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网vip小说

繁体版 简体版
鲜网vip小说 > 尘世歌 > 第18章 雪夜逢君暖

第18章 雪夜逢君暖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临死前比划出的“沈”字,原来命运早就将他们系在一起。

“父亲,”她轻声说,“女儿来看您了。”

酒洒在雪地上,瞬间被白雪覆盖。沈砚又斟了一碗,洒向北方:“这碗酒,敬北疆的将士们。”

林砚秋看着他虔诚的模样,忽然想起金銮殿上,他为她据理力争的场景。那时的他不再是唯唯诺诺的书生,而是个敢直视权臣的勇士,眼中燃着为正义而战的火。

“砚秋,”沈砚忽然开口,“我写了首诗,想念给伯父听。”

她点点头,看着他从怀里掏出羊皮纸,上面的字迹被雪水洇开,却依然清晰:“‘铁马冰河梦,书生剑气寒。梅花映雪骨,共饮此心丹。’”

林砚秋看着诗里的“梅花”“雪骨”,忽然想起冷宫里的红梅,想起乱葬岗的雪夜,想起他披风上的皂角香。原来他早已将他们的故事,写成了诗,刻进了骨。

“父亲会喜欢的,”她轻声说,“他一直说,书生自有书生的锋芒。”

沈砚笑了,将羊皮纸折好,放进墓碑旁的石缝里。雪粒子落在他发间,他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在雪地上写下“永结同心”四个字。林砚秋看着他冻红的指尖,忽然想起江南的河滩,他教她写“清白”二字时,也是这样的认真。

“冷吗?”她问,想抽回手给他暖一暖,却被他握得更紧。

“不冷,”他说,“有你在,比暖炉还热乎。”

林砚秋笑了,却在这时看见远处有驼队经过,领头的商人看见他们,远远地挥手。她认出那是父亲当年的旧部,如今已成了往来边塞的驼商。

“将军!”那人喊道,“要不要去帐中喝碗马奶酒?”

林砚秋摇头:“不了,我们还要去看漠北的日出。”

驼队渐渐远去,沈砚忽然指着东方:“砚秋,快看!”

地平线处,朝霞正缓缓升起,将漫天飞雪染成绯色。林砚秋看着霞光中的沈砚,他的侧脸被染成暖红色,睫毛上的冰晶渐渐融化,像落了两颗星星在眼底。

“真美,”她轻声说,“像极了北疆的战场,日出时的雪。”

沈砚转头看她,眼中倒映着朝霞:“比战场美,因为有你在。”

林砚秋忽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漠北的日出,是将士们用命换来的。”此刻,她终于明白,这盛世的朝阳,不仅是将士们的鲜血染成,也有像沈砚这样的书生,用笔墨和勇气,共同守护的光明。

雪停了,风也静了。林砚秋靠在沈砚肩头,听着他的心跳声,忽然觉得,这世间最安稳的事,莫过于此——爱人在侧,仇人已惩,父亲的在天之灵得以慰藉,而他们的未来,正如这初升的朝阳,充满了希望。

“砚秋,”沈砚忽然说,“等回去后,我想写一本书,就叫《漠北雪》。”

她挑眉:“写什么?”

“写将军与书生的故事,”他笑着说,“写他们如何在雪地里看日出,如何用真心换真心。”

林砚秋看着他眼中的光,忽然觉得,或许这就是命运最好的安排——让她在最黑暗的时刻遇见他,在最寒冷的漠北温暖彼此,在最绚烂的朝阳下,许下一生的承诺。

“好,”她轻声说,“我来给你当模特,枪尖挑着红缨,在雪地里舞枪的那种。”

沈砚大笑,笑声惊飞了枝头的寒鸦:“那我要画下来,贴在书房最显眼的地方。”

阳光越来越暖,照在墓碑上,照在他们相握的手上。林砚秋忽然想起冷宫里的夜,想起乱葬岗的雨,想起金銮殿上的血与泪。但此刻,那些苦难都成了背景,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沈砚,”她轻声说,“谢谢你,让我相信,这世间有光。”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不,谢谢你,让我相信,书生也能成为别人的光。”

漠北的雪,终将融化。但有些东西,却永远不会消逝——比如墓碑前的羊皮纸,比如相握的双手,比如,彼此眼中的朝阳。

番外二:将军府日常

将军府的桂花廊在中秋前后最美,千朵万朵桂花压枝低,落在青石板上,像铺了层碎金。林砚秋坐在廊下,手里握着今日的竹简情书,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砚秋亲启:今日见你在演武场教小柱扎马步,红缨枪在阳光下如赤练当空,而你袖口露出的旧疤,却让我心疼不已。’”她轻声读出声,指尖抚过竹简上的刻痕,“沈砚啊沈砚,你何时变得这么会说情话了?”

“从遇见你的那天起。”沈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抱着一摞书,发间沾着几片桂花,“怎么,嫌弃我了?”

林砚秋转身,看见他腰间的鱼形玉佩随着步伐轻晃,忽然想起他第一次刻玉佩时,指尖被刻刀划破的模样。她起身帮他整理衣襟:“哪有,只是觉得……你比军中的文吏还会写。”

沈砚笑了,将书放在石桌上,里面掉出几张揉皱的纸。林砚秋捡起一看,上面写满了涂涂改改的句子:“‘红缨如赤练’‘旧疤惹心疼’……沈状元,原来你的情书都是这么磨出来的?”

他耳尖发红,慌忙去抢:“别笑我,我这不是在学习如何表达真心吗?”

林砚秋躲过他的手,继续翻看:“‘卿之枪影,乱我心旌’——这是从哪本酸溜溜的话本里抄的?”

“才不是!”沈砚急了,“这是我自己想的!”

看着他着急的模样,林砚秋忽然想起金銮殿上,他一本正经宣读罪状的场景。那时的他言辞犀利,逻辑严密,如今却为了一封情书抓耳挠腮,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好好好,是你写的,”她笑着将纸叠好,放进他袖中,“不过下次别写‘旧疤惹心疼’了,我更喜欢‘红缨如赤练’。”

沈砚愣住:“为什么?”

“因为……”林砚秋顿了顿,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老茧,“伤疤是战士的勋章,而你的文字,是书生的剑。”

沈砚看着她眼中的认真,忽然觉得喉头一紧。他想起她在战场上的模样,枪尖挑落敌将首级,盔甲上的血珠凝成冰晶,却依然身姿挺拔,像棵永不弯曲的青松。

“砚秋,”他轻声说,“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

她挑眉:“那你呢?敢在金銮殿上与权臣对峙的书生,难道不勇敢?”

沈砚笑了,伸手替她摘去发间的桂花:“我们都很勇敢,所以才能走到一起。”

林砚秋点头,忽然看见廊外的小柱正踮脚够桂花,连忙喊:“小柱,别爬树,危险!”

小柱吓得慌忙松手,摔在铺满桂花的草地上,却举着朵最大的桂花笑:“阿秋姐,给你!”

林砚秋笑着接过,别在沈砚发间:“看看,比你写的情书还香。”

沈砚任她摆弄,忽然想起江南码头,小柱抱着鱼篓喊“阿秋姐”的场景。那时的小柱还是个瘦骨嶙峋的孤儿,如今却成了将军府的小团宠,跟着林砚秋学枪,跟着他识字。

“小柱,”沈砚喊住正要跑开的孩子,“今天的字练了吗?”

小柱苦着脸:“练了!‘秋’字太难写了,像条活蹦乱跳的鱼!”

林砚秋大笑,想起自己第一次写“秋”字时,也是这样的感觉。她转头对沈砚说:“要不今天别练字了,教他刻竹简吧?”

沈砚挑眉:“你舍得让他用你的枪尖?”

“有何不可?”林砚秋说着,抽出腰间的□□,枪尖在阳光下闪过寒芒,“枪尖不仅能杀人,也能刻字,就像书生的笔,不仅能写文,也能杀敌。”

沈砚看着她眼中的光,忽然想起她在偏殿说的话:“枪尖刻字,需要稳、准、狠,就像做人,要正直、坚定、问心无愧。”

小柱兴奋地跑过来,接过□□,却在触到枪尖时缩手:“好冷!”

林砚秋笑着教他握枪姿势:“刻字时要屏住呼吸,就像扎马步一样,稳住心神。”

小柱似懂非懂地点头,在竹简上歪歪扭扭地刻下一个“秋”字,笔画间满是缺口,却充满了生命力。沈砚看着那字,忽然想起林砚秋的兵符碎片,也是这样的不完美,却独一无二。

“好看吗?”小柱仰着脸问。

“好看,”林砚秋摸着他的头,“这是我见过最可爱的‘秋’字。”

沈砚笑着摇头:“明明是最歪扭的。”

“但最有诚意,”林砚秋说,“就像你的情书,虽然有时酸溜溜的,却都是真心。”

小柱听不懂他们的话,抱着竹简跑开了。林砚秋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自己的童年——那时的她,也是这样在军营里奔跑,跟着父亲学枪,听着将士们讲战场故事。

“砚秋,”沈砚忽然说,“等我们有了孩子,也要教他练枪和写字,好不好?”

林砚秋转头看他,看见他眼底的期待,忽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北疆的日出,想起金銮殿上的承诺,想起将军府的桂花廊,忽然觉得,这样的未来,美好得让人想落泪。

“好,”她轻声说,“让他像你一样聪明,像我一样勇敢。”

沈砚笑了,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桂花落在他们肩头,像下了一场金色的雨。远处传来打更声,却是无比安宁的午后时光。

“对了,”林砚秋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锦囊,“给你。”

沈砚打开,里面是枚刻着“沈”字的枪尖,枪尖上还缠着红缨:“这是……”

“我的枪尖断了,”她轻声说,“让铁匠重新打了枚,送给你。以后你的情书,就用这个刻吧。”

沈砚看着手中的枪尖,忽然想起她在金銮殿上折断长枪的场景——那时的她,为了正义,不惜折断自己的武器。而如今,她却将断枪重铸,送给了他。

“砚秋,”他轻声说,“这是我收到过最珍贵的礼物。”

她抬头看他,发现他眼中有光在闪烁:“傻瓜,你送我的玉佩,我也一直戴着呢。”

两人相视而笑,桂花的香气弥漫在周围,像极了江南的秋天,像极了他们初遇时的温暖。林砚秋忽然觉得,所谓幸福,或许就是这样——在平凡的日常里,藏着无数个不平凡的瞬间,而每个瞬间,都有彼此相伴。

“沈砚,”她轻声说,“谢谢你,让我的生命里充满了光。”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不,谢谢你,让我的书生岁月,有了英雄的色彩。”

桂花廊下,阳光正好。竹简上的情书还在继续,枪尖刻下的字迹还在生长,而他们的故事,正如这永不凋零的桂花,岁岁年年,香满人间。

番外三:新帝与书生

赵彻盯着御案上的密报,嘴角抽了抽。密报上用朱砂批注着:“沈砚今日未上朝,陪林将军逛花市。”他揉了揉眉心,看向窗外的梧桐叶,忽然想起去年此时,也是这样的秋日,他在金銮殿上看着两人并肩而战的模样。

“备轿,”他忽然开口,“朕要去将军府。”

暗卫愣了愣:“陛下,明日还要早朝……”

“让他们等着。”赵彻站起身,披上常服,“朕要去喝杯茶,会会老朋友。”

将军府的门环刚响,林砚秋便知道是谁来了。她看着赵彻卸下龙袍,穿着普通的青衫,却依然难掩贵气,笑着行礼:“陛下今日怎么有空来?”

赵彻挑眉:“怎么,不欢迎?”

沈砚端着茶盘出来,看见赵彻时慌忙行礼:“陛下万安。”

赵彻摆摆手,盯着沈砚腰间的玉佩:“朕的状元郎,何时能回朝堂?那些奏折,朕看得头都大了。”

沈砚红着脸说:“陛下恕罪,臣想陪砚秋多休养几日……”

“行了行了,”赵彻打断他,“朕还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他转头对林砚秋说,“不过林将军,你可得帮朕劝劝他,别让书生误了国家大事。”

林砚秋笑着端来桂花酥:“陛下尝尝,这是沈砚新研究的点心,里面加了蜜渍桂花。”

赵彻咬了一口,眼睛一亮:“不错,比御膳房的好吃。”他看着沈砚在一旁局促的模样,忽然想起金銮殿上,他冒死呈上密信的场景,那时的他,眼神里只有正义,没有丝毫畏惧。

“说真的,”赵彻忽然说,“朕很羡慕你们。”

林砚秋和沈砚同时抬头,看见他眼中的疲惫。赵彻自嘲地笑了笑:“朕每天面对的,不是权臣的算计,就是边疆的战报,连喝杯茶都要防着下毒。哪像你们,能在桂花树下喝茶、写情书,自在逍遥。”

沈砚愣了愣,忽然想起在偏殿,赵彻独自看奏折的模样——那时的他,龙案上堆着半人高的文书,烛火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