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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金桔记:梨香巷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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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甜糕定情

京城梨香巷的青石板路在梅雨季泛着青釉般的光泽,姜梨蹲在食摊前,指尖正掐着金桔蒂头旋转。琥珀色的糖浆顺着指缝滑落在粗布围裙上,洇出星星点点的光斑,混着灶膛里飘来的甜香,在潮湿的空气里织成张温柔的网。

雨丝初落时,她正将蒸好的甜糕码进竹制蒸笼。抬眼便见个戴斗笠的男人撞在枣木推车旁,斗笠边缘的水珠连成线坠落,在他脚边溅起细小的泥花。他脸色白得反常,嘴唇抿成苍白的线,左手却仍牢牢按在腰间——那里挂着枚刻着半颗金桔的玉佩,纹路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公子?”姜梨慌忙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肩膀,触到他袖口下凸起的茧子时,心底惊了惊,那是常年握刀握枪才会磨出的茧,这人竟像是个习武之人。男人喉结滚动,发出沙哑的单音节:“水……”

她转身掀开食摊的蓝布帘,从保温桶里舀出半碗蜜渍金桔汤。汤里的金桔瓣泡得透亮,浮在琥珀色的汤汁里,像浸在蜜糖中的星子。可男人刚喝两口,长睫便颤了颤,阖眼向前栽来,额头险些撞上滚烫的蒸笼。

“呀!”姜梨手忙脚乱地扶住他,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沉水香混着雨水的气息。老厨娘说过低血糖的人要吃甜,她立刻撕下块金桔甜糕,轻轻掰碎了塞进他嘴里。温热的糕点混着金桔碎在舌尖化开,男人忽然睫毛轻颤,睁开眼时,眼底还浮着层薄薄的水雾。

四目相对的刹那,姜梨的心跳漏了半拍。他生着双极好看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瞳孔是深褐色的,此刻正盛着她倒映的身影。

“醒了?”她笑出梨涡,露出颗俏皮的虎牙,“我这甜糕加了安神蜜,最能补气血。公子可好些了?”

顾承煜盯着她手腕上的玉镯,瞳孔骤然收缩——那玉镯的形制竟与母亲临终前戴的那只分毫不差,内侧刻着的“林”字虽模糊,却与记忆中母亲的笔迹重叠。喉间的甜意漫上来,他鬼使神差道:“再来一块。”

雨势渐大,油纸伞在街头绽开成五颜六色的花。姜梨将最后两块甜糕包好,塞进他手里时触到他掌心的薄茧,像被羽毛扫过般痒。“全给你啦!”她大声道,声音混着雨声却格外清亮,“今日赚够了买五花肉的钱,不亏!”

顾承煜捏着油纸,触感柔软得像她方才喂糕时的指尖。街角突然传来马蹄声,副将骑马而至,在雨中大声道:“刑部急报……”

“知道了。”顾承煜应了声,目光却落在姜梨挽起的袖口上,那里沾着星点面粉,在蓝布衫上显得格外生动,像撒在青瓷上的碎雪。他转身时,斗笠边缘的水珠恰好滴在她新蒸的甜糕上,在雪白的糕体上晕开个小小的水痕。

姜梨望着他跨上马背的背影,忽然想起他腰间的金桔玉佩。那纹路竟与她玉镯内侧的刻痕严丝合缝,像两半拼图,只差轻轻一扣便能完整。

“公子!”她鬼使神差地喊了声。

顾承煜勒住缰绳,转身时斗笠檐角的雨水滑落,在他下颌汇集成晶莹的水珠。

“明日还来买甜糕吗?”话出口才觉唐突,她耳尖发烫,慌忙补了句,“我明日要做桂花金桔酥,可好吃了。”

男人盯着她,忽然抬手摘下斗笠。墨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额角,却衬得眉眼愈发深刻。他轻扯唇角,露出抹极淡的笑:“好。”

马蹄声渐远,姜梨摸出袖中的玉镯,轻轻摩挲内侧的“林”字。她不知道,方才那个瞬间,顾承煜望着她发间沾着的金桔花瓣,指尖攥紧了马鞍——那里藏着块绣着金桔的帕子,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遗物。

第二章:王府惊变

三日后,姜梨坐在青轿里,掌心沁出的汗将袖中的密信洇出褶皱。红盖头下的世界一片朦胧,她听见轿夫的脚步声混着街头的喧嚣,忽然想起梨香巷的食摊,想起那个戴斗笠的男人说“好”时的淡笑。

她没想到,这一声“好”竟是王府通房的邀约,她也稀里糊涂地应了。

喜烛将新房映得暖黄,姜梨攥着绣绷的手微微发抖。房门“砰”地被推开时,她闻到股浓郁的沉水香,那是柳如月惯用的香粉,混着脂粉气,压得人透不过气。

“新妇入门,先绣百双鞋垫给府中下人。”柳如月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丝绸,带着刺骨的凉意。姜梨掀起红盖头,只见她身着正红织金翟衣,指尖捏着叠得方方正正的白布,身后站着数个掩唇偷笑的婢女。

子夜时分,铜漏滴答作响。姜梨的指尖已被银针扎出十个血点,绣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鞋垫绣到第三双时,指尖忽然触到夹层里的硬物,抽出一看,竟是张薄如蝉翼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王府地形图,某处标着“八月十五”,旁边还画着个狰狞的骷髅头。

窗外传来夜枭的啼叫,她打了个寒颤,将密信塞进枕头。入府当夜,王爷没来,窗纸上投来道人影,顾承煜负手而立,腰间金桔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光泽,像块浸了蜜的琥珀。

“明日中秋宴,你做主厨。”他的声音隔着窗纸传来,比记忆中低沉几分,像浸了冰水的玉笛,“莫让本王失望。”

姜梨攥紧绣花针,针尖刺破掌心,血珠滴在鞋垫上,晕开朵小小的金桔花。她忽然笑了,市井里摸爬滚打的日子,她学会的第一件事便是,越是刁难,越要活得漂亮。

“是。”她轻声应了,看见窗纸上的影子顿了顿,才转身离去。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绣绷上,她这才发现,柳如月给的白布上竟暗绣着金桔纹样,与顾承煜靴面上的刺绣一模一样。

第三章:绝地反击

中秋宴的日头格外烈,姜梨站在厨房中央,鼻尖萦绕着腐肉的酸臭。她掀开木桶时,眉头倏地皱起,鸭肉表面浮着青灰色的霉斑,桃仁上密密麻麻的虫正顺着缝隙钻动,连一旁的鸡蛋都裂开缝,流出浑浊的蛋液。

“这是侧妃特意备的食材,小厨房的规矩,您懂的。”柳如月的婢女巧儿倚在门框上,指尖转着鎏金护甲,唇角挂着得逞的笑。她身后站着几个抱臂冷笑的厨娘,显然早已被收买。

案板上的面团还瘫成一团,远处已传来丝竹声。姜梨咬咬牙,解下沾着面粉的围裙,团成球塞进灶膛。火苗“腾”地窜起,将她眼底的怒意映得透亮。市井里混饭吃的年月,她见过太多阴私手段,可拿人命当儿戏的,还是头一回。

“巧儿姑娘,”她转身时已换上笑靥,指尖捏着枚金桔晃了晃,“劳烦借后门一用?我去寻些新鲜食材。”

巧儿挑眉:“不过是个通房贱皮子,还想指使我?这王府的后门……你找得到么?”

姜梨扫了眼墙角的狗洞,裙摆一撩便要钻过去。绣着金桔的裙摆扫过地面,沾了层灰,却被她浑然不觉。巧儿的笑声从身后传来:“王爷的女人,竟钻狗洞,传出去可真好听——”

“巧儿姑娘若是喜欢,明日我便让人在侧妃门前也凿个狗洞,如何?”姜梨回头,笑得清甜,“毕竟姑娘这么喜欢看别人钻洞呢。”

巷口的菜农刘叔正往车上搬最后一筐萝卜,看见她时愣了愣:“梨丫头?你怎么在这儿……”

“刘叔,换点食材如何?”姜梨摸出怀里的金桔蜜罐,蜜罐表面还凝着水珠,显然是贴身藏着的,“您瞧,正宗的百花蜜,掺了金桔碎的,比去年您尝过的还稠。”

刘叔看着她鬓角的面粉,又看看她身后紧闭的王府后门,忽然叹了口气,从车上抱下三只宰好的鸭子:“昨儿刚杀的,新鲜着呢。桃仁是自家树上打的,你摸摸,干透了没虫。”

姜梨眼眶微热,将蜜罐塞进刘叔手里:“等我在王府站稳脚跟,刘叔的菜,我全包了。”

当“金桔八宝鸭”端上宴席时,顾承煜正捏着酒杯出神。杯中的酒映着他冷肃的脸,却在看见那道菜时,眼底掠过丝极淡的暖意。鸭身被金桔片层层覆盖,蒸得酥软的表皮泛着琥珀色光泽,荷叶的清香混着金桔的酸甜,顺着热气扑进鼻腔。

“这是新人特意为王爷准备的……”柳如月的声音未落,姜梨已掀开珠帘闯入。她的发梢还沾着灶台的灰,裙摆上挂着半片菜叶,却昂首将菜盘摆在顾承煜面前,指尖在盘沿轻轻叩了两下。

顾承煜挑眉,夹起块桃仁酥。琥珀色的桃仁裹着糖霜,咬下去时“咔嚓”作响,桂花香混着金桔的酸甜在舌尖炸开。他余光瞥见姜梨耳尖的面粉,忽然想起今早换靴时,特意选了绣着金桔的那双——她果然注意到了。

“如何?”姜梨屏住呼吸,指尖悄悄攥紧裙角。

“尚可。”顾承煜淡淡开口,却在众人低头用餐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比街头的甜糕差些。”

姜梨的耳尖倏地红了,像熟透的金桔。她看见他指尖的油渍顺着桌沿滴在靴面上,恰好落在金桔纹路上,忽然想起昨夜绣鞋垫时,故意在针脚里藏了根金桔丝线——原来他都知道。

宴席散时,柳如月捏着帕子的指尖泛白:“妹妹这道菜,倒是让姐姐开了眼。”

“侧妃喜欢便好,”姜梨笑意吟吟,“明日我让人送些金桔蜜过去,侧妃脸上的痘……用蜜水敷脸最有效了。”

周围婢女们忍不住低笑,柳如月的脸色瞬间铁青。姜梨转身时,撞上顾承煜的目光——他倚在廊柱旁,嘴角噙着抹极淡的笑,眼底映着廊下的灯笼,比烛火更暖。

第四章:甜糕谜局

月过柳梢时,姜梨捧着描金食盒走向书房。廊下的灯笼在风中摇曳,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路过角门时,忽见道黑影闪过——是巧儿,怀里抱着个纸包,正鬼鬼祟祟地往甜糕上撒白色粉末。

“这是最后一次,”巧儿的声音发颤,“事成之后,你承诺我的银子……”

“自然少不了你的。”另个声音低哑,带着丝阴狠,“只要王爷吃了这甜糕,你我……”

姜梨猛地屏住呼吸,指尖掐进食盒边缘。母亲临终前的话在耳边响起:“遇见不干净的事,要么狠,要么忍。”她低头看着食盒里的甜糕,忽然想起顾承煜吃甜糕时,眼尾微垂的模样——像只被顺毛的兽,虽冷肃却藏着温柔。

书房里,顾承煜正对着兵书皱眉。听见脚步声时,他抬头,看见姜梨站在月光里,食盒上的金桔纹在月下泛着微光,像撒了把碎金子。

“王爷尝尝?”她将甜糕推过去,指尖在盏茶时分已变得雪白,“今日新学的方子,加了玫瑰酱。”

顾承煜捏起甜糕,忽然注意到她指尖的淡红伤痕——是今早剁金桔时划的。他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鬼使神差地轻轻摩挲了下,却见她忽然将甜糕塞进自己嘴里,鼓着腮帮像只小兽。

“没味道。”她摇摇头,玫瑰酱的红染在唇上,像朵新开的花,“许是糖放少了。”

顾承煜猛地起身,袖中玉佩“当啷”坠地。姜梨弯腰去捡,却被他按住肩膀,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以后,你的甜糕,本王只准你亲手喂。”

窗外传来瓷器碎裂声,巧儿的惊呼声混着灯笼倒地的“噼啪”声。姜梨望着顾承煜泛红的耳尖,忽然想起市井里的话本——原来心上人害羞时,耳朵真的会红得像熟透的果子。

“手给我。”顾承煜忽然开口,声音哑得反常。

姜梨一愣,只见他掏出块帕子,轻轻擦去她指尖的玫瑰酱。帕子上绣着金桔纹样,边缘还染着淡墨色——是他日常用的那块。

“以后别再亲自试毒。”他捏住她的指尖,力道轻得像捧着片金桔花瓣,“你若出事,本王……”

他忽然顿住,喉结滚动。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咚——咚——”敲了两下。姜梨望着他眼底晃动的烛火,忽然明白——有些话,不必说出口,也早已在眼底生了根。

巧儿被拖走时还在尖叫,姜梨却盯着顾承煜手中的甜糕,方才她咬过的地方,露出点可疑的白色粉末。她忽然轻笑,从袖中摸出颗蜜渍金桔,塞进他手里:“给你,甜的。”

顾承煜捏着金桔,看着她转身时飘动的裙摆,忽然想起初见那日,她递来甜糕时指尖的温度。金桔在口中化开,酸甜的汁水漫过舌尖,比任何蜜渍都更浓——原来这就是心动的味道。

第五章:金桔秘语

顾承煜盯着姜梨腕间的玉镯,喉结滚动:“这镯子……”

“是我娘留下的。”姜梨下意识护住手腕,玉镯与金桔玉佩相撞,发出清越的声响,“王爷认得?”

书房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咚——咚——”敲了三下。顾承煜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抚过玉镯内侧的“林”字,触感与记忆中母亲的帕子重叠。十年前,母亲临终前将玉镯塞进他手里,说:“若遇着戴相同镯子的人,便知是故人。”

“梨儿,你可知,我母亲闺名林晚。”他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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