,你当年为了苏府休妻,如今苏府落难又来求前妻,这算什么大丈夫?”

“就是,好不要脸!”

“听说他前妻在冷宫里吃馊饭,他却在娶新人,真是畜生!”

骂声此起彼伏,谢承煜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林明薇看着这一切,忽然想起母亲的信——“莫困于闺阁,要做自己的将军”。她终于明白,真正的解脱,不是原谅,而是让对方在真相面前无地自容。

“谢大人,”她轻声道,“回去吧。以后,别再来了。”

谢承煜抬起头,看见她眼中的决绝,知道再无可能。他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忽然想起七年前那个春日,她蹲在他面前,眼睛亮得像星星。

“明薇,”他最后一次唤她的名字,“祝你幸福。”

林明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街角,才发现顾砚白的手仍被她紧紧握着。她想松开,却被他反握住:“别松开,”他轻声道,“我想这样握久一点。”

尾声·双影成双

是夜,绣坊打烊后,林明薇坐在二楼窗前,看着顾砚白在楼下整理药材。他的青衫已换成她新绣的月白色长衫,袖口绣着半朵莲花,与她裙摆的莲花纹样相得益彰。

“在看什么?”顾砚白不知何时上来,递来一盏糖蒸酥酪。

“看你。”林明薇实话实说,“看你如何成为我的夫君。”

顾砚白耳尖发红,却直视着她的眼睛:“明薇,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现在就去写婚书,约定‘妻掌家业,夫随妻姓’,永不反悔。”

林明薇笑了,她想起白天当众牵他手时,他僵硬却坚定的模样。原来有些心意,不需要太多言语,一个眼神,一次握手,便已足够。

“好,”她轻声道,“不过要等你伤好了。我可不想我的夫君,是个挂着绷带拜堂的病号。”

顾砚白笑了,笑得像个孩子:“听你的,一切听你的。”

窗外,月亮升起来,洒下银色的光辉。林明薇靠在顾砚白肩头,听着绣坊里的织机声,忽然觉得,这世间最美好的事,莫过于此——有爱人在侧,有事业在手,有底气与这世道抗衡。

她知道,前方还有无数挑战,但只要有顾砚白在,她便无所畏惧。就像绣坊的旗帜,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永远不会倒下。

第六章:江南织造·龙纹秘约

一·秘令

暮春的江南,细雨如丝。林明薇站在船头,望着两岸葱郁的桑田,手中握着沈墨的密信——“速来织造府,有要事相商”。顾砚白站在她身后,青衫被细雨打湿,却依然身姿挺拔,像株立在水边的竹。

“紧张吗?”他轻声问,“听说七皇子近日南巡,或许会来织造府。”

林明薇转头,看见他耳后被雨水冲刷得更加清晰的疤痕:“你好像知道很多事。”

顾砚白笑了笑,却未回答。自从上次绣坊解围后,林明薇发现他总能在关键时刻拿出关键信息,却又从不解释来源。她心中清楚,这个男人就像一本厚重的书,每一页都藏着惊喜。

二·织造密谈

江南织造府的云锦阁内,沈墨早已等候多时。他身着藏青色云锦长袍,腰间玉佩换成了一枚雄鹰造型的金饰,与林明薇绣品中的纹样如出一辙。

“林东家,别来无恙。”他拱手笑道,“此次邀你前来,是想谈一笔大生意。”

林明薇挑眉:“沈公子何时学会拐弯抹角了?直说吧,是七皇子殿下有何吩咐?”

沈墨一愣,随即大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不错,殿下看过你的‘飞凤绕龙’纹样,想让你设计龙袍刺绣。”

林明薇瞳孔微缩:“龙袍?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若按旧规,自然是。”沈墨压低声音,“但殿下想借此次机会,推动‘女子亦可参与宫廷织绣’的新规。林东家,这是个机会——一个让天下女子都能凭手艺进宫的机会。”

三·飞凤绕龙

顾砚白在一旁听着,手中的算盘无意识地拨弄着,忽然开口:“龙袍刺绣向来由男工垄断,他们岂会轻易让步?”

沈墨看向他,眼神中带着赞许:“所以需要有人带头。林东家的绣坊,便是最好的标杆。”他转向林明薇,“只要你能在月内绣出‘飞凤绕龙’的小样,殿下会亲自为绣坊题字。”

林明薇沉思片刻,忽然想起父亲曾说:“战场上的机会,都是用命搏来的。”她抬头笑道:“好,我接了。但我有两个条件:第一,所有参与刺绣的绣娘,无论男女,同工同酬;第二,我要带顾砚白一起进宫。”

沈墨挑眉:“第二个条件,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林明薇笑而不答,顾砚白却红了耳根。

四·针下春秋

接下来的日子,林明薇带着顾砚白住进织造府的绣房。绣房内挂满了历代龙袍纹样,金线银线在阳光下闪烁,却都透着股威严与压抑。

“太死板了。”林明薇皱眉,“龙袍为何一定要张牙舞爪?龙与凤,本就该是相辅相成的。”

顾砚白在一旁研磨,忽然道:“我曾见过一幅古画,画中龙与凤共舞于云海,姿态舒展,不像现在这般狰狞。或许可以借鉴?”

林明薇眼睛一亮:“快带我去看!”

两人在织造府的藏书阁里找了整整一夜,终于在一本古籍中发现了那幅《龙凤呈祥图》。画中龙首微低,凤羽舒展,竟有几分“夫唱妇随”的意味。

“就按这个来。”林明薇当机立断,“飞凤绕龙,不是对抗,而是共生。”

五·暗潮涌动

就在林明薇埋头刺绣时,京都传来消息:谢承煜被贬为七品主簿,苏月芙因父罪被逐出谢府,改嫁富商为继室。银翘在信中写道:“苏月芙那日经过绣坊,竟想进来讨碗水喝,被小翠拦在了门外。”

林明薇看完信,将它折成纸船放进水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终究是没学会‘因果’二字。”

顾砚白正在调配染料,闻言道:“你不恨他们吗?”

“恨?”林明薇轻笑,“我忙着织就新世道,哪有时间恨别人?”她举起绣绷,飞凤的尾羽在阳光下泛着七彩光,“你看,这金线用了十二种颜色,每一种都要染七次。人生也是如此,总要经过多重淬炼,才能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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