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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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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言朝生日前夜,池南雪在花房剪了二十七支白玫瑰。

月光透过玻璃穹顶洒下来,为他镀上一层银蓝色的轮廓。剪刀在茎秆上发出清脆的"咔嚓"声,每一下都精准利落,像他曾经在赛道上每个完美入弯。

"需要帮忙吗?"

园丁老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池南雪摇头,将修剪好的花枝放入水晶瓶。

明天是时言朝的生日,他计划了一整天——早餐在床上享用,午餐在游艇上,晚餐则是他亲自下厨。

虽然右脚还不太灵便,但他已经能短暂站立完成简单烹饪(温馨提示,他的饭可能会吃死……)

"池先生对时总真上心。"老陈笑眯眯地说,"上周订的食材今早都送到了,那条蓝鳍金枪鱼我看着有二十斤..."

池南雪的手指在玫瑰刺上轻轻摩挲,刺痛让他清醒。

上心吗?或许吧。自从一个月前在书房撞见时言朝对着他的比赛录像发呆,某种微妙的变化就在心底滋生。那个强势霸道的时总,原来也有那样柔软的一面。

"只是闲着无聊。"池南雪冷淡地回答,却小心地调整着每朵花的角度。

老陈识趣地告退,留下他一人与花为伴。池南雪拿起最后一支玫瑰,突然听到花房外传来时言朝的声音。男人似乎在打电话,语气轻松得反常。

"...明天?没什么安排,就普通日子。"

池南雪的手顿住了。时言朝不记得自己的生日?这不像他——那个连池南雪喜欢什么口味的牙膏都记得一清二楚的控制狂。

"礼物?"时言朝低笑一声,"他送不送都无所谓,反正人也快玩腻了。"

剪刀"当啷"掉在地上。池南雪的呼吸瞬间凝固,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人在他颅骨里敲钟。玩腻了?这个傻逼什么意思?

"当初不就是图个新鲜吗?"时言朝的声音继续传来,带着池南雪从未听过的轻佻,"高中时期暗恋高岭之花跌落神坛的样子...确实很诱人,但现在..."

话语像钝刀一点点凌迟着心脏。池南雪机械地弯腰捡起剪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原来如此。那些温柔,那些体贴,甚至那个雨夜里的拥抱...都只是征服游戏的一部分。

脚步声渐近,池南雪迅速调整表情。当时言朝推开玻璃门时,他正专注地修剪花枝,侧脸在月光下平静如水。

"这么晚还在忙?"时言朝走近,身上带着威士忌和雪松的气息。

池南雪抬头,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睡不着。"他拿起一支玫瑰别在时言朝领口,"好看。"

时言朝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愉悦的笑容:"突然这么主动?"手指抚上池南雪的脸颊,"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

池南雪强忍着躲开的冲动,反而贴近了些:"明天有空吗?"声音轻柔得像在说情话,"想请你吃顿饭。"

"你下厨?"时言朝挑眉,"该不会想毒死我吧?"

"是啊,砒霜拌饭。"池南雪假意瞪他,"爱来不来。"

时言朝大笑,将人搂进怀里:"求之不得。"嘴唇在发顶轻吻,"不过上午有个会,下午陪你。"

池南雪靠在他胸前,听着那稳健的心跳声。多么讽刺,这颗心明明对他毫无感情,却能伪装得如此逼真。他该揭穿这个谎言,该狠狠给时言朝一巴掌然后离开。但某种扭曲的冲动却让他做出了相反的选择——

"我等你。"他仰头,主动吻上时言朝的下巴,"早点回来。"

这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时言朝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扣住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池南雪闭上眼睛,任由对方索取,却在唇齿交缠间尝到了血腥味——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当晚,池南雪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他回到高中时代,站在主席台上演讲。

台下人群中,一个少年专注地望着他,眼神炽热纯粹。梦境的最后,少年的脸渐渐变成时言朝现在的模样,但眼中的光已经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算计。

次日清晨,池南雪五点钟就醒了。他拖着伤脚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煎蛋的火候要完美,培根要酥脆不腻,连吐司切边的角度都一丝不苟。就像他曾经对待赛车那样,用近乎偏执的专注来麻痹自己。

"这么丰盛?"

时言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池南雪转身,递上一杯手冲咖啡:"尝尝,按你喜欢的比例。"

男人接过杯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池南雪从不记得他的喜好,更别说主动准备。这份反常让他微微皱眉,但很快被咖啡的香气转移了注意力。

"不错。"时言朝抿了一口,"不过你今天怎么了?突然这么..."

"想对你好点不行吗?"池南雪打断他,嘴角挂着完美的笑,"毕竟..."毕竟你快玩腻我了,"毕竟你照顾我这么久。"

时言朝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抹去他脸颊上并不存在的面粉:"那我得好好享受。"语气轻松,眼神却带着探究,"晚上见。"

目送时言朝离开后,池南雪的笑容瞬间消失。他机械地收拾餐具,每一件都洗得锃亮。

中午,他拖着还未痊愈的右脚去了码头,亲自监督游艇的布置。晚餐的食材检查了三遍,连餐巾折叠的角度都亲自调整。

这一切都像场荒诞的仪式——为一段从未存在过的感情举行葬礼。

傍晚六点,池南雪站在衣帽间前,犹豫了很久才选出一件深蓝色丝质衬衫。

这是时言朝最喜欢看他穿的颜色,说像他的眼睛。领口故意解开三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

镜中的男人苍白而美丽,像一尊即将被献祭的雕塑。

七点整,前厅传来脚步声。池南雪深吸一口气,点燃餐桌上的蜡烛。时言朝推门而入,身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气,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生日快乐。"池南雪举杯,烛光在他眼中跳动,"虽然你好像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时言朝愣住了。他确实忘了自己的生日——这些年从没人记得,连父亲都只是让秘书转个红包了事。池南雪是怎么...?

"你..."

"我偷看了你的身份证。"池南雪微笑,"惊喜吗?"

时言朝的目光扫过精心布置的餐厅,游艇钥匙,还有那瓶昂贵的红酒。

某种复杂的情绪在眼底闪过,但很快被掩饰起来:"很惊喜。"他放下礼盒,走近池南雪,"谢谢。"

这个吻比往常温柔,却让池南雪胃部绞痛。他强迫自己回应,甚至主动环上时言朝的脖子。当两人分开时,他捕捉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困惑。

晚餐很完美。池南雪的手艺出乎意料的好,时言朝吃得比平时多。红酒让气氛变得暧昧,烛光模糊了两人之间的裂痕。

"礼物。"时言朝推过那个礼盒,"打开看看。"

池南雪解开丝带,里面是一把车钥匙——不是普通的豪车,而是限量版阿斯顿马丁Valkyrie的钥匙,全球仅有150台。

"知道你开不了赛车。"时言朝轻声说,"但这个...接近赛车体验。"

池南雪的手指抚过钥匙冰冷的表面。多么讽刺的礼物,既体贴又残忍。就像时言朝这个人,温柔与冷酷完美融合。

"喜欢吗?"时言朝问,眼中带着罕见的期待。

池南雪抬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爱死了。"他放下钥匙,突然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不过我准备了另一个礼物..."

时言朝的呼吸明显一滞。烛光下,池南雪的皮肤像上好的瓷器般莹润,锁骨线条优美得令人窒息。

"什么礼物?"声音已经哑了。

池南雪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时言朝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男人,手指轻抚对方的脸颊:"时总不是一直想要这个吗?"俯身在他耳边轻语,"今晚我是你的。"

时言朝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他一把将池南雪抱起,大步走向卧室:"你确定?"

池南雪搂着他的脖子,笑得像个妖精:"别客气。"

接下来的事情既混乱又炽热。时言朝的动作时而温柔时而粗暴,像在惩罚又像在珍惜。

池南雪全程迎合,甚至在疼痛时都保持着微笑。当高潮来临时,他仰着头,眼角有泪光闪烁,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疼吗?"事后,时言朝抚摸着他腰间的红痕,声音罕见地带着愧疚。

池南雪摇头,翻身背对着他:"睡吧。"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线。池南雪盯着那道光线,听着身后均匀的呼吸声。时言朝睡着了,手臂还霸道地环着他的腰。

小心翼翼地挪开那只手,池南雪蹑手蹑脚地下了床。他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无声地走出卧室。书房里,他打开电脑,输入0315——时言朝的生日,也是密码。

邮箱里最新一封邮件来自顾清明,附件是一份扫描文件。池南雪点开,瞳孔骤然收缩——这是时氏集团收购雪狼车队的合同,签署日期是他出车祸后第三天。而最令人震惊的是,合同最后一页的附加条款:

「收购完成后,车队所有权归池南雪先生所有,时氏集团仅保留冠名权,此外,股份为集团所用。」

池南雪的手指颤抖起来。这是什么意思?时言朝买下车队...是为了送给他?

"睡不着?"

声音从背后传来,池南雪猛地合上电脑。时言朝靠在门框上,只穿了条睡裤,胸膛上还有他刚才抓出的红痕。

"查点资料。"池南雪强作镇定,"吵醒你了?"

时言朝走过来,目光在电脑上停留了一秒:"看什么这么入迷?"语气轻松,眼神却锐利如鹰。

池南雪突然笑了。他站起身,衬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露出大片吻痕:"在想怎么报答时总的厚爱。"手指抚上时言朝的胸膛,"再来一次?"

这个明显的转移话题起了作用。时言朝的呼吸粗重起来,一把将他按在书桌上:"如你所愿。"

第二次比第一次更激烈。池南雪像没有痛觉般索求无度,时言朝则像要把他拆吃入腹般凶狠。

当晨光透过窗帘时,两人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身上都是淤青和咬痕。

"生日快乐。"池南雪哑着嗓子说,然后假装睡着了。

时言朝凝视着他假寐的侧脸,眼神复杂得难以解读。最终,他轻轻吻了吻池南雪的额头,起身去了浴室。

水声响起后,池南雪睁开眼睛。床头柜上放着那把车钥匙,下面压着一张纸条:「给最耀眼的星」。和多年前那瓶水上的字条一模一样。

池南雪将纸条攥在手心,直到它变成皱巴巴的一团。他想起电脑上那份合同,想起时言朝手腕上的疤痕,还有那句"玩玩而已"...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时言朝?

或者,连时言朝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刚开始他可能确实就只有一点点真情……毕竟过去了几年,见的人多了去了。

早餐时,两人默契地装作无事发生。池南雪穿着高领毛衣遮住吻痕,时言朝则一反常态地沉默。阳光洒在餐桌上,照得那束白玫瑰格外刺眼。

"今天有什么安排?"时言朝突然问。

池南雪搅动着咖啡:"顾清明约我喝茶。"故意补充,"就我们俩。"

时言朝的叉子在盘子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哦?"

"放心,只是叙旧。"池南雪微笑,"毕竟我现在是时总的人,对吧?"

这句话像一把双刃剑,同时刺伤了两个人。时言朝的表情瞬间阴沉,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毕竟,这正是他想要的——池南雪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所有物。

只是现在,这个"心甘情愿"里掺杂了太多复杂的情绪,连池南雪自己都分不清,哪些是报复,哪些是飞蛾扑火般的自毁倾向,哪些又是...真心。

"早点回来。"时言朝最终只说了这一句。

池南雪点头,嘴角挂着完美的微笑。这场戏,他决定演到最后。既然时言朝想要一个乖巧顺从的玩物,他就给他最完美的表演。至于心碎...总会习惯的。

就像他的脚伤,疼着疼着,就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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