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南连忙解释：“不要误会，这是时代的浪潮，你知道当今时代的主题是什么吗，是和平与发展。你想想，通过这种方法，我们是不是兵不血刃，就轻易获取了人类的芳心还有供奉。”
“甚至不惜出卖尊色相？”白洛反问。
那一人一狐已经亲上了，不过是女孩单方面亲狐狸精，一边亲还一边动手，贼手缓缓伸向了肚皮，动作十分娴熟，一看就是老手了。
很快，白狐就舒服地露出了肚皮，任由女孩上下其手。
这场馆里并不只有他们，还有很多其他人类和狐狸，他们也是一人一个小沙发和小桌子，分散坐开，逗弄着桌上或躺或坐的狐狸（精）们，也是又亲又摸的，（在他眼里）尺度相当大。
白洛沉睡了几千年，刚刚苏醒，思想上还是一只偏保守的古代虎，这场景倒映在他的眼里，几乎与青楼女子和恩客调笑、嬉戏打闹没什么两样。
白洛只看了一眼，就很快挪走，脸和耳尖瞬间红了：“下流！”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行此、行此淫|秽之事，简直，简直......”白洛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这副淫|乱的场景了，强迫自己将视线放回到让人面红耳赤的场景上，激得他右手一转，当场就使用灵气，凝聚出一把长柄武器的形状，要荡平这青......动物园。
“欸，你干什么，现在是文明社会，怎么可以动不动就动武，再说了，我们这是合法生意，赚的都是良心钱。”季明南赶紧拦住他，不赞同地说道：“你知道我们为维护人类和神妖的和平发展做了多大的贡献吗？而且光这个动物园就提供了上千个就业岗位，解决了那么多妖怪的就业问题，还承担了许多妖怪扶贫项目，我这不都是为了维护三界和平。”
“那也不能做出出卖色相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白洛耳朵上的红晕到现在还没有消退，大为震惊：“现在的妖怪，竟是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了。没有灵力，人界居然退化到这个地步了。”
见白洛态度软化了，季明南继续劝道：“其实我们开设这项服务，也不光是为了我们自己。”
季明南叹了口气，故作忧愁：“你是不知道，现在的人类社会发展太快，又常年远离大自然，巨大的压力之下，人心浮躁，人类的精神状态都不大稳定，也因此很容易生出逃避现实的想法。为了人类的心理健康，我们决定以这种方式，既能融入人类世界，又能造福人类，缓解人类的心理压力。”
“你确定这样有用？”白洛表示怀疑：“这不就是把身体给人类摸吗？”
“当然，你看。”季明南伸手一指，指向了黎墨和他的恩客。
“......墨墨啊，姨姨上班养你，好不好呀。”女孩将头埋在毛乎乎的肚子上，柔软的触感让她禁不住赞叹。
“在我们的积极治疗下，这位女士就成功克服了上班的阴影。”季明南微微一笑。
白洛：“......”
虽然他不懂上班是什么意思，但怎么觉得有点怪怪的。
“但、但这样也太过于亲密了，怎么能让素不相识的人......”白洛还是难以接受，说好的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呢，这人间变化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已经是属于人类的时代。”季明南苦口婆心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接受，但你可以试着融入新的生活。而且，这样不是比以前好多了吗？我们和人类不必再刀剑相向，不再需要争斗到你死我活，这不也是我们当初希望的吗。”
和平？
白洛目光粗粗略过室内这淫靡不堪的人狐关系，他已经不确定和平这个词是好是坏了。
“这些狐狸精一个个膘肥体壮的，应该吸食了不少人的阳气，人类难道一点都不反抗？”白洛虽然只看了两眼，也能知道这个场馆恐怕就是给狐狸精们吸食阳气用的。
“本园一直致力于引领时代潮流，摒弃旧时余孽，遵循可持续发展。以往狐狸精都太急功近利，逮到一个人就往死里吸，现在他们都每一个只会浅吸几口，对人类并无影响，几天便能恢复，一天吸二三十个人类，以量取胜。”
白洛：“......”
“所以说，本园真的是良心动物园，跟着本园长吧，我带你见识一下现代人类科技的力量......而且，我们园里刚好也缺了一只白虎。”
“......我之前的洞府在哪？”就算接受了这些妖族卖身求荣，也不代表他就要加入他们。
“你想回原来的洞府？早就变成景点了，现在每天有成千上万的游客在那参观呢，你要是不嫌吵你就去吧。”
白洛：“那我直接以人类的身份......”
“你知道圆周率是多少吗？”季明南忽然问道。
“什么东西？”
“这就难办了。”季明南叹了口气：“你连小学学历都没有，你出去怎么找得到工作？”
白洛有些茫然：“小学学历是什么？很重要吗？”
“......当你有的时候，不那么重要，当你没有，就非常重要了。”
白洛想了想，说：“那我直接用法术变一个出来不就好了。”
“你不能被人类发现你的真实身份，而且，就算你有了小学毕业证，现在外面的世界已经很不一样了，你知道用手机吗？你会坐公交地铁吗......”
季明南抛出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词汇，苦口婆心劝了很久，白洛这才终于打消了念头。
但，以前的洞府没了，他还不会使用人类的造物，他又能去哪呢？难道真的要留在这个动物园里卖身？
桌上的白狐狸扭得腰都要断了，引得人类一阵尖叫。
白洛扭头就走。
“你要去哪？”季明南问。
“回去睡觉。”
就算回到建木下再睡两千年，他也绝对不会与这群没出息的同流合污。
“白洛，”季明南叫住了他：“你中间睡了两千多年，应该也真正意识到了人类进步的速度有多快，而未来的发展还会越来越快。除非你打算一直睡下去，不然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他见白洛不说话，又拍拍他的肩：“而且你还年轻，两千多岁的年纪，正是闯荡的时候。”
白洛：“那也不是在这里，现在的妖怪，脸都不要了。”
在白洛一脸要杀人的目光注视下，季明南倒是没说出园里还缺白虎这种话：“我知道你的需求，无非就是快速学习人类社会知识，看在我们是老相识的份上，我可以收留你一段-时间，你呢，就老老实实待在动物园里，观察人类，学习人类社会的知识，只要不被人类发现真实身份就可以了，怎么样？”
白洛半信半疑：“你说真的？我绝对不可能像他们那样，翻着肚皮给人类摸的。”
“不会不会，都说了我们这是良心动物园，是绝对不会强迫员工工作的，他们都是自愿的。”季明南微笑。
白洛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总感觉他在玩什么把戏。
*
第二天早晨，白洛以原形形态，端坐在玻璃墙内，静静等待。
按照季明南的说法，墙内就是他的工位，从九点开始，玻璃墙外就会陆续有人类游客经过，这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他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近距离参观形形色色不同的人类，还能顺带观察现代人类的语言和行为方式......
不多时，一名小女孩牵着妈妈的手，蹦蹦跳跳到他面前，兴奋地看着他：“哇，是咪咪！”
白洛：“......”
什么参观人类，分明就是被人类参观吧！
果然，季明南又骗他。
他就说为什么一定要他以原型形态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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