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蒲双双死死扒着车门,手指关节都泛了白,"我们明明说好一起坐的!"
周既初推了推眼镜:"根据概率学,这种分配方式是最合理的。"
"闭嘴!"蒲双双转头抓住原曲的手腕,"原曲你说句话啊!"
原曲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就几个小时的车程。"
"那能一样吗?"蒲双双眼睛都红了,"我们说好要一起打牌的!"
谢霖回靠在门边坏笑:"要不让华哥跟你换?"
"华哥!"蒲双双立即转向正在整理行李的华池承。
男人头也不抬:"不换。"
"为什么?"
"太吵。"
广播声适时响起,周既初直接拎起蒲双双的后领:"车要开了。"
"等等等等等等!"蒲双双突然塞给原曲一包辣条,"高原反应时吃。"
原曲失笑:"辣条治高反?"
"以毒攻毒嘛!"蒲双双眨了眨眼,"记得给我发消息!"
"好。"
车门关闭后,原曲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对面的华池承正在看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勾勒出深邃的轮廓。
"想问原砚知的事?"他突然开口,眼睛仍盯着屏幕。
原曲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牛皮纸袋:"他还好吗?"
华池承缓缓抬头:"在某种意义上,还不错。"
"什么意思?"
"你觉得你真的逃出来了吗?"华池承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原曲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奶茶咖啡矿泉水——"推销员的吆喝声打断了对话。
华池承眨了眨眼,像是突然清醒过来,抬手招呼经过的乘务员:"麻烦一杯奶茶。"他顿了顿,转向原曲,"你要吗?"
原曲摇头:"不用了。"
"就一杯。"华池承对乘务员说,声音有些疲惫。
乘务员麻利地撕开包装,热气腾腾的奶茶被递到华池承手中。他道了声谢,双手捧着纸杯,热气氤氲中他的表情显得模糊不清。
"你刚才..."原曲欲言又止。
"高原反应。"他揉了揉太阳穴,指节分明的手在杯沿轻轻敲击,"最近睡得不好。"
原曲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车厢轻微摇晃,窗外的天色渐暗。
原曲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真实的痛感让她微微皱眉。
华池承抬眼看她,声音很轻:"怎么?"
"确认一下是不是在做梦。"她放下手,语气平淡,"你刚才的话,是想说商家可能会找到我?"
华池承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反问:"你觉得呢?"
原曲望向窗外飞驰而过的荒原,玻璃映出她沉静的侧脸:"商家的手再长,也伸不到西藏来。"
"是吗?"华池承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原曲没有接话。她想起父亲一天不如一天的身体,想起商识鄞那个意味深长的保重。但很快,这些画面就被她强行压回记忆深处。
"我既然出来了,就没打算回去。"她转回头,直视华池承的眼睛,"不管他们找不找得到我。"
华池承定定地看了她几秒,突然笑了:"你这一点倒是和砚知很像。"
"哪一点?"
"笨。"他拿起奶茶喝了一口,杯沿在灯光下泛着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