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白没去帮他,只是默默移动尾巴把他和简时隔离开来,冷冷的看着他,生怕他挣开后毒腺会伤害到简时。
还没等眼前的小蛇钻破保护膜,下一条小蛇已经迫不及待从简时身体里出来,接着又是一条……
蟒白眼疾尾巴快的把小蛇都扫开,和简时保持距离。
三条小蛇都出来后,简时的肚子肉眼可见的瘪了下去,蟒白等了会儿,确认没有新的小蛇出来后,整个人都变成兽形把简时围了个结实。
兽形血液里的本能让他细细舔吮简时的下身,为他清理身体,直到再也闻不到一丝血腥味,直到全部都覆盖上他的气味……
三条小蛇已经钻破了自己的保护膜,正循着本能找母体,结果被蟒白的身体挡在外面,怎么也过不去,着急的发出“嘶~嘶~”声。
蟒白冷眼看过去,又赶紧看了眼简时,还好没被吵醒。
想到兽神那所谓毒腺的说辞,蟒白变成人形,非常粗暴的拎着三条小蛇的舌头,一个个掰开嘴,把毒牙扯出来查看他们是否有毒液。
被按着头硬掰开嘴的滋味并不好受,小蛇们应激自保搬的深处毒牙咬在蟒白手上。
蟒白眉头都没皱一下,手上六个血洞在他看来不值一提,不过他还是从刚刚毒牙刺入的瞬间看到了一点淡黄色的液体。
那是毒液!
蟒白眉头紧蹙,仔细检查了自己的伤口,没有例外,都有淡黄色液体的残留,他脸色难看,直接把小蛇摔到一边,也顾不得有没有收力气,趴下去赶忙检查简时的身体。
甚至缩小自己的兽形,探出蛇信子查看是否有毒液残留在简时的身体。
整个过程认真小心,不放过任何地方,蛇信子来回进进出出,甚至还想往里深入……
简时感觉的自己的身子难耐的厉害,之前坠痛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细腻怪异的感觉。
他动了动腿,有转醒的迹象。
蟒白会错了意,以为简时肚子里有毒液残留,开始不舒服,立刻又缩小了身子准备直接钻进去…
“白?”
“老公?”
简时闭着眼睛哼哼。
蟒白身形一顿,退了回来,沿着简时的身体爬上去,眼睛里满是欢喜:“简时,你醒了?”
简时眼皮颤动几下就睁开了,四周一片漆黑,他下意识寻找蟒白的身影:“老公,你在哪?”
蟒白上半身变成人形把他搂近怀里,尾巴在他身上缠了好几圈,一边安抚一边温声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简时摇摇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嗯?平的?
简时瞬间清醒了:“我肚子呢?”
“不是,我生了?”
还没能消化他肚子已经平了的事实,简时又发现一个问题,没有哭声,生的崽子呢?
洞里乌漆麻黑不说还矮,他一下子坐不起来身子,只好伸着手到处乱摸,啥也没有:“我的崽子呢?”
蟒白见他没事就放下心来,但是看人没事就开始找崽子,心里有些不爽,大手一捞把瑟缩在盘在一起的小蛇抓了过来:“在这。”
因为之前被凶过,又被摔过,小蛇们很老实,被抓起来的时候一定不敢动,身体自然下垂成一条直线,只留蛇信子一下一下的吐着,像是在诉说自己的害怕和不安。
简时不太能夜视,看不见小蛇们的乖巧。不过黑暗里触感尤其强烈,特别是蟒白直接抓着小蛇放在他的手里,那冰凉蠕动的身体,想感受不到都难。
他还是不争气的抖了一下,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蟒白:?
蟒白迅速把小蛇拿开,嘴角微微上扬,尾巴摩挲几下,同时观察着简时的反应。
确认了之后,他眼里笑意加深。
果然,简时对蛇类兽形的害怕是本能,但是不害怕他。
这个发现成功取悦了他,抚平了刚刚某人睁眼就找崽子的不爽。
简时也反应过来了,估计刚刚那就输他的崽子了。
他咽了咽口水,心里天人交战,做足了心理建设,准备摸摸他的崽子,受刚伸出去就不受控制的收了回来。
简时:……
生理反应,生理反应。
再来。
死手,别抖啊!
再来。
算了,黑灯瞎火的,不摸了。
他把手放在蟒白的尾巴上过过手瘾,还得是自家老攻才行。
蟒白把他的一系列小动作收入眼底,实在是被简时可爱到,没忍住轻笑出声。
他眸色幽深的盯着简时放在他尾巴上豪不安分,动来动去的手,身上一片火热,心底一片柔软。
简时一边摸着,一边自我催眠,崽子啊,不是爸爸不摸你,实在是你老爸更有性价比,我俩是真爱,你们是意外。
摸着摸着觉出不对来,怎么有两个鼓包凸起?
简时不确定着重又摸着感受了一下,心里一突,真的是鼓包!
一瞬间他脑补了各种可能,什么肿瘤囊肿,恶性良性,甚至上升到什么不治之症的程度,自己给自己吓得够呛。
蟒白被他摸的眼神幽暗,泛着红,顾及着简时刚生产完的身体,他叹口气调整尾巴姿势。
简时赶紧按住他的尾巴,又觉得自己太用力了,赶紧放轻动作,再开口声音里带着颤抖:“疼不疼啊?”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我不告诉我?”
蟒白眼神迷茫:?
简时一下一下抚摸着,动作要多小心翼翼就多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弄疼了他。
这段时间他怀着崽子都没顾上怎么关心蟒白,结果这肿瘤一长就是两个,想着兽世连个医生都没有,看病都没法看,心里难受的不行,眼睛酸涩的厉害,说话都带上了哭腔:“我们俩是夫夫,你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知道吗,不能自己扛着…”
“这么大的事,你居然瞒着我,不告诉我……”
事情的走向不太对,蟒白完全接不上他的脑回路,看着简时泪眼婆娑,默默流泪的样子,他只觉得心脏抽痛。
他把小蛇丢到一边,搂紧怀里的人,低头吻去简时脸上的泪水,轻声哄着:“好了好了,不哭了。”
不说话还好,简时听着他声音里的宠溺,压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他环上蟒白的腰,泣不成声,一边打嗝一边哭,嘴里也不闲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呜呜~~”
“你死了我怎么办呀,呜呜~为什么要这样啊?”
“嗝~好端端的怎么会长肿瘤,连个医生都没有,怎么看啊…”简时越说越觉得绝望,直接失控大哭,一个劲儿的念叨着“我不要你死”。
蟒白:……
蟒白手足无措。
蟒白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好端端的人怎么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洞里太闷,简时哭的脸色通红,有些喘不过气,蟒白抱着他到洞口,结果简时死死缠着他,洞口太小,一时间两人竟是卡住了,出不去。
他拍拍简时的背:“我不会死的,好啦,别哭了。”
简时听他说完一个劲儿的摇头,肿着眼泡给他科普:“你不懂,你根本不懂,那可能是肿瘤,在这里治不好的。”
也许是这一句科普让简时清明一瞬,他眼神坚定,猛然搂紧蟒白,像是感受什么,确定什么。
他听着蟒白的心跳,眼里流不完的泪水,他轻声说:“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蟒白心脏狠狠一颤,胸膛上的泪水滚烫,像只要把心脏烫出个窟窿。
脑袋里一直回荡着简时那句:“我也不活了。”
蟒白不知道肿瘤是什么,但是他读懂了简时眼里,泪里,哭声里对他的担心,对失去他的恐慌,甚至是觉得他要死了的绝望。
他从没这么深刻的感觉到简时对他的爱。
那是一种热烈到极致,绝望到极致的生死相依。
他激烈的吻着简时,恨不能把他吞吃入腹。
什么肿瘤不肿瘤,他只知道,他不会死,也不能死,他要好好陪着简时。
这个吻很凶,蟒白攻城略地,一味侵略,简时缴械投降,步步后退。
但是这个吻给了他极大的心理安慰,他笨拙地回应着,感受着蟒白,甚至迫不及待的撕扯自己的衣服。
他需要一场疯狂的□□来证明眼前人不会死去……
蟒白察觉了他的意图,犹豫了一瞬还是放开了他的唇,只是抱的很紧,一下下亲吻他的眼睛来平稳自己的呼吸。
简时茫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不继续了?
被眼泪淹没过的瞳孔此刻清澈明亮,蟒白被他晃了眼睛,他直接吻了上去,迫使简时闭上眼睛。
安抚了好一会儿,见他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蟒白轻声问道:“为什么说肿瘤?”
一提起这个简时就心里就难受,他嘴角下撇,伸着手去摸蟒白的尾巴:“你这里…”
嗯?肿瘤呢?
简时又摸了两下,肿瘤不见了。
他不死心的扒拉着蟒白的尾巴去找,蟒白深吸一口气,被他摸的没办法,把尾巴舒展开。
树杈正直直昂立。
简时:?
他瞪大了眼睛,清澈的眸子里写满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