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我知道的卓远吗？”
“蓝V标是真的吗？”
“不是，重点是那个是字好吗？”
“竟然是真大小姐……”
“报告组织，卓远蓝V是真的。”
……
满屏的弹幕都在关注任佳禾的身份，直播间热度创下新高。
拖尾弹幕此刻还停在屏幕中央，任佳禾有些怔愣，没说出口的话卡在嗓子里。
“大家看看我们的桃子。”苏秉见她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说了点别的话吸引直播间粉丝的注意力，刻意避开那些弹幕，挑了一些和手里桃子有关的回答。
任佳禾很快恢复了状态，随口附和着苏秉的话。
直播结束得比预想的要早，所有的货品提前卖完。
“感谢你们为我们村做出的贡献。”村支书上前跟他们握手，今晚是成交额最高的一次直播。
“不用谢。”任佳禾走出布置好的场地范围，从一堆东西里找到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手机。
这种公开方式不是她想要的。
手机上六通未接来电，两通来自任佳砚，三通来自远在国外的苏昼，最后一通是两分钟前打来的，来自梁应清。
她还没想好先回哪一个人，面前投下一片阴影，抬眼，男人的胸腔略显急促地起伏。
“没事吧？”梁应清刚睡醒就收到助理小周的汇报，问了场地就急忙从客栈跑过来。
“暂时没事。”任佳禾似笑非笑地弯了弯唇角。
梁应清扫到她手机界面上任佳砚的未接记录，一手拿了她的手机回过去，一手拉着她走到一旁没人的角落。
“佳禾，在外面受了委屈怎么不和哥哥说？”
“你今天做的是不是太冲动？”梁应清对任佳砚做出的事情感到不理解，劈头盖脸一个语气极重的问句过去。
任佳砚听见梁应清的声音不明所以：“怎么是你？你怎么拿了佳禾的手机？我怎么了？”
“你公开佳禾的背景有跟她商量过吗？”
梁应清知道任佳禾走到现在不容易，慢慢积累粉丝，一个个视频的效果叠加才有了今天。任佳砚这一次公开，抹杀了她多少努力。
“我看那些弹幕完全胡言乱语……”任佳砚也反应过来自己的鲁莽，声音越说越小。
他的妹妹不靠家里能有现在的知名度靠的是自身努力，他这一公开，所有人都会把她的成功看得轻而易举。
说出的话无法挽回，任佳砚有些懊恼：“你把电话给佳禾。”
梁应清按他说的把手机递给任佳禾。
“嗯。”任佳禾应着，习惯性地去抠一旁有点掉渣的白色粉墙。
“抱歉，是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任佳砚，你也有脑袋一热的时候？”
“我会跟阿姨和爸爸说清楚的，不会牵连到你。”任佳砚顿了顿，“至于网上的声音，你少看比较好。”
“对了，你在我们直播间买了防拍链接，看看私信，这边要退钱给你。”
任佳砚没懂她说的防拍链接是个什么，连声说好。
梁应清又拿走她的手机，避开她不知道和任佳砚又说了什么。
任佳禾埋头收自己的东西，屏蔽周围人投来的善意或好奇八卦的目光。
“走吧。”梁应清把手机还给她，顺手接过她的包提着，走在她的后面挡去其他人的视线。
直播场地离民宿不远，只走五六分钟就能到。短短几步路，任佳禾还没来得及细想以后要怎么做，活动负责人身后跟着一大串人出来迎接她。
“任小姐，我再次为我们工作的疏忽向您道歉。”
“没事，下次注意，毕竟其他人不像我一样没团队。”
她路过负责人身边时没停下脚步，直接走向楼梯，回了自己房间。
“带你去城里过节？”
梁应清把她的包放下，询问她的意见，如果不想，在这里勉强一晚也行。
“可以。”
任佳禾想的是今晚去了市里，明天去机场方便。
“我跟苏昼打个电话，顺便收拾东西，一会儿找你。”
“好。”
苏昼的电话打了一会儿才通。
“今天直播是你家谁给你的惊喜？”
“任佳砚。”任佳禾一边收拾洗手间台面上的瓶瓶罐罐，一边跟苏昼描述今天看见的时候有多无语。
“这是直男的惊喜。”苏昼锐评。
“……”
“我一大早起来看你直播，本来困得不行，一下被这弹幕弄清醒了，笑发财了。”苏昼随即在大洋彼岸发出大笑，“你看短映了吗？”
“没。”
“刚刚刷到好几个有意思的营销号，转发给你。”
没两秒钟，手机上显示她收到了五条新消息。
“你不用担心那么多啦，你从小到大哪有什么黑历史，被大家知道身份是锦上添花。”
“我哪有什么身份，全靠会投胎。”
任佳禾按顺序看了一遍，还是那几个对比，直播的她和电视台采访的她，还有她和任擢尔的照片对比。
出人意料的是，评论只是在赞叹和羡慕，其他乱七八糟的话几乎没有。
前几个视频好说，最后一个，百万粉丝博主佳禾分析视频竟然出了第二弹。
热点蹭得好快，任佳禾叹为观止，十分钟的视频只需要一个多小时的制作时间。
视频用词再也不见之前的嚣张肆意，文案像被无形的压力拘束了。
“你不用担心那么多啦，你从小到大哪有什么黑历史，被大家知道身份是锦上添花。”
“我哪有什么身份，全靠会投胎。”
“好好好，大小姐谦虚了。”
打电话的时候做什么都很快，不知不觉任佳禾已经把东西都收好了，又检查了一遍有没有东西落下，一切无误。
她跟苏昼道别：“今天是端午节。端午安康。记得买两个粽子吃。我要赶车，先不跟你说了，照顾好自己。”
“好哦，拜拜。”苏昼被她三言两语勾起了情绪，差点要哭出来，紧急挂断了电话。
任佳禾打开门，梁应清就站在门外，听到她开门的声音，接过她的行李搬下楼。
“梁总和任小姐今晚不在这里过节吗？”负责人走上前挽留。
“司机在门口等我们。”梁应清礼貌地笑了笑，继续向前走。
在桃城短暂停留一晚后，任佳禾坐上飞往云城的飞机，在机场和要去深城的梁应清分别。
“下次见？”梁应清在脑内把自己的工作排来排去，也没排出一个确定的时间。
“请你参加我的毕业典礼。”无期的等待太过烦人，任佳禾选择直接定下时间，“二十八号，在首都。”
“好。”
回到云城，任佳禾在家休了一天，按照之前的安排，回了公司上班。
周一高层例会，她和任佳砚坐在任擢尔的一左一右。
“向诸位正式介绍，这是我的大儿子，任佳砚，之前就任于英国分公司管理业务。这是我的小女儿，任佳禾，今后将在卓远学习，之前和云城市政推进的项目大家也都能看到，效果不错。”
任佳禾礼貌地笑了笑，站起身鞠了个躬。
两个小时的例会开得她如坐针毡，任擢尔随机点名回答问题让她有种坐在高中教室里的错觉。
“就到这里。”任擢尔食指敲了敲桌，目光扫视过在场的所有人，“佳砚佳禾到我办公室。”
任佳禾胆颤心惊，前天任佳砚捅的篓子不知道有没有补，如果没补今天还得她来认错。
任擢尔意料之外地没有谈起那件事，倒是给她分配了个任务：“云城市政这个项目简单，但是重要，交给你继续推进，不会的问佳砚。”
“可是……”她话没说完，任擢尔的脸色一变，任佳砚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不要再说。
她手上有了项目就不能到处跑了，再说这个项目最少持续半年。
任佳砚接过任佳禾的话头，一口答应：“好，我会帮妹妹。”
从任擢尔办公室出来，任佳禾松了口气。
“所有的事情都会先到我手上，需要露面的场合我联系你，放心。”任佳砚一早看出她的意思，“就是直播的事情，对你造成不好的影响，哥哥道歉。”
“没关系。”任佳禾这两天看了短映，“目前还行。”
跟任佳砚到了十九楼，任佳禾才知道自己也被分配了一间单人办公室。
“你的助理安排在提上日程，想要男的还是女的？”
“我又不干活，还安排助理？”
“有了单人办公室，或大或小都是个总，有了助理秘书才好看一些。”任佳砚知道她还没明白，给了她更为直白的暗示，“再说，按照你的要求来招，可以招会拍视频剪辑的。”
“女孩子，我要女的。”
“好。那我说的会拍视频剪辑的……”
“最好会啦，这样能减轻一点我的负担。”
任佳禾又跟着任佳砚去了他办公室，她这么久没上班，只有唐文夏一个人在忙，她过意不去。
“哥，我请文夏姐吃饭，你去吗？”任佳禾随口问了句站在她身边的任佳砚。
注意到唐文夏的嘴角上扬弧度越来越小，真心的微笑变成假笑，任佳禾及时止损：“哥哥你忙，应该没时间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