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esanzoe

在病假离校之前，我有些担心自己的脱离，会令自己跟不上查尔斯导师和斯内普教授的科研进度。没想到，返回学校后，教授的实验笔记和实验室的周报都整整齐齐摞在我的办公桌上，结合查尔斯导师与我通信及闲聊的内容，我几乎毫不费劲的补上了这两个月落下的所有信息。

意料之外的困难则来自于选课，跨年级必修课的需求叠加了选修课之后，演变出过多的可能性。我与课表及教学大纲纠缠了两天，都没得出什么令自己满意的结论。眼看新一个自然周就要开始，我这个“辍学”半年的“插班生”再不赶紧做决定就赶不上下一阶段的课程了。我不得不向斯内普教授诉说了自己的困扰，并向他寻求帮助。

听到我的要求，教授似乎有些吃惊，他挑着眉，“这算就业指导？”

通常，霍格沃茨的学生们会在五年级的时候接受一次就业指导，初步明确努力方向以及与此相对的newts证书。对我来说，这场指导似乎被提前了两年。

“也许？”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当年那个满脸坚定觉得自己一定会成为“研究人员并兼职后勤保障”的自己竟然搞不清楚应该在下个阶段做些什么，听起来也是有点思路混沌，头脑迷昏。

“我不觉得你有什么值得困扰的。”斯内普教授很难得的与我一起坐在壁炉边暖洋洋的沙发上，手里抱着一杯热红茶。泛起的糯米香气让我认出来这是查尔斯阁下私藏的一部分，“你一直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并一直走在路上。so，你觉得有什么矛盾？”

“唔……”我有些烦躁，没忍住挠了挠头。“我想我大概知道自己需要上什么课，但我觉得有点浪费时间，我办不到在上那么多课的同时，还把工作室的工作兼顾好。”

“普林斯小姐是被骚扰虻缠住了吗？”教授叹了口气，用一种宛若看小傻子的眼神斜了我一眼。

“霍格沃茨最多只能提供12张Newt证书，排除掉你现在立刻马上去教育司考试也能拿O的魔药、草药和神奇生物，那么，你还有9门课——如果你是在担心时间问题，那么，以往年的经验，9门课的安排已经几乎用不上时间转换器了。当然，假设我自己的脑子还没有变成芨芨草的肥料的话，这九门课里还包含了你一定懒得去争取的麻瓜研究及占卜学。那就只剩下7门课。”

“然后，我们再把古代魔纹和算数占卜剖开来看看，如尼文运算和法阵编写——这几个月来你亲自调整的智慧温室都够你写完一本魔纹与算数占卜的应用性论文……”

“另外，从一年级开始，你的天文学就已经因故免修。然而，在你的小伙伴们只会用望远镜观测的时候，你已经直接在套用公式推导结论。最重要的是，就算你拿不到这张证书，也不会对你的职业规划产生什么影响。”

“剩下的，还有魔咒、变形术，以及黑魔法防御术。相对比较而言，这些方面的能力的确是你的弱项，但是你或许应该先了解一下，这一小块短板，会不会对你的职业发展产生影响。尤其是，在你炼金术式的降维理解下，变形术在你手上原本就已边界模糊了。还有，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果仅仅是对付考试的话，你无声无杖的召唤咒都足够在魔咒学的Newt的考场上拿回一个OUTstand”

“至于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沉默了一下，大概是想到了半年前把我吓傻的博格特，“我想……卢平不会介意你经常去找他请教。”

“我没记错的话，西弗勒斯。”我歪着头思索了一会儿教授这难得的长篇大论，又重新回到课表，“黑魔法防御术的问题，我问你就行了，如果你有时间的话……”

“当然，如果是你来问的话，我很乐意在工作的间隙教教你。”教授的神情里透着一点小小的愉悦。“这不会成为阻碍你的主要矛盾。”

“我一直以为那些课是必须去上的。”我揉了一把脸，“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继续挑挑拣拣？”

“或许有一个例外。”教授放下茶杯。

我正等着他在one后面跟上宾语，没想到他话锋一转，“明年开学或许会新开一门炼金术选修课。斯科特先生前几年答应了邓布利多只接受你这样有基础的学生，并且只有周一夜里的一节大课。如果你没惦记着每一门Newt都拿O，可以考虑把周一晚上的安排暂且预留。”

“至于其他的，你看一下四五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的课，若无时间冲突，就可塞进你的课表。魔药三年级和Newt班都在周三，我假设你不会放弃这些一边拿学分一边做试验的机会……不过……”教授放松的靠在椅背上，难得的有些懒懒的。“如果让我以一个学院院长的身份与你谈，那我可能会严格的要求你把课表排满，但如果让我以一个导师的身份与你聊，那你的课题与科研工作显然必须given a high priority。”

“好吧。我再看看。”折腾了一整夜，课表上依然零零星星，拍定的科目也依然只是小猫小狗三只两只。

“春季学期要整理温室，夏季学期要报课题，你之前谈到的药剂改性是随口说说？”教授微微垂了垂眼睛，让小精灵出来又倒了一轮茶。

“没错，提醒得好。”我翻了翻自己的笔记本，自从教授着手做了一些药剂改性预研（见89章），实验室也基本搭建完成后，我们已经在工作的间隙累积了不少相关数据。在伦敦养病的那两个月我也没完全闲着，杂七杂八的笔头工作趁着无聊的时候做了一些，只是零零碎碎的也还没完成归档，“如果要报课题，我还有个熬制节拍的课题要写。到了年底还有大辞典要报学科嘉奖，上一个周期的最终还是错过了。”

“以课题经费总量来判断，今年年底竞争不会那么激烈，你可以放心去——正好还有五六个月，若编辑部另有意见转达，也可及时修订，这些时间并不亏欠。”

我叹了口气，合上笔记本。就像无数次组会结束，觉得压力层层叠叠无法消解时那样。

“还惦记着课表？”教授扬了一下下巴，虚指了指我手中的文件。“稍微想明白一些了？那你今年准备等级考试吗？”

我几乎忍不住要翻一个白眼，“嗯，想明白了。”

很快，日常的生活就顺着课题优先级第一，项目优先级第二，课程优先级第三的节奏向前滚了起来。看起来是回学校了，但是与同级同学们的交集，也仅限于三年级的魔药课堂。

在斯内普教授的最终指导下，我的新课表——叠加上我原本就有的知识体系——已经足够支撑我在这个学期末的时候，试着去考一轮Owls.

我抽了两个课间与麦格教授聊了聊，又与自家院长一起谈了谈自学计划。最后，又选了个周末找莱姆斯喝了半天茶，梳理了防御术方面稍显欠缺的部分。

“你脸色总算好些了。”莱姆斯往我的红茶杯里额外多添了块方糖，“这两年多，我都不敢提当时圣诞节到你家去那回的事情。”（见58章）

“不用放在心上，又不是你的错。”我因为确认了自己需要补的课不太多，心情格外好，笑眯眯接了杯子。

我们聊了一会儿莱姆斯的狼人朋友们，以及狼人先生的校园生活；八卦了一会儿小天狼星被查尔斯阁下逼着去约会，又聊了聊这个“新晋”优质单身青年正跟在查尔斯屁股后面做麻瓜生意，最后被热情的麻瓜女业务员吓跑的故事。

“我也很高兴能回学校。”一杯茶见底，我准备道别。

“当然，我也很高兴你可以回来。在南特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学校了。期待你好好享受学校的生活，一个人一辈子那么自由的时间不多。”狼人先生有些调皮的笑了一下，然后又开玩笑一般的向我道歉，“抱歉，不好意思，这些话似乎在你这里并不成立。”

“唔，我的确时间不多。”大约是今天情绪还算不错，也许是身体的硬件BUG被修理了，也许是狼人的校园故事一定程度上鼓舞了我的勇气，我难得的承认了这一点，“我一直觉得自己时间不多。”

“因为要做的事情太多，所以时间不够用吗？”

“不。”我扭过头，“是身体硬件和灵魂不匹配，所以不太够用。”

没等卢平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我转身走下了楼梯。

——

小剧场1

一个冷笑话：前任傲罗司司长的女儿，黑魔法防御术是弱项。

佐伊抽出魔杖：无声无息！

——

小剧场2

教授：“你想明白没？”

佐伊：“想明白了，科研民工，没有朝九晚五的命。”

——

小剧场3

某个周末的晚餐后，教授和佐伊准备下盘棋休息。仗着没有人会来，小佐伊大大方方裹着自己的翅膀，舒舒服服盘坐在沙发上与教授对弈。来回走了十几手，佐伊就感到教授的棋路与以往有所不同。

佐伊：“咦？我突然想起来，你那时候老是输给爱丽丝。我觉得她的水平和查尔斯阁下差不多啊？”

教授抬起头，“你说那个吸血鬼？哼，她可以预见未来，包括你的下一步棋。”

“哇，小骗子。”佐伊忍不住撅起了嘴，“她算什么？预见了我的下一步棋，然后还预见了我的预判？让我也不告诉我。”

教授忍不住笑了，抬手呼噜了一把笼罩了佐伊肩膀的小翼羽。嗯，手感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