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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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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刺检验等待期间,学校放假。

大街小巷飘荡着浓郁的春味,商铺悬挂着“春节回家,清仓大甩卖”等横幅字样。

陆梅的病情凶多吉少。

化验结果:肺癌中晚期。

段呈亦如遭雷劈,拿着化验单的手猛地一抖,单子缓缓掉落在地上,他打起精神,蹲在地上捡了起来,折叠好塞入口袋,防止奶奶看见,面对她有意隐瞒。

陆梅咳嗽严重的时候,呕出鲜红的血,连她自己都怀疑这能是普通肺炎。

直到护士通知要手术,禁食禁水。

陆梅方才觉得蹊跷。

她再三逼问下,段呈亦红着眼说出实情,豁达的老太太反而开怀一笑,“这么大个人,哭什么,生老病死乃是常态。”

思绪万千,有时候她会发着呆,嘴里念念叨叨:“我老婆子不要紧,我放心不下你!”

每到这个时候,段呈亦走出病房,一个人站在阳台处吹冷风。

冬夜,如同一幅泼墨画,漆黑一片,寂静深远。未曾归港的刘贺,不离不弃地陪着他。

“有烟吗?”他嗓音发哑问。

刘贺从口袋摸索了一番,递出烟盒,“你会抽吗?”

“试试。”段呈亦取出一根烟,放刘贺面前,“点火。”

“……”

他按了一下打火机,手掌竖起,挡住寒冷的风,段呈亦嘴里含着烟,挨着跳跃的火苗,烟头点燃冒着红星子,他试着吸了一口。

尼古丁的辛辣味,直逼咽喉,一点都不好抽,刺激性气味呛得他眼泪直流。

刘贺看不下去,抢走他手里的烟,猛吸一口,渡到他嘴里,吻混着浓郁的烟味,缠绕在舌尖。

段呈亦呼吸急促,口腔里又麻又辣,将刘贺翻了个方向,一支手臂撑向墙体,把他压在怀里,尽情索取。

刘贺全身发软,瘫在段呈亦怀里,上气不接下气,“你……好受一些吗?”

“对不起。”

段呈亦抱紧他,身心疲惫,枕在他肩膀上,语带浓浓的倦意:“你回去过年,别守着。”

“年什么时候都可以过。”刘贺的指尖轻捏着他的锁骨,不停地摩挲。“我想陪着你。”

“医院不适合过年,回去。”段呈亦付之一叹,“你再不回去,阿爷要把我的电话打爆。”

“真是烦人……”

刘贺眸中闪过一丝不情不愿。

“开学见。”

“嗯!”

年二十八,陆梅进行手术。

段呈亦在走廊上等着,兜里属于奶奶的手机,在安静的环境下响了起来。

来电是一串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

之前在哪见过,段呈亦点下接听。

对面一阵沉默……

段呈亦声音很轻:“哪位?”

“你是呈亦?”

男人的嗓音温润,带来一丝欣喜若狂,“我是……”

还没有自报家门,对面传来女生的声音,“爸爸,来吃年夜饭!你打给谁?”

“哦……来了!”段启文用手盖住音筒,回着对方。

段呈亦正要挂。

对方又送出祝福:“新年快乐!呈亦!”

“……”

听筒里没了声音,段启文挂了电话,发了一条信息。

段呈亦打开看。

【妈,即将迈入新年,您保重身体。】

看到此留言。

段呈亦知道这人的身份,是奶奶口中的不孝子。

心底滋生一丝隐忍不发的怨恨,凭什么奶奶在动手术,他却心安理得,阖家欢乐。

随手拍了一段手术进行着的视频,彩信发给他。

段启文又打电话过来,段呈亦接起,沉默着:“……”

对方急切地问:“谁手术?”

“奶奶,得了肺癌。”

回完,段呈亦悲叹气塞。

段启文深深嗟叹:“怎么会这样。”

“我明天来看看。你发个地址给我。”

“好。”

手术一切顺利。

陆梅昏迷的时候,段启文来过。

这是他第一次见亲生儿子,没想到长得这么高,几乎要仰起头看着他。

段启文没有做到当爸爸的责任,却像长辈一样,问长问短。

无非是一些,学习怎么样?

段呈亦对他没有任何感情,回得很不耐烦。

大年三十除夕之夜,祖孙俩在医院度过,墙上悬挂的三十寸电视,播放着举国同庆的春晚。

晚上八点,刘贺发来视频,段呈亦走到无人的角落接听。

“奶奶好点了吗?”

“还不错。”

刘贺窝在沙发,面向镜头:“初一到初三,家里拜年,我初四来找你。”

“不用,开学见。”段呈亦盯着他。

“那你……”刘贺扭捏地问,抛不开面子,支吾不语。

这时,走廊上有护士喊到:“陆梅家属?来一下。”

段呈亦猜不到他要说什么,火速挂视频。

“……”

一抹绯红悄然爬上刘贺的脸颊,燥热升起,编辑文字:“我好掛住你,你呢?”

段呈亦看手机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小时,他回到:“想!”

术后存在可疑病灶或淋巴结增大,陆梅体质太差,并发症接连而来。

静养期间,又照了一次CT ,医生的原话,显示有癌细胞复发的征兆。

段呈亦得知真相,如坠深渊,久久难以平复。

他虽成年,无法一个人承担,再次拨通段启文的电话。

“呈亦?”

他无法叫出爸爸二字,去掉了尊称,只提陆梅,“奶奶病情又复发。”

“……别急……我想想。”

段启文安慰着他,“出院先来京都治疗,我想办法。”

“我还要读书。”

“张老师说你能保送,我替你递出资料,下学期读不读都没事,你能来就行。”

“……我考虑一下。”

段呈亦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缓缓回。

“考虑什么?”段启文迷惑地问,“以你的成绩,还考虑?”

“我知道了。”段呈亦没说什么,应了下来。

短暂的春假。

很快过去。

高三初八上课。

刘贺自从收到“想”,再也没有收到任何关于段呈亦的消息。

他报完名,拨通他的电话,一阵忙音,连接不上。

段呈亦来了京市,段启文硬塞个新手机给他。

许久未见,想念的嗓音在新手机里接听,“段呈亦,你乜嘢意思,玩失咗踪?”

“我没有。”他回到惴惴不安。

“老师话你同意保送,你老母呃我呀,你应承要同我一齐读大学,唔会去北京……我好咁嘅,你讹我!”

“奶奶需要治疗,我痛恨自己无能为力……”

“治疗?你畀阿嫲嚟香港,点解去北京?”

“我不能麻烦你!”段呈亦心底狠狠一痛,嘴里一阵发苦,语速很慢,“阿嫲她有儿子……”

“我唔信。我读得书少,唔好讹我啊!”刘贺唇角绷直,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你系避我唔切,混账仆街仔。”

段呈亦由着他发火,等手机里没有声音,一种负罪的心情包围着他,愧疚地张嘴:“刘贺,对不起。你等等我好吗?兴许最多不过一年……”

“我唔要你对唔住!我……”

刘贺话没有说完。

段启文的电话跳进来,段呈亦挂断,接起后来的来电。

首都的医疗机构完善。

陆梅开始接受化疗,七十多岁高龄,她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段呈亦看着奶奶的身体日渐消瘦,脱发带帽,他心如刀割。

段启文接上儿子,带着陆梅来到京市治疗的消息,传到高怡淑的耳中,她查了公司里财务支出。只身一人来到段呈亦居住的出租房大吼大闹,杨言要跟他离婚。

当面打电话通知,逼着段启文在拖油瓶儿子,与现在的家庭之间作出选择。

剧烈的吵闹声,惊扰到整栋楼的租户,纷纷来凑热闹,围观在他家门口,指指点点,猛戳段启文脊梁骨。

“这家人蛮奇怪的,男人身为家里顶梁柱再婚,家里得病的长辈不管不顾。”

“厉害的还是他老婆,骂了几小时,不带歇口气。”

“……”

段呈亦躲在房间里,内疚,懊悔敲击着他的心。后悔听信段启文的话,他根本就是做不了的窝囊废,奶奶这么大年纪,还要受到小辈的辱骂。

陆梅走出房门,由段呈亦扶着她,两人站在客厅里。生活用品砸得乱七八糟,连站脚都有些困难。

陆梅下逐客令,“段启文你滚回去,我这条贱命,活着也是受罪,不劳你费心。”

高怡淑笑容满面,“还是您老懂事,是个明白人,您儿子上门我家,我也不亏待他,职务是瑞望集团总经理,一把手。”

她拿出一张卡,丢在陆梅的脚下,“算起来你也是他妈,我的婆婆。养育之恩他无以为报,免得人说他不孝,这里面有五万,处理你的后事足够了,您觉得呢?”

陆梅剧烈地咳嗽,“不用你操心,拿着你的臭钱滚!”

“妈……是我不孝!”

段启文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还等什么,你妈用不着你孝顺,这不是还有个天才孙子替你尽孝,知足吧老公。”娇艳的少妇扶起段启文,“少装模作样,你若真有自知之明,远离他们才是明智之举。”

陆梅气急攻心,呕出一口鲜血,“畜生!你滚!”

这两人走后。

段呈亦抽出纸巾,给她擦拭,“阿嫲,别说了。”

“我明天不去化疗了。”陆梅抹着泪说。

“好,我陪你!”

陆梅最后几个月,段呈亦带着她逛遍京市周边景区,走完这人生的最后一段旅程,留下很多值得缅怀的照片。

处理老人家后事,段启文恬不知耻,还是来了,段呈亦无法剥落他为人子女的一点点良知,忍痛送陆梅最后一程,将她与母亲的骨灰合葬在同一个地方。

他将杨彪转来的三十万,没有花完,留下来的一半资金转还给他。

杨彪发来语音:“阿亦,节哀顺变!你也无需过于悲痛,新冠过后,好多老人家身体吃不消,你阿嫲是解脱,免得受病痛折磨,懂不懂!”

“谢谢彪哥!余下的钱,我会还给你。”段呈亦回完,悄默声儿。

“急什么,你急用,你先放着,你还得上学。”杨彪爽朗地笑了一声,“等哥哪天去天子脚下,找你玩,我们去爬爬长城,逛逛故宫。”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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