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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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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语录:看相的秘诀在于对人细枝末节的观察。

释平哼了一声,倒也不生气,反倒真的看起他的面像来。

突然的面面相觑之时,让虞天悯颇感意外,意外之外他突然发现这小和尚生的玉肌冰魄,双眼更是美得让人离不开眼。他一奇伟男子不知怎的摒了呼吸。任由这个小玉人,端看着他的脸。

许久小和尚收了眼眸,如念经般说道:“先生并无登侯称王之志,何必为难小僧呢?”

看了半天居然是这番说辞,虞天悯冷哼了一声,骗都不会骗。

突然从门外走来一中年汉子,满头大汗,神色慌张,他直冲虞天悯而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虞天悯听后,眉头锁紧,道:“如今还有这么想死的,别管他。”说完他突然觉得就这么放过,便宜对手了,沉凝片刻又道:“不,我要让他死的更快点。他要降,我偏要涨。给我放出去,都涨一分。”

男子领命出去,自不必说。

释平此间一言不发,只是听到涨一分时,眉毛微抬,但眼未动,很难让人察觉。

虞天悯吩咐完,才想起眼前这个小和尚,略带调笑的说:“这世上哪有人不想当皇帝的,小和尚,只怕你是没本事让我当吧!”

释平面对他的刁难,平静如水,缓缓道:“我朝的确有僧人辅佐明君的先例,但依我看先生双眼明澈清透,应该是看得透世事的。怎会和俗人一般挣那把椅子呢。”

说完释平又翻转起虞天悯的手,“先生手阔而厚,若我没有看错,先生应该更看重手中能握住的东西。”

最后他双眼直愣愣地盯着虞天悯道:“还有,我看先生神情逸然,想必此物已在先生掌中。既然志得意满,何必强求那些虚无缥缈之物。”

这判词听得虞天悯云山雾罩的,但就那几分直击要害的已经让虞天悯对这眼前的小和尚刮目相看了。他看了看自己那宽厚的手,这么明显吗,竟让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和尚看破。

生来机敏,心机深沉的他抬眼再看释平,也想看透这个小和尚,却迷醉在他清澈的双眸池水中,湖水清澈,却深的差点把他溺沈。为此他不得不收回眼眸,调笑着对着虞伯宪道:

“什么双眼明澈清透!大哥,你不是说我双眼闪烁不定,一副贼子之像吗?”

虞伯宪猛地被他这么一提,心下一惊。他怎么会不明白这个刁钻弟弟的潜台词。他明着似乎否定是释平的勘破,实际是敲打他,质问他,是否露了家底。

其实虞伯宪也觉得蹊跷,他自认说的不过成年旧事,并无其他。这让他对释平也多了分警惕。

如今这包袱丢给了他,他只得和稀泥道:“高僧修道多年,自有一副看透世事的法门。只是尘世多变,亦幻亦真,高僧只怕入世尚浅,参不透这俗世凡尘。”

释平明白这些虚言的隐语,淡淡一笑,“既然世人笑我参不透,那贵人就当我年少妄语吧,还请虞先生莫介怀。”说完起身,一副告辞之姿。

虞伯宪看的欢喜,他明白释平虽非恶人,但他弟弟却是个狠人。若这好端端的小和尚,因为自己引来一场杀生之祸,他是不愿见到的。而今释平自愿告辞,正中他下怀。

刚刚站起的释平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着虞天悯道:“小僧妄断先生,还请先生赎罪。但先生眉目清澈,若我不曾看错。先生与我佛家有缘,有缘自会再聚。小僧就此告辞。”

虞天悯本想留住释平,但他听小和尚一口和自己有缘,似想度了他入佛家一般。他怕留下他,又有一番佛家道理的说教。便不再挽留,起身送客了。

但过了一会,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抓起了虞伯宪的胳膊,撸起了他的宽袖,撸下了他手上那串黝黑色的手串。

看着掌中那似曾相识的手串出神道:“上次你不是说这串手串是什么千年乌木,得之不易,数颗便可让人倾家荡产。我怎么在刚刚那小和尚身上看到不下百颗呢?”

虞伯宪被他这么一说,先是一愣。随即双手一拍,醍醐灌顶道:“非凡人,必圣人”。

嘉鱼刚出了那个茶舍,长长地松了口气。用手不住的舒了舒胸脯道:“总算出来了。”

释平见他如此,打趣道:“没想道,堂堂麒麟会堂主还有怕的时候?”

嘉鱼嗔了他一眼,“你不懂,若是个江湖高手,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打输了,跑好了。可刚刚那个人给人的感觉是一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是一种跑不了,也没处跑的绝望。”嘉鱼说着说着双眼空洞仿佛又回到那个对他来说窒息的茶社。

“也只有你敢回他话的,还说他和佛家有缘,就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还和佛有缘!”

释平听着想笑,敛容收笑,认真道:“他的确和佛祖有缘,有慧根。你想想若我收了这等金边罗汉为我所用,那是何等的厉害。”

他说得天花乱坠,嘉鱼却嗤之以鼻,“感化他,我看你是想多了。和他比,那个王爷都和善得多。再说,非得是他吗?”

“非得是他,非他不可”释平说时斩钉截铁,可他心里明白这份斩钉截铁是需要血肉砸出来的。

他刚说的兴头上,嘉鱼推了他一把,“释平,小心。”

被推得踉跄的释平这才发现一个眼睛有点不好的老者端着一个破碗擦着他们向人群方向跑。

“他们为什么要跑?”

“去看看呗。”嘉鱼这个爱看热闹的行动派立刻拽着释平也向人群冲去。

只见一个店铺门口堵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每个人都提着大大小小的米袋、木桶、瓷器、瓦罐等所有空空如也的容器。个个如嗷嗷待哺的鸟儿,张着嘴,翘首以盼着。

释平嘉鱼抬头一看,居然是一间米铺,招牌写着亨通。

嘉鱼一看只是间米铺,瞬间没了兴趣,看来是降价,你看看,他们把家里能装米的都拿来了。

释平看了看,叹了口气道:“封城以来,物价是一天一个样。翻着筋斗似的向上涨。家底厚实些的,倒不在意这些。可那些本身就拮据,如今可真是快揭不开锅了。有降价,自然如此。”

叹完气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道:“别人都想着趁封城借机发财,没想到亨通的老板,倒是善人,肯救民于水火。”

亨通米庄的老板似乎不意外门口的效果,把所有伙计都找来,妥帖地安排了各自的任务。这场轰动洛州城的买卖竟被他安排的井然有序,这么多人,排着长的队无人有一声抱怨和非议。有的只是私底下的呢喃。

“这亨通米庄的老板疯了吗?把米价降得如此之低,不赔本吗?”

“少说这些,我们先买着,我还怕买不到呢。”

“如此贱卖,我怕后面就无米可卖了。不管了,先买了再说。”

“我听说,这老板,明天还打算再降一厘呢。”

“这老板可心真大,他就不怕这些刁民从他这里买了,转头卖给那个姓虞的。”

“你别说,姓虞家的米店刚刚涨了一分,南宫家索性不卖了。”

“南宫家老爷子都快不行了,怎么和姓虞的斗。自是该关门的。”

一听姓虞的,释平上了心,竖起了耳朵。他想起刚刚茶室虞天悯那狠辣的言语,立刻明白那找死和涨一分的由来。

原来是这个。

莞尔一笑,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嘉鱼一脸茫然,释平便故意兜着,指了指亨通装米的袋子说,“你不觉得这个袋子眼熟吗?”

“眼熟”嘉鱼越发茫然。突然眼珠子一亮,道:“那日布施,安国寺好像也见过这袋子。那又怎么样?也许布施之人也是买得亨通的米。”

“不,那日在安国寺,全是这个袋子。”嘉鱼不可置信的问:“释平,你是说这亨通是甯王的……?”

释平仔细一想,那日在佛窟内,甯王没撇清和亨通米店老板钱川的关系。

“米,乃人之口粮,有了米,人还可以称为人,失了米,人只能是饿殍,是野兽。今日他通过亨通如此卖米,我看积德行善之心是有的,想挑动洛州浮动的人心之意也是有的。”

“可明明做了得人心的事,为什么要隐在幕后。那不是做了好事不留名吗?”

嘉鱼这直击要害的问题把释平问得哑口无言了,他突然想起那日在佛窟内老甯王的欲言又止。“难道拔了老甯王利齿的,居然是他。”

想明白后他刚想梳理思路,便听嘉鱼道“看来这姓钱是老甯王给他撑着,但他能和姓虞的斗吗?那个南宫家都没斗得过。”

嘉鱼看着这人山人海的架势,砸砸嘴又道:“释平我看你是多虑了,看姓钱的这种卖法,他定是有把握在几天内把这城门打开,否则哪来的米来降呀。”

释平一听,眉头锁了起来,嘴里低低道:“他有把握,还是积德行善?”

就在他想得头快爆炸之时,他突然想起了那张地契,嘴里又念叨起【南宫家】

他这一说,嘉鱼便打断道:“没听到说不行了吗,定是如那李存续家一般,已经败了。老和尚也是,也不问问,给我们南宫家的地契做什么,人家都败了,还让我们去收租吗?”

释平一听收租,拍手叫好,“对呀,收租,我们有地契。”

嘉鱼见释平难得的财迷样,啧啧嘴道:“你那么缺钱吗?没听人家说,南宫家老爷子快不行了吗?你还去收租。你这是给人家雪上加霜呀。”

释平突然邪魅一笑,“其实有的时候,我们就要抓住趁你病要你命的机会,一举拿下南宫家。”

嘉鱼惊呆了,拍了拍胸口滋滋地发响的银票,“释平,我们有钱,没必要。”

“不够,洛州太繁华了。”

“不够我也有办法。你忘了我之前干什么的吗!释平别这样,你的样子我好怕。”嘉鱼拽着释平的袖子,恳求道。

释平抽回了自己的袖子,拍了拍嘉鱼的肩膀,“走,我们去收了南宫家。有了南宫家的家底,我收那金刚徒弟也好有个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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