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放下枪,走近倒下的人,踢开他们所有的枪支。
袁成第一时间查看他们伤情,在发现都伤在手腕膝盖后松一口气。阿萝手下留情没有伤人性命。
然后去查看明仔和张由,幸好还有呼吸,放下心来。
“怎么回来了?”阿萝问。
袁成滑下去之后,朝着玉米地进发,在发现无人追击后,立马转向,贴着崖面朝着道路阻击的方向行进,在阿萝交战激烈的时候,他默不作声的爬上道路,行至车后方,矮身爬行,出其不意的解决掉司机,开着车过来驰援。
“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孤军奋战。”袁成说,“别说你战斗力爆表这种话,再厉害我也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袁成似不好意思,也终于松下紧绷的那根弦,扶着货车的车门缓缓坐下,阿萝察觉到他的迟钝,出其不意撩开他的衣服。
“女孩子家家,要矜持。”
阿萝充耳不闻,将人转一圈,看向其背部,一大片的擦伤。
“没事儿,那坡道全是小石子。”袁成不以为意,“一颗子弹都没打中我,厉害吧!”
瞎嘚瑟。
伏击的有十几个,跑了大半。他们见任务失败,纷纷逃向山坡。枪支被收集在一处,没跑成功的人坐着,被阿萝看管。
“你们是谁派来的?”袁成将木箱的东西整理好,放在一旁,问道。
几人纷纷低头,咬牙忍痛不言语。
“刘能吧。”袁成猜测,除了他也没有别人。
“你们走吧,趁江哥收尾的人到达之前。”
平头的男子目露惊讶,“你要放我们走?”
“对。”袁成蹲下来,跟其对视,“跑一个和跑十几个没区别,反正我已经知道你们是谁派来的。”
平头男子目露怀疑,跟其他人面面相觑后,他捂着手臂,扶着瘸腿的同伴,走两步,回头,见阿萝收了枪,袁成没有追击的意思。
“上车。”几人加快速度开车,携着沙尘而去。
另一头引擎声轰隆作响,有车辆疾驰而来,袁成阿萝迅速对视一眼,带着木箱爬上货车车顶隐藏。
两辆车,停在报废的大众车前,走下来四五个人,分散开查看现场。
“人活着。”
“货不在。”
听到此,一直在车里打游戏的某个人终于舍得下车,“袁成和阿萝呢?”
“没见到。”
鲁庆踱步至货车车头前,蹲下查看明仔和张由的伤势,突感头顶风动,他立刻闪躲,只是来人比他更快,在起势之时就被压制住,按着头顶往车头猛撞。
鲁庆差点晕死过去。
阿萝下了死手。
“什么人?”
手底下的人立马要上前解救,被袁成拿着枪居高临下的朝地随意开了一枪震慑。
“还敢来,不怕有命来没命回去吗?”
鲁庆想反抗,奈何这人深知他所有的意图,身上结结实实的挨了重重的几拳,感觉自己肋骨要被打断,他狂呼:“袁成你公报私仇。”
能够如此压制他的人,除了阿萝不做第二人想。
猜对了,他就是公报私仇怎么的。
鲁庆手下的人纷纷掏枪,他们认出袁成,没敢擅动,只是自己老大在阿萝手底下一直挨揍,身为下属无法坐视不管。
“成哥,那是鲁哥,他听说你们遇袭立马赶来增援的。”
“少骗人,别以为我会上当,想抢我袁成的货,先问问我手中的枪答不答应,退后,别过来。”袁成装模作样,一边查看鲁庆挨打情况,他怕阿萝真把人给打死。
“愣着干什么,开枪。”鲁庆何时受过这种屈辱,被阿萝压在车头,愣是动弹不得,羞愤不堪,底下的人却没一个来帮忙的。
被骂着的下属见老大发火,纷纷上前攻击阿萝,袁成不能真开枪,跳下来帮忙。他跟阿萝练这么久,检验成果的时候到了。
阿萝一边踢开靠近的人,一边应付鲁庆的反抗。
越打,阿萝火气越打,出手越重,直到鲁庆清楚听见自己腕骨的断裂。
“你们到底想干嘛?”
阿萝在其背上用枪托狠捶一把,冷声道,“怎么,你也知道被人揍的滋味不好受?”说完又是一记猛击,鲁庆扑倒在地,爬不起来。
“原来是给人出气来了。”
袁成见鲁庆口吐鲜血,揍太狠不好交代,不再跟这些人缠斗,飞速将准备偷袭的一人踹开后,拉住阿萝,“别打了,真打出好歹来收不了场。”
女孩最后在其腹部踹上一脚,枪托掼向扑向她的人,子弹从猛冲过来的男子脚边擦过。
袁成扶起鲁庆,“哎呀,真是鲁哥啊,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吗?阿萝快停手,不是匪徒,是咱鲁哥终于在匪徒被打跑之后来救我们了。”
他在终于两个字上加重音量,是懂阴阳怪气的。
“成哥你什么意思。”鲁庆带来的人质问道。
把他们老大打成这样,底下的人不可能善罢甘休。
“我以为你们是来抢货的,刚经过一场大战,脑子糊涂,没瞧清楚,一场误会。”
阿萝一夫当关,几人不敢轻举妄动。
“你以为这话我们会信吗?你就不怕江哥怪罪?”
袁成笑嘻嘻的回答,“我要是把货丢了,江哥才真要怪罪。”
鲁庆靠着车头,袁成的脸近在咫尺,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鲁哥,你过来花了多久?”
交货时间已到,他们人未来,鲁庆能不知道他们出事?明明知道,却偏偏等到这时才来,到底谁该给江哥交代。
鲁庆抹去嘴角血迹,每呼吸一口都觉胸口剧痛,他扯着嘴角,咧出大大的笑容,说道,“进江哥办公室的就是你们,以为帮江哥挡枪他就能信任你?以为把我的事抖搂出来就可以过关?天真!liya帮你隐瞒,那就是她该受的。”
阿萝眼冒怒火,抬着枪就要毙了他。
袁成先她一步,一拳揍倒鲁庆。
“鲁哥。”
几个下属掏枪欲冲,最前边一人被阿萝用枪顶着额头。
“随意扣的罪名我可不认,没有证据随意猜测,我是不是也能说是你跟刘能勾结意欲抢夺货物。”
鲁庆情绪激动,“江哥不会信的,人明明是你放走的。”
袁成起身,擦去手上血迹,“信不信,有关系吗?”
这场行动,他们保住货物没丢是大功,消息是谁走漏的都不可能是袁成,不然何必拼了性命来保货。
相反,鲁庆拖延时间救援才更有问题。
一条单行道再度变得安静,货车车厢里的水果被阿萝拎出来一箱,开了。鲁庆被手下扶起,拿了车里的医药箱包扎,江哥电话来问为何货还没有到。
“刚解决掉劫匪,马上就来。”鲁庆回答。
袁成将木箱提上,抢了一辆车,霸占驾驶座,他拿命换来的货物他就要亲自送过去。
马仔愤然不平,束手无策。
“阿萝,不走吗?”
她望向山坡,说,“一个人去,怕吗?”
袁成似笑非笑看着瞪视他的马仔,“怕什么,我要有事儿,你给我报仇就行,那时候就不用管跟我的约法三章了,往死了弄就行。”
马仔连退三步,瑟缩着靠一起抱团取暖。
鲁庆嫌丢人现眼,上车后吩咐开车。
“那他们……”
鲁庆眼一抬,“不然你也留下陪她。”
“我当然跟鲁哥你。”下属心惊胆战,顾不上自己的兄弟。
鲁庆车启动,袁成问阿萝,“你要干嘛去?”
“我上去看看。”
她指向大众的车胎,“这颗子弹是从那儿射下来的。”
袁成发懵,“还有狙击手?没这么高级吧?”
如果真有,那他们能解决的这么顺利?
“我去看看,你办完事回程再接我。”
鲁庆车已开动,袁成从后视镜看一眼后座的木箱,“行,你小心点。”
“放心,这不还有几个陪我一起的。”
袁成看向两个马仔,通通跟个鹌鹑一般,靠他们,还不如他呢。
“别傻站着,把明仔张由送医院去。”袁成安排他们把货车开走,两人如蒙恩赦,撒腿丫子跑。
十五分钟后,车子到达废弃工厂。周边一个建筑都无,隐在山野之中。
接货的有好几个,个个不好惹。
“怎么这么久?”一人等的不耐烦,车一到,就起身朝着他们走来,挺年轻,二十多岁,扎着很艺术的长辫,左手大花臂,袁成瞬时想到那张花名册。
“不好意思,路上耽误了。”鲁庆让人把箱子拿出来,摆在客户面前。
“鲁哥这是怎么回事,挂彩了?”花臂男子关切的问。
“小事,验货要紧。”
箱子打开,里面一包包包好的彩色药丸。
袁成探头去瞧。
被鲁庆挡的严严实实,“货已送到,你先回吧。”
过河拆桥,袁成不乐意。
鲁庆肿着脸冷笑,“你的任务本就只是送货而已。”
隔绝他接触下游的机会,袁成舌头抵着右边脸颊肉,尽可能的瞟了一眼那几个人,除了那位急性子的长辫男子,另外几位都坐在厂房里面,隔得远,看不真切。
鲁庆催促着,袁成只能离开,开车回去接阿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