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佳砚没接她的话，点了点头算是赞同她的话，转身出了办公室。
午餐任佳禾请唐文夏在公司附近吃了一顿日料。
“总之谢谢你啦，你陪着任佳砚那个工作狂这么多年，真是辛苦。”
“还行啦。”
配合任佳砚工作那么多年，虽然他有时候有点难搞定，但是钱到位她现在完全没有意见。
“以后也要麻烦你了。”任佳禾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敬了唐文夏一杯。
午餐结束，任佳禾回办公室午休，顺便想想组建自己的团队这件事。
人不用多，剪辑拍摄已经提上了日程，还差个对接。
自从苏昼出国后，她接广告和推广的次数几乎为零，都是短映官方直接联系的她，她的收入大部分来自广告和推广。
她不差钱，如果想不拿家里的钱，再加上之后的开支肯定会变大，还是需要回点血。
把脑内的想法写成报告，趁着还没下班，她找了趟任佳砚，问他怎么推动。
任佳砚很乐意教她这些，上班第一天就让她学习到九点。
“下班下班。”任佳禾肚子饿得不行，今晚任佳砚的事情没完，连晚饭都忘记叫了，她催他回家。
任佳砚看完最后一点文件，才关掉电脑，起身准备走。
回家半路去便利店买了点吃的垫肚子，任佳禾一边吃烤肠一边听任佳砚对她未来事业的分析。
“谢谢你。”任佳禾举着光秃秃的竹签，“但这是我的工作，你想了这些我想什么？”
她得自己和任佳砚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以前她哪里敢这样和他说话。
任佳砚听她这么说，选择闭嘴。
脑袋一热找人要了官号给妹妹刷火箭差点酿成大祸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他不应该对她的事情操心太多。
“你的毕业典礼是什么时候？”任佳砚想起那天她说要去毕业论文答辩，算算日子，六月底，她要正式毕业了。
“二十八号。”
任佳禾当然听得出他口中的暗示，借着车窗外照进来的光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看不出他有什么期待的情绪，她怕任佳砚到了她学校还是一副冷脸霸总的样子，太丢脸了。
任佳砚本意是主动提出来，能被妹妹邀请去她的学校看看。可惜等了半分钟，她完全没有要接下去说话的意思，话题就此终结。
任佳禾数着日子上了十天班，最后一天下午提前下班飞往首都，参加明天的毕业典礼。
上飞机前她收到梁应清发的航班信息，他到首都机场只比她晚半小时
她抵达首都的时候是七点四十，空姐发放飞机餐的时候她正好在休息——为了提前下班她中午没午休一直在工作，现在肚子才开始饿。
不赶时间，她决定找个咖啡厅坐着等一会儿，点了杯咖啡和一碟小蛋糕先垫垫肚子，又把位置和门店地址发给他。
芝士蛋糕顺滑可口，咖啡衬得它甜度正好，她一边吃蛋糕一边跟室友们在群里聊天。
“@佳禾，明天有惊喜。”
“什么惊喜？”
“惊喜怎么能说！但是保证是惊喜。”
吐槽了一遍学校趁她们走又翻新了某某教学楼，又给学弟学妹们出了什么福利，一人一句，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佳禾。”头顶落下温润的声音，喊她的名字。
她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到面前站着的高大男人身上。他今天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短袖T恤和黑色休闲长裤，很显身材，就是脸还没恢复成以前那么有肉，不过比起前段时间已经有了很大进步。
“等了很久吧，带你去吃饭。”梁应清扫了眼桌上只剩蛋糕渣的白色餐盘和她喝了三分之一的咖啡。
酒店安排了车来接机，任佳禾不想再坐太久的车，梁应清联系了他们入住酒店的餐厅，订了套餐，到了就能直接上菜，方便快捷。
“怎么上班上得瘦了？”才十天没见，梁应清习惯性地轻轻掐了掐她的脸，没有之前有肉。
五十步笑百步。
任佳禾拍开他的手，倾身也去捏他的脸，他的身体向她靠近，距离逐渐拉近，直到她能看清他的睫毛和唇线，才发觉空气中已经超标的暧昧。
“什么感受？”
他应该比她要更先觉察到，却没有退后的心思，反而眨了两下眼睛，睫毛上下抖动，像羽毛轻颤扫过她的心尖。
司机在前排一个急转弯，任佳禾顺势松开手，向转弯的方向倒去。
“抱歉。”
“没事。”梁应清一手扶住任佳禾的腰，让她保持平衡不要撞到车窗。
她今天的衣服后腰镂空，他的手指直接接触到她背后的皮肤，感受到她皮肤的温度。
梁应清垂眼想看她的表情，只看见她半合的眼睛和挺翘的鼻尖。他的呼吸不自觉地加快了频率。
任佳禾感受到他的指尖在她的腰上慢慢滑过，从皮肤深处泛起点点痒意，轨迹由他指尖的落点决定。
鼻尖下他身上的气味也很好闻，是他常用的洗衣液香气。
“耳朵怎么红了？”他压低的声音就在她的额前不到二十厘米，他的身体几乎要把她整个人笼罩。
明知故问！
任佳禾没搭话，自我感觉除了耳朵，自己的脖子和脸颊也是同样的颜色。
他确认她坐稳后，很识时务地放开手，但并没有像开始那样一人坐一边，而是贴着她坐，手臂不可避免地碰在一起。
温度交错，她的手臂热度传递到他略有些冰凉的手臂上。
她想知道他的表情，奈何光线不作美，只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脸型轮廓。
“我有点后悔让你来了，应该让任佳砚来。”任佳禾转开头，从贴了防窥膜的车窗看外面的霓虹夜色，五颜六色的灯光像她现在乱七八糟的心。
“是我表现不好吗？”他的声音本来就好听，不知道是不是他刻意控制了声线，她能听出一点缠人的意味，“哪里不好？”
好像她不说出一点原因，就会被他如不断收紧的丝线般的声音彻底缠绕。
“太黏人了。”
他在一边轻笑，抬手故意碰她的手臂：“还没黏上。”
任佳禾拿他没办法，朝自己缩了缩手臂。
“不要嫌我黏人。”他顿了顿，顺便拉踩一下任佳砚，“你哥哥来不好，他不会说话。”
汽车随着车流缓慢行驶在夜色里，直到驶入酒店门口的明亮灯光下，暗涌渐渐归于平静。
任佳禾下车走进大堂旋转门，还有一阵恍惚，她认为这是她饿过头出现的幻觉。
吃过晚饭，梁应清送她回房间，她不断催眠自己，让自己有超出常人的意志力。
“早点休息，明天要累一天。晚安。”梁应清拍拍她的头顶。
“晚安。”她刷开门，按下门把手前跟他说。
她坐在客厅刷了会儿手机，这段时间她的涨粉量不错，短短十天涨了快两百万，甚至是在她减少了视频更新的情况下。
一时难以评价她的家世被公开到底是好是坏了。
次日一大清早，太阳甚至还没开始散发自己的热意，任佳禾在闹钟的催促下起床化妆。
脸有点肿，能实践实践昨晚网上看到的消肿技巧，在耳朵上套两个小皮筋。
她洗漱后发现肿确实消了些，化妆后几乎看不出来了。
任佳禾把学士服塞进自己的背包里，在镜子前臭美了一会儿才打电话给梁应清。
见面才发现他今天穿得很正式，整套的卡其色西服，灰色领带上夹着金色的领带夹，从他的手臂能看出还戴了袖箍。
“你穿得好正式。”任佳禾戳了戳他的大臂，真的有袖箍。
“这是你很重要的日子。”
毕业典礼八点开始，今天车能开进学校，到达学校礼堂才七点四十，任佳禾把梁应清安排好后去找自己的室友们。
“佳禾快来。”她对床的室友乔安妤朝她招手，昨天就是她说今天有惊喜。
任佳禾一边打招呼一边走向她们，坐下后，她从包里拿出学士服穿在自己的衣服外面。
闲聊了两句，典礼开始，介绍嘉宾和领导，校长讲话，优秀毕业生讲话，授予学位证书……
任佳禾站在台上，台下的闪光灯不停地闪着，她的大学生涯在此画上句点。
她记得梁应清的位置，在台上找了一圈想跟他挥挥手打个招呼，没有确定目标只能作罢。
典礼结束，大家回位置拿东西，顺便商定一会儿去哪里集合拍照留念。
乔安妤戳了戳任佳禾的手臂，指了指礼堂大门：“我们去外面拍照，反正在礼堂门口集合，晶晶她们先出去了。”
“好。”任佳禾背起包，给梁应清发消息，告诉他典礼结束了，她一时找不到他，一会儿在礼堂门口见。
礼堂门口人很多，几人等了会儿人才散得差不多。
“那我们开始吧，晶晶你站在佳禾左边，悦悦你站在佳禾右边。”
“你呢？”任佳禾不明所以，不是四个人合照吗？
“三、二、一……”乔安妤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开始倒数。
晶晶和悦悦突然从她身边跑开，任佳禾伸手去牵住她们，被她们躲开。
她茫然地转头，看见身后捧着一大束红玫瑰的男人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