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一步,心中有了一个很好的念头,若是当下不说出来,怕是会后悔一辈子。
于是思绪这一时间犹如流星利箭,他贴近简松映的鼻尖用气声道:“松映,那你想要什么?”
“……”简松映整个人懵在原地,颇有一种不知道这人是谁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话的意思,心中又是毛躁又是悸动,偏生张鹤仪在转过头之时落下的发丝掠过他的脸颊,又是一种撩拨般的戏耍。
柔韧如嫩柳,轻飘似鸿毛,是不经意、无心思的撩拨。
可惜这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在干些什么。这么冰雪聪明,凡事都能举一反三的人,怎么偏生就在这一方面像是个榆木疙瘩?
可恶。简松映心想。可也没想太多,旋即回到现实当中去,一把抓住了张鹤仪。
外地人道京中有位谪仙人,不仅相貌俊美堪称绝世,性格也是如霜似玉,是掷果盈车的绝世佳人。谪仙人扰却红尘,心头一滴血染眉目,于是便生眉间朱砂。
冰与火的相容,让这人在简松映的眼中变得尤其妖冶。
暧昧的氛围像雨前的大雾一般陡然升起,把两个人包裹住,包裹得像是一个蚕蛹里的两只春蚕,即将破茧而出,化成生死不离的迷蝶。
简松映搂过张鹤仪的腰,在张鹤仪变调的声音中吻住了他,接着,加深了这个吻。拥吻在窒息之前,在喘息声漫过头顶之后。
大雨倾盆,烈火滔天,大雾弥漫,劲风席卷。他们都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
二人跌跌撞撞地扑到在书桌前,张鹤仪脸色一片红晕,声如琴调,“这样对吗?”
简松映烈火焚身,声音带着藏不住的喘息:“好极了。”
原来该是这样。张鹤仪躺在他身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感觉在自己的经脉里流淌,他将头向上扬,在简松映唇上落下一点,一边蜻蜓点水,一边伸出一只手去在桌上摸索。
先前已经润好了墨的毛笔干到立挺,张鹤仪就近在桌边的小瓷杯里蘸了蘸,墨笔浸了酒香,散发出独特的气味。
简松映坐起来,把头放到张鹤仪的肩上,二人的吻还在缠绵,在朦胧意识的趋导下,二人同握的笔杆晃晃荡荡,落下的文字弯弯曲曲,最终一文写成,每一字都带着浓重而不可替代的情意。
简松映其实在这方面有些传统,全多亏于他祭酒父亲的谆谆教诲和殷殷嘱托,但是同时又养成了军营里放荡不羁不拘小节的习气,于是便形成了这般野性规矩——先一纸张文书落款礼成,便抱着人滚到了帐子里。
春宵一刻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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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床在咯吱咯吱晃,晃得人头晕转向,仿佛置身于海洋。
“哥哥。”
简松映不分什么场合,返老还童了一般,越叫越来劲,“哥哥,你怎么不看我?”
张鹤仪喘息中裹着的几个模糊的字眼被撞得支离破碎,说不出来的话都化成泪水氤氲在双眸。
他后悔死了,但是他现在甚至在脑海里想不到后悔,因为这个人根本不给自己遐想的机会,让他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在这一小块区域。
不断、不停地达到顶峰,又冲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