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成开门,一拐一拐地飞奔下楼,从二楼到一楼电梯,用最快的速度。
江哥走的是他专属的电梯,只有这台是通往五楼的,其他都只能上到四楼。
所以他需要等待的时间很少,袁成拼了命,恨不得直接从楼上跳下去。
“江哥。”
赶到的时候,电梯门差点关上,他以为没戏,结果下一秒,门开了。
袁成既欣喜又紧张,他要跟江哥说什么。
“阿萝你把显示屏关掉,主机我来关,阿萝你赶紧撤。我还需要3分钟,袁成你要保证在这3分钟之内,江哥不接触到电脑。”
袁成听到此处,不着痕迹地把耳机收回衣袋里。整理下头发,衣领,这才跛着脚走过去。
“有事?”江哥问道。
他身边的人按着电梯,袁成背后冷汗直流,“江哥,我终于见到你了,我有事儿想跟你谈。”说完瞟着他身旁的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人,又加了一句,“很重要。”
江哥面无表情,直直盯着他,袁成后脑勺冒了汗,一滴一滴的,如同他的心跳声。
“上来吧。”
袁成舔下嘴唇。
“不是要谈事,上楼再说。”
“去五楼吗?”袁成只想在这儿谈,要不就去他办公室或者随便挑个包间也行。
江哥微微一笑,“怎么,不想去?”
能上五楼是莫大的荣幸,袁成拒绝才是奇怪。
他摇头,“不是,太意外了,我没想到我能去五楼。”
袁成将狂喜之后感动得恨不得肝脑涂地表现的淋漓尽致,江哥笑着拍拍他肩膀,“你跟鲁庆一样都是我的得力干将。”
“江哥,我……”袁成差点痛哭流涕,“我一定肝脑涂地报答您的信任。”
五楼,第一次来,电梯刚到,那两个巡逻的就站在电梯口迎接。
江哥身边的两人先出,巡逻的人继续巡查,袁成刚出来就被那两个黑衣大汉拦住。
“搜身。”
袁成一愣,手虚虚按在口袋。
江哥回头,笑说:“这是五楼的规矩。”
袁成讪笑,“我懂,我懂。”
未说完,黑衣大汉就粗暴的将其双手撑开,从头到脚,每一处都搜得仔细。
袁成身上也没别的,手机一时情急没来得及拿,除了一个耳机,就是打火机和烟。
“这是什么?”
黑衣保镖手中的耳机被高高举起,袁成心堵到嗓子眼,仿佛那不是耳机,而是他的心脏。
“耳机,我在听歌,听说江哥来了,急着过来,没取下来。”
“手机呢?”
“手机落在办公桌。”
外形的确就是普通耳机,没甚特别。
“这些暂时由我保管。”保镖说。
“好的。”袁成挂着笑,在探测设备再三确认下,才进入江哥的办公室。
从见到江哥开始,他就扒了耳机收在口袋,不知道赖云飞和阿萝的情况,也不知道3分钟过了没?
甫一进去,袁成双目睁圆,他顾不上电脑,直向窗户走去,感叹着,“五楼的景色果然还是不一样啊。”
说罢转身,背靠窗户的把手处,背着,小心翼翼地靠近把手。
“你在干嘛?”江哥已经走到了办公桌前,目光矍铄地盯着他。
“我开个窗。”袁成手握把手,向上一抬,然后推开窗户,“屋子封闭太久,空气不流通。”
袁成带着灿烂的笑容,急步过去,“江哥,我给您倒茶。”
办公桌上有水杯,他伸手想去够,顺便看看主机。
还没碰到杯子,他的手就被抓住,袁成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
江哥敛住笑容,神色严峻。
难道他发现了?
袁成心跳加速,脑中千转百回,不知道该想什么理由来应对。
“来者是客,阿来。”
身穿黑西装的男子进来,倒上茶,而后退出去。
江哥不再往办公桌那边去,而是在茶几边上的沙发上坐下,伸手示意,“过来坐。”
袁成如同坐过山车,前一秒在顶峰,心跳加速,后一秒,落回地面,还来不及庆幸,就听江哥又问,“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到了?”
脑内警铃大作,袁成几步之间走到沙发,坐下,人家七步成诗,他是七步编谎言。
“我找江哥有大事,所以让楼下的兄弟帮忙,看到您来就给我报信。”
“哪位兄弟?”
“连朋。”袁成说道,“一楼的一个服务员,我瞧着还不错。”
江哥也不知信没信,端着茶杯,吹口气,喝一口,放下,“什么事儿急成这样,说说看。”
他又微微笑着,像个慈爱的长辈。
“哦,是这样的。”袁成正襟危坐。
“别紧张,慢慢说。”
“我前两天不是遇袭了吗?差点把命搭进去。”袁成将那晚之事添油加醋地描述一遍,他口才可以,描述得生动形象,将人代入情景。
“如此凶险,阿萝姑娘和袁成兄弟受苦了。”
“运气好吧,竟然能捡回一条命来。”袁成故作神秘,“可是江哥,你知道是什么人要我们的命吗?”
“难道你已经查出来了?”江哥手指点着桌面,笑盈盈地问。
袁成跑到江哥身边,凑近了偷偷摸摸地说,“我觉得是鲁庆。”
江哥手停住,问,“哦?”
“他自从在阿萝手底下吃了亏后就一直不服气,江哥你又提拔我,跟他平起平坐,自然怀恨在心,想找机会整我们。”
袁成的话半真半假,故意说得自己小肚鸡肠,妄自揣度,上电梯的时候他就思量再三,到底该怎么圆这个谎。
干脆就说这件事情,一来,他初来乍到,跟鲁庆本就有嫌隙,怀疑他理所当然,二来,试探此事究竟是不是鲁庆干的,江哥知不知情。
“夜色的规矩,对敌人可以心狠手辣,自己兄弟肝胆相照,鲁庆跟我最久,最是知道我的规矩。你和阿萝姑娘既然已加入我夜色,咱们就是一家人,他不敢这么做的。”
袁成低头沉思。
“这段时间以来,鲁庆待你不好?”
袁成噎住,“挺好的,可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延续着离间的人设。
江哥哈哈大笑,“有防人之心是好事,既然你怀疑,这样,此事我亲自来查,定给你一个交代如何?”
袁成惊喜万分,“谢谢江哥,如此我便可安心,您都不知道,这两晚夜夜做梦梦到那场面,真是心有余悸,夜不能寐。”
袁成拍了马屁后离开,不一会儿,黑西装酷哥进来报告。
“问了连朋,是他通知的。”
江哥嗯了一声,挥挥手让其退下。
袁成拍着胸脯离开,戴上耳机,“喂,喂,你们还在不,赖云飞,监控删掉没?”
“删了,阿萝那边出现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