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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新家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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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手握巨款,天天听着母亲旁敲侧击的关心,“你们打算怎么用那笔复员费?”

“杨树把钱给你没?男人有钱就变坏,你可得把住钱,看看你二伯,为了个野女人弄得家破人亡。”

“孩子还小,你们也没什么大花销,一时半会也用不上复员费吧。”

徐大娘说的没错,小两口确实没有大项支出,安家置业衣食住行,安生之所——房子是重头戏。

沈杨树从长远考虑,计划在聂家附近寻套房子,这样既方便接受岳母的日常照料,又能改善居住条件,至少给老大建业分床,让一家人晚上睡得舒坦些。

当时政策不允许自由买卖房屋,而是由房管所统一调配,压根不需要动用复员费,沈杨树身为街道书记,对辖区内的住房情况一清二楚,一直在给自家留意合适的房屋。

聂春花还在同父母置气,不耐烦道,“ 我在你心里这么没用?要是你当初看住了我爸,别让他闯那么多祸,怎么会弄成现在这样。”

徐大娘被噎得无话可说,又不敢发火。

她趁着和春花在后屋择菜独处时诉苦,“家里孩子越来越多,你这又怀了第三胎,房间不够住了,秋实到现在还和我们一个屋,更别提过几年你弟要结婚,家里怎么住得开。”

聂春花:“杨树在留意房子,等我们搬出去,房间正好给秋实住。”

徐大娘赶紧表明态度,“妈不是赶你走,咱们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多热闹,咱们母女俩还能说说体己话,就是你真要搬走,我和你爸也舍不得,看看你爸多疼建业,亲孙子也就这样了。平时我帮忙带孩子,你多省心,再说哪次坐月子我不是把你照料得妥妥当当,那两个小的都是妈帮你带大的。”

徐大娘又道,“只是家里是真要住不下了,你像秋实像这么大时,早就有自己的房间。”

聂春花为难道,“你想让杨树给家里换套大房子?”她心里嘀咕,巷子里的大房子屈指可数,统共没几间房能塞下他们这一大家子,还全都住得满满当当,剩下房子都和自家差不多。

徐大娘指向屋后道出目的,“要不咱家扩建下?屋后那片菜地空在那儿浪费了,干脆也建起房子,一家人舒舒服服地仍住在一起。”

徐大娘又添了把火:“建业每晚都被吵醒,我和你爸也心疼坏了,他本来就没老二壮实,等房子建好了,他和秋实一个屋,秋实不用和我们挤在一起,正好把老二挪过来和我们睡,大家都能睡个好觉,你和杨树也轻松些,你这胎怀像不好,人都憔悴了。

聂春花思考了下,觉得母亲说的在理,孩子们都还小,老大身子骨偏弱,妹妹秋实是她一手带大,不像她的妹妹,反而像她的大女儿,在她心里占据不小的份量,更别提她又怀了身孕,确实需要人分担。

只是这房子的归属......别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自己出了钱还一家子无处可去,聂春花迟疑道,“杨树想有间自己的房子。”

徐大娘满口保证,“房子是你们出钱建的,自然有你们一份,让杨树放心,以后这就是他的家,住上一辈子。

有了母亲的保证,聂春花同沈杨树商量此事,她一开口,沈杨树就爽快地答应了,晚上的清净睡眠实在太诱人了,沈杨树揉着因长期缺觉而发胀的太阳穴,活动着因睡姿不良引起酸痛的腰背,他可不想再半夜体会建业的无影脚。

最终近九百元复员费全部用于聂家小屋的改建,将一座田字形小屋改造为畕字形的大宅,扩建了两倍有余,从门口看还是小小的前厅,原本作为厨房兼饭厅的后屋一分为二,一半作为储物间,一半作为过道,穿出过道别有洞天,后面数间宽敞的大间。

人人都分到了满意的房间,老大沈建业终于不用和弟弟挤在同一张床上;徐大娘信守承诺将老二沈建华挪去他们房间;沈杨树短暂地拥有了完整的睡眠,和聂春花一同养精蓄锐,迎接即将出生的老三沈建设。

夏日下午,沈建业和沈建华人手一个喜字搪瓷大脸盆,两个小屁股在高高的门槛上排排坐,眼巴巴盼着小姨聂秋实带他俩去河里玩水。

听到屋里传来弟弟沈建设的哭声,沈建业不恼反喜,冲进房间一看,大声唤道“小姨,弟弟又尿尿了,该去河里洗尿布了。”说着指挥沈建华去捡尿布。

可惜聂秋实已经到了爱漂亮的年纪,不愿意在烈日底下晒着,每每拖到临近傍晚,徐大娘发话,“你们早去早回,别耽误了吃完饭”,才带着两个外甥出发。

屋旁的小路直通河边,沈建业抱着大脸盆,将脑袋搁在盆沿上看路,小脸蛋下是圆不隆咚的脸盆,底下是被脸盆遮住一半的小短腿,远远望去活像个摇摇晃晃的不倒翁。

沈建华人小手短,既抱不住盆,又害怕磨花盆底挨骂,不敢将脸盆拖在地上,只能求助小姨帮他拿。

被太阳晒了一天的河水温温热热的,孩子们在水中嬉戏,或泼水,或游泳,或抱着大脸盆从浮桥上跳入水中,溅起一片水花,又演变成了大型打水仗。

沈建业和沈建华经常玩疯了赖在水里不愿回家,任小姨聂秋实喊破嗓子威胁“明天不带你们来玩了”,他们也不肯上岸。

下班时分,浮桥上人来人往,辛苦一天的大人们踩着浮桥回家,聂大爷从河对岸的浮桥管理所下班路过,看到他们便卷起裤腿下河逮人上岸。

次数一多,两小只一见聂大爷下水就往孩子群里钻,夕阳下的河面漂着十数只脸盆,光溜溜的孩子顶着相似的发型,一眨眼的功夫,两小只就混迹在人群中,非但聂秋实和聂大爷认不出他们,就连收到聂大爷的报信,亲自出马揪他们回家的聂春花也得找好半天。

最后总演变成聂春花拉着脸,左右手各拽着一个儿子大步走在小路前面。

聂秋实拿着两个脸盆和衣物跟在后面告状,“我喊他俩回家,建业还带头用脸盆朝我泼水,惹得那群臭小子全往我身上泼!”,带出门的两个喜字脸盆已经变成一喜字一福字,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先拿错,也不知是谁家的脸盆。

又见沈建业回头朝她做鬼脸,她举着福字盆大声道,“这盆边磕的坑坑洼洼的,怎么还有股味道,不会是谁家洗尿布的盆吧,你晚上要用别人洗尿布的盆洗脸了。”

聂家新开的后门仍对着小路。从前傍晚,聂家众人听见河边此起彼伏的呼唤声和斥责声,待骂声从后门经过时,一起猜测是谁家的孩子挨训。

如今怒骂挨训的主角成了聂春花母子,众人远远听见熟悉的声音传来,“你们长本事了,小姨叫不回来,外公也叫不回来,再这样下去不许去河边玩!”

聂义火逗着徐大娘怀中的老三沈建设,“妈妈生气咯,哥哥要遭殃啦!”

徐大娘抱着沈建设守在门口,见人进门,立马将沈建设塞给聂春花,如同护崽的老母鸡,把湿漉漉的两兄弟藏在身后,隔开聂春花的骂声和聂秋实的告状。

沈杨树板着脸训道,“下次一叫就回家,一家人都等着你们吃饭。”当年他带的兵,哪有敢这么拖拖拉拉的。

春花伸手接过沈建设,站在原地,单手朝徐大娘身后虚抓了几下,绷着脸对两人“记住爸爸的话没?”

她见两人缩在徐大娘身后,偷瞄沈杨树和自己的脸色,发出两道雏鸟般又软又轻的“知道了”,忙转身背对两人,同徐大娘闷笑着,借着拍打怀中的沈建设掩饰颤抖的肩膀。

聂大爷带和聂义火在饭桌旁看戏,一唱一和地打趣,“回来得这么晚,好吃的被我们吃光了”,“今天的兔子真好吃呀!”

刚还惶恐的两张小脸蛋瞬间变得气鼓鼓的,从徐大娘身后蹦出,发出两句中气十足的“骗人!”“我就要吃!”。

夏去冬来,随着老三沈建设渐渐长大,会爬会站会走路会说话,徐大娘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她的重心从家里转移到家外,每日在街头上蹿下跳。

尤其她带沈建业去了趟南昌后,积极性越发高涨,每天拉帮结派,斗这个揭发那个,成了街道里活跃的“积极分子”。

眼见丈母娘的事业蒸蒸日上,出入春风得意,沈杨树日渐担忧,夜不能眠。

他几次三番找妻子和小舅子商量,“妈在外还是收敛些,咱们自家也不干净,要是被人挖出爸的旧账,也没好果子吃,她得罪的人多了,没准哪个盯上咱们家。”

聂春花在儿子们的吵闹声中应了下来,她关注的重点在母亲没以前顾家,只随口劝母亲“少往外面跑。”

聂义火对姐夫仍存几分敬畏,他这两年沉稳不少,也看不惯母亲的作为,背地里劝徐大娘,“妈,这关咱家什么事!闹得左邻右舍都不敢上门。”

徐大娘自恃根正苗红,在外风头正盛,儿女的劝告全当做耳旁风,早已改邪归正在外夹着尾巴做人的聂大爷劝说两句,反被她怼。

沈杨树分析局势心觉不妙。

于公,他身为街道书记与新成立的委员会工作交集越来越深,每日如履薄冰。

于私,他天天在家听徐大娘炫耀胜利的果实,家中出个积极分子,谁知道哪天火会不会烧回自家身上。

沈杨树受聂大爷牵连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决定同丈母娘保持距离,决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他思来想去做好计划,钱财乃身外之物,当务之急,先找个房子搬出去住,再另寻份新工作。

趁着聂春花再次怀孕,他借口家中孩子多住的挤,借着街道书记的便利,给自己协调了套房子,正是前段时间被徐大娘斗走的吴家空屋,两家相距两百米,隔了条青石板路,从新家去河边正好经过聂家后门正对的小路。

沈杨树主动提出搬离开聂家,聂大爷和徐大娘乐见其成,只道女婿人傻钱多好忽悠,聂春花自然也不会反对。

沈家众人从聂家正式搬出,吴家空屋成丰字形,左右各三间房,右边的三间已有主,左边的三间分给了沈家,沈杨树和聂春花带着老三建设住前面的大间,老大健业和老二健华住中间的小间,最后的房间作为厨房。

沈家搬进新家不久,沈杨树按计划换了工作——在交通局下属的货运公司当调度员。

他料事如神,局势愈演愈烈,徐大娘翻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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