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成和阿萝出院后,又专门去看了一趟赖云飞。
他被鲁庆的人盯了几日,然后就去参加比赛了。
袁成担心这是鲁庆的阴谋,一直提着心。
直到赖云飞安全回来,袁成才最终松这口气。
“怎么突然有个比赛?”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感觉那个活动像是冲着我来的。”
袁成担忧地问,“怎么说?”
“其中有一题中的防火墙跟齐圣科技给江浩电脑装的很像,还有几个地方也是,我感觉怪怪的,所以后来查了下那个活动的承办单位,还真跟齐圣科技有点关系。”
袁成有片刻的慌神,“云飞,要不你跳槽去首都吧,不是有公司挖你吗?”
赖云飞愣住,扬起一个微笑,“没那么严重。”
“你不懂。”
鲁庆那帮人心狠手辣,如果真被查出他有份儿,不只云飞,说不定赖家所有人都会有危险。
“你也不想爷爷奶奶叔叔阿姨有事吧?”
赖云飞端着水杯的手悬在嘴边,放下,“要不我也给他们报个旅行团,去欧洲?”
出了国,他们总找不到吧。
“别天真了。”袁成扣着他双肩摇晃,想把人晃清醒。
袁奶奶此刻在立海,他都不敢说安全。
赖云飞按着他的手,“真不用那么紧张,我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说明我的嫌疑被洗清了。”
他发觉到疑点后,立刻就警觉了。
直接避开不做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所以他绕了许多弯路,也用了他入侵夜色时的手法,只不过故意自己设置障碍,没走通,又换另一种才破解掉。
风格完全不同,应该怀疑不到他头上。
“相信我,我的专业我清楚。”
赖云飞十分自信地说道。
袁成态度松动,“可以不走,但之后的事情你要全当不知情,也不要再参与我们的行动,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家里人。”
他不是在开玩笑,赖云飞从他严肃的话语中变得沉重。
如果只是赖云飞自己,他并无所谓,能够跟袁成阿萝并肩作战,那种感觉无比振奋。
赖云飞从小到大循规蹈矩,没走偏过一步。那次行动给他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如今门必须再度关上,赖云飞心中清楚,这才是他该过的正常生活。
只是,好惋惜!
“我知道,放心,我不会拿我家人涉险,你自己小心。”
得到他的保证,袁成才放心离开。
…………
袁成才住两天院又回到自己家中修养。江哥原话是一定要完全养好再上班,还赠送许多补品。
马松请假没上工,骑着电动车跑到袁成家里,没空手来,打包了早午饭。
他在门口先敲敲门,不知道人起来没?
敲了两声没人答应,他又加大力度。
袁成汲着拖鞋,啪嗒啪嗒的到了门口,从猫眼探出眼去,开门。
“怎么就来了?”
说完回头打了个大哈欠,伸了懒腰。
马松把外卖放在餐桌上,“我昨晚不是跟你打招呼的吗?”
“嗯。”袁成似是还没睡醒,马松想让他约阮枚一起出去玩。
“你约她不就行了,还让我去当电灯泡干嘛,我是个病人,你有没有良心?”袁成问。
“我约不到。”马松可怜兮兮的,“她这几天都躲着我,你出面约一下就行,到时你先回?”
人家受伤,怕你担心而已。
袁成不能说,问道,“你表白了吗?”
马松摇摇头,“但我知道她在躲我。”
“咳咳,也许人家这几天真的有事情。”
马松神情萎靡,“不只这几天,我觉得她可能不喜欢我。”
他第一次在夜色见到阮枚那是见色起意,在医院第二次见到她则是喜欢上了。奈何无论他怎么追,阮枚都不为所动,约人也约不到,所以才会想到请袁成帮忙。
“那你还追?”
马松猛吸一口气,“我得听她亲口拒绝我。”
“这忙铁定帮,放心,交给我。”袁成十分触动,当即表示倾囊相助。然后去找阿萝出面,反正阮枚也伤病休假,说约着明天一块去游乐场玩。
阮枚狐疑,委婉拒绝,“成哥,我就不去了。”
她刚拒绝马松约她看电影的邀请,转头袁成又来约,很难不联系起来,估计是想撮合她和马松。
“去吧,心情好,伤好得快。”
“我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那更好,阿萝从来没去过游乐场,我想带她去玩玩,女生一起方便。”袁成说得不容拒绝,“有你陪她,她肯定高兴。”
不知不觉中把阿萝给卖了。
阮枚这才答应下来。
“阿萝呢?”马松把外卖打开,有油条,有粉,还有饭菜,应有尽有,主打一个伺候妥帖。
“还在睡。”她早上会起来训练,再睡回笼觉,所以起得更晚一些。
“都十一点了。”马松着急。
袁成拿起一根油条,塞嘴里,“急什么,不是约的下午吗?”
马松又打开豆浆,递过去,“你刷牙没?”
“吃完再刷。”袁成囫囵着说。
刚吃两口,阿萝就被他俩吵醒,马松殷勤地上前,“阿萝,吃饭了。”
“嗯。”她先去卫生间洗漱完,然后回餐桌,开始吃饭。
“阿萝,今天下午带你出去玩。”袁成昨晚没来得及告诉她。
“去哪儿?”
“游乐场,去过没?”袁成给她描述游乐场的游乐设施,极尽溢美之词,说得有多好玩,多刺激。
阿萝挑口饭,“跟阮枚一起吧。”
“对。”袁成问,“你怎么知道?”
“昨晚她跟我说了。”
原来是阮枚告诉她的,袁成悄悄挪过去,“到时候你负责玩就行,反正我俩是打酱油的。”
阿萝懵懵的,不解其意。
这副模样很少见,跟刚睡醒的狗崽似的,可爱得想让人薅两把。
袁成只敢在心里想,真动手,当场手就得断。
“他俩是主角。”他朝着马松方向努努嘴。
小伙子在一旁傻笑,憨憨地说,“阿萝,今天就拜托你了。”
阿萝瞬间明白过来。
吃过饭,几人一起去接阮枚,见到马松的时候,没见有不悦的表情,他殷勤地打开车门,跟阮枚一起坐在后座。
袁成租了辆车,阿萝在副驾驶。
“你饿不饿,我带了点心。”马松准备齐全,有蛋糕,有水果,有饼干。
“不饿。”阮枚礼貌拒绝。
马松神情暗淡。
袁成适时出来插科打诨解围,这一路上,阿萝话少,马松畏首畏尾,只有袁成能堪大用。
到达游乐场,停好车,阮枚陪着阿萝在检票口等着,马松陪同袁成去停车。
“你不是很能说吗?怎么一到阮枚面前就哑火。”袁成恨铁不成钢。
马松苦着一张脸,“成哥,这你就不懂了,再能花言巧语的人到喜欢的人面前也会变成个闷葫芦。”
“真的假的?”袁成没谈过恋爱,自然不懂。
“等你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就知道了。”
马松竟还有一丝优越感,他贱兮兮地问,“成哥,你不会还是处男吧?”
袁成耳朵一热,“谁是处男,你他妈才是处男,老子身经百战。”
马松看破不说破,敷衍一句。“成哥厉害。”
“你不信?”袁成恼羞成怒。
“没有,成哥说我当然信,你长的这么英俊,肯定很多姑娘喜欢。”这话倒是诚心的,袁成眉清目秀,轮廓分明,五官端正,是个传统的帅哥。
尤其是进了夜色后,越发人模人样。
游乐场里,人声鼎沸,现在是暑假期间,大部分都是家长带着孩子过来游玩,阿萝刚进来,就有一个小孩牵着气球撞到了她身上。
圆溜溜乌黑的眼睛将人瞧着,奶声奶气地说“对不起。”
她父母上前道歉,将小孩牵走。
阿萝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个小女孩身上,穿着碎花裙子,公主鞋,皮肤白皙,带着米白色的草帽,粉雕玉琢的,十分可爱。
她眼中露出几分艳羡,只一瞬,又消失了。
“先玩什么?”游乐场里的项目多得眼花缭乱,进来后就不知道往何处去。
“阿萝,你想玩什么?”阮枚跟她站在一块,指着前方的地图,“先坐旋转木马吧,从简单的开始。”
她记得袁成说阿萝没来过,所以先从不刺激地推荐。
阿萝点点头,两人去那边,马松和袁成帮忙拿包,在外围看着。
从旋转木马出来,一路向北,遇到什么感兴趣就去试试,阿萝似乎更喜欢刺激的项目,比如过山车,大摆锤,高空秋千之类的,而且玩得不动声色,阮枚尖叫,面色发白,腿发软,阿萝跟无事人一样。
下过山车时,阮枚一脚踏空,差点摔倒,马松连忙上前扶着,阿萝的手在其背后撑着。
马松担忧的问,“累着了吗?喝口水吧。”
喝完水,继续玩,阮枚看出来了,阿萝很喜欢刺激性的项目,每回玩完她都会抿抿唇,是为数不多表达喜欢的方式。
阮枚属于典型的又菜又爱玩,明明害怕,又十分向往。从空中电梯下来后,她脸色发白,走不动道儿。
阮枚一时半会缓不过来,马松肯定得陪着,阿萝意犹未尽,精力充沛。
“走。”袁成怂恿着,拉起阿萝,“我俩玩去了,你们休息好来找我们。”
“哎,等等我。”阮枚想起身,被马松按下,“你这个样子还怎么玩,坐着休息。”
难得的语气生硬,似是动怒了,“你要是不想看到我,我就离你远一点,但你必须多休息。”
阮枚不矫情了,知道马松是真在生气。
“谁不想看到你?”
声音虽小,马松还是听见了,“你那天说的。”
阮枚想起来,她被马松纠缠的烦燥,脱口而出的气话。
“还不是你太烦了。”阮枚低声嘀咕。
马松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听出一股嗔怪的味道,刚好阮枚旁边的人离开,马松立马坐过去,偷偷打量她的神色。
“看什么?”阮枚没好气的拿过他手中的扇子,想扇去脸上的热气。
“没什么,冰的,降暑。”马松心里偷偷乐着。
袁成带阿萝去水上乐园,他做足准备,还给带好换洗的衣服。
“我有伤,玩不了,你去吧,我在下边等你。”
阿萝拿了东西就往高台上去,坐上香蕉形状的船,从最高点被工作人员推下来,经过众多弯道,最后到达清澈的水池。
水池中有之前没来得及退出的玩家,被船冲进水里的浪花从上而下浇了个通透。阿萝手伸进水里,凉丝丝的,能驱散夏日的暑气。
水池外围着一圈人,一部分是如袁成这种等待里面玩耍的人的同伴,一部分是排队的玩家。袁成后退几米,确认自己不会被溅起的浪花打到。
刚好一个爸爸从等待的小猪板凳上离开,袁成把握时机坐上去。
视野上方有人递来一杯奶茶。
“陪小孩出来的吧?”那人搭讪,袁成的目光落在水池中的人身上,为了保持自己的人设,脸上竭力维持冷淡,极力避免自己出现傻笑的模样,心头一软,回答说,“是啊。”
随后起身,走到无人处,后面的人跟上来。
“你6月15日去市局是想提供杨志抛尸案线索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