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对一个男人恶意那么大?他俩难道有仇吗?
嗯……如果把沈初棠的事怪到时满身上,怎么不算呢?
杜施宁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家,刚进家门就猛地被一道黑影扑倒。
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定睛一看是一只可爱的小狗。
“小可,回来。”时满在客厅低声斥道。
小可围绕着杜施宁的小腿转了几圈,疯狂摇着尾。一双亮晶晶的双眼注视着杜施宁,脸上带着可爱治愈的笑容。
没见到小可回来,时满从客厅里走出来。
杜施宁蹲下身子揉着小可的脑袋,眼里带着新奇:“这狗哪来的?”
“一个朋友临时有点事,知道我这几天在家休息就送到我这边寄养几天。”
小可是一只壮硕的伯恩山,外表看上去憨憨的很友好,也很黏人。它蹭着杜施宁的小腿,哼哼唧唧。
杜施宁爱不释手地摸了一阵,直到满手都粘上狗毛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她一起来伯恩山也着急地跳着跟着她的脚步走进客厅里。
“小可,过来。”时满又一次的叫唤。
小可看了时满一眼,脚步略带迟疑。它扭过头盯着杜施宁,直到杜施宁拍拍它的脑袋,“去吧。”
它走到时满身边,讨好地蹭着他的小腿。
时满用力摁着它的脑袋,被气笑了:“见到漂亮的女孩子就不听我话了是吧。”
小可装傻,尾巴悠闲地左右摇晃。
杜施宁去洗了个手出来,瞧着一人一狗其乐融融的模样,不禁有些担忧。
“你这个样子能照顾宠物吗?”
她记得宠物身上的细菌很多,应该不利于伤口的修复吧。
“为什么不行?”时满扬眉反问。他又不是外伤,只要手臂不做大幅度的运动的话是没问题的。
时满对着小可微微抬起手臂,小可立刻站起来。庞大的身躯要想站立起来有些困难,小可只是站立了几秒又立刻放下前躯。
时满揉着小可的脑袋,“乖。”
杜施宁注意到阳台上除了他们买回来的植物,还多了几大包狗粮和一个巨大的笼子。
看了一圈下来,唯独没找到小可的饭碗,有些奇怪:“它的碗没一起送来?”
“它主人忘记了。”时满说,“不过小可也不挑,随便拿个盆应付一下也行。”
“那水呢?”
“用碗应付吧。”
看着小可油光焕发的毛发和肥墩墩的身子,杜施宁突然有些心疼它。看得出来它在原本的家里应该是被照顾的非常好的,现在寄人篱下就算了日子也过得跟那人一样糙。
敏锐的察觉到杜施宁情绪的变化,小可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杜施宁身边哈着气。
杜施宁抱着它的脖子,眼里带着怜悯:“小可怜,这段时间可能要委屈你了。”
小可不明所以,只是一味地疯狂摇着尾巴。
在一旁目睹全程的时满更是一头雾水,他不懂怎么就可怜了。
睡的也有吃的也有,除了主人不在它身边,究竟哪里可怜了?
不想再延续这个话题,时满自觉的转移话题:“要不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它也跟着一起吃吗?”杜施宁下意识问道。
听到吃的,小可也连同着打起精神。
“它吃狗粮就够了。”
“狗狗不是杂食动物吗?”
“我也不清楚它主人平时在家都喂它吃些什么,只是狗粮都送来了,还是让它吃狗粮吧。”
想到那个不负责任的狗主人,时满就一阵头痛。
时满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不是自己的狗,还是以狗狗的健康为主。
杜施宁垂着眸,小手一下又一下的顺着小可的毛发。“你只能看着我吃好吃的了。”
在杜施宁回来前时满就提前做好了卤牛肉,这会儿直接拿出来切好就可以端上桌了。
他端着一大盘牛肉片,杜施宁和小可的视线紧随着他的脚步移动。小可更是口水都流下来了。
它凑到时满的腿边呜呜的撒着娇。
时满冷漠地无视了它的撒娇,他拿起一片卤牛肉放到杜施宁嘴边。
杜施宁手上没戴手套,见时满那么识趣的投喂没有任何犹豫一口吃下。
温暖的嘴唇包裹住时满粗糙的手指,舌尖灵活地从他手中卷走牛肉。
手指上只留下一抹晶莹,时满双眸一黯,两只手指摩挲着。
“谢谢。”杜施宁仰着脑袋,一只手放在嘴巴下以防牛肉从口里掉出来。
时满切的牛肉很大很厚,上面沾满了沾满了辣椒粉。牛肉十分紧致,辣椒粉的辛辣非但没有掩盖卤味自身的味道,两种味道还相互融合形成一种奇妙的平衡。
味蕾传来一阵刺痛,杜施宁呼着气:“好辣……”
牛肉咽下肚,她迫不及待地张开嘴。时满又拿起一片继续投喂。
无视了小可愈发湿漉漉的眼睛,杜施宁吃了三分之一后她才意犹未尽的停下。
她的嘴唇因为辣椒的刺激红润润的,眼角染上微红。波光潋滟的双眸浸着水光,她吸了吸鼻子,在时满又一次投喂时摇头拒绝:“不要了。”
“饱了?”
“等下还要吃饭。”
时满直接吃下手里的牛肉,完后还嗦了嗦手指,完全不嫌弃上面有杜施宁的口水。
杜施宁见此,刚想提醒,对上时满淡然的目光,想提醒的话卡在喉间。她舔了舔唇,挪开视线。
垂眸对上小可可怜的目光,她连忙蹲下来安慰:“这是辣的,你吃了会拉肚子。”
“呜……”尾巴无助地垂在身后,小可垂头丧气地回到阳台的笼子里。
他趴在笼里留给他们一个孤独可怜的背影。
杜施宁无助地向时满看去,时满却连眼神都没给小可一个,“等会儿给它喂点狗粮就行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小可的背影好像愣了一下。
有了小可在家,家里的气氛比平时热闹了不少。连带着杜施宁每次回家都感觉精神得到了治愈。
她甚至想着如果自己也有宠物就好了。
她给小可戴上项圈,对着还在洗手间里磨蹭的时满催促道:“你快点,再晚些人就多起来了。”
洗手间里传来漫不经心的回应:“马上。”
杜施宁低头对小可抱怨:“你代理主人真磨蹭。”
“呜呜。”
“背着我说我坏话?”时满慢悠悠的从洗手间里出来,挪揄地瞅了他们一眼。
杜施宁看看天望望地,连忙开门拉着小可先走一步。
看着一人一狗落荒而逃的背影,狭长的双眼里染上浅浅笑意。他几步跟上杜施宁,顺势从她手里牵过绳子。
作为大型犬,小可每天都要按时出门上洗手间和遛弯。
杜施宁担心时满遛狗会影响伤口的恢复,强硬地从他手里接下遛小可的任务。结果到楼下还没来得及吸口气,下一秒人就直接从时满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一来到楼下小可就好像打了鸡血一般,连让人准备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撒腿就是跑。
杜施宁尝试着让它停下,反倒是差点让自己摔了。
时满追上她们的时候她已经小可拉着跑到三百米开外的地方了。
大掌扯过绳子用力一拉,小可脖间一紧,不得不停下脚步。
杜施宁终于得以解放。她撑着膝盖弯腰喘着粗气,“不是,这狗怎么跑的那么快。”
时满回答:“因为是狗。”
小可附和:“汪!”
她调整好呼吸节奏再次起身,这次没有再选择争着要绳子。
是她低估了大型犬的力气。平时在网上看其他女孩子遛大型犬挺轻松的,自己上手体验又是一码事。
“还要遛吗?”时满把绳子递给她,戏谑的笑意赤裸裸摆在明面上。
杜施宁义正言辞地拒绝:“不要把遛狗的任务丢给别人,你才是小可的代理主人!”
“刚刚是谁在家里的时候和我强词夺理的?”
“反正不是我。”
杜施宁率先往前走,时满拉着小可跟在杜施宁身后。
两人沿着上次跑步的地方带着小可在河边转了一圈。每次小可想要往前冲的时候时满将手里的狗绳沿着手腕转一圈收力,小可就被轻易拉住。
杜施宁时不时看一眼他的手臂。时满又一次的拉住小可,她抬眼就对上时满雀跃的双眸。
“担心我?”时满挑眉。
“我只是担心万一伤势又严重了你上头那边我不好交代。”杜施宁嘴硬道。
“有什么不好交代的,你又不是我对象。”
“他们托我照顾你。”
“你有吗?”时满反问。
杜施宁梗着脖子嘴硬,“我怎么就没有了?我也有给你做早餐。”
“只有我两只手都不方便的时候你才大发慈悲给我做了吧。”
“那我也有给你冰敷。”
“你只给我敷了三次。拉伤的那只手不需要冰敷后你就再也没管过我。”
“我……”
杜施宁还想继续狡辩,却发现时满说的都是实话。耳朵不知不觉染上红晕,睫羽轻颤。她抿着唇,眼神闪烁,“反正我就是有照顾你。”
娇俏的表情看得时满心下一软,唇角不由上扬。他长臂一伸揽过杜施宁的肩膀,“你说的对,你把我照顾的很好。”
“甚至为了让我更好的养伤不惜被小可拉着跑了三百米。”
杜施宁整个人被他摁在怀里,鼻尖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药味。
她不习惯的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听到时满提到刚才的糗事,眉头一拧,一脚朝他的脚背踩去。
“你闭嘴,刚刚那是意外。”
时满轻易躲过她的攻击,把手上的绳子伸到杜施宁眼前。
“喏。”
杜施宁咬着唇,心里憋着一口气。她接过绳子,揣着不安牵着小可走了一段。
小可乖乖地走在她身边,杜施宁心里松了口气。她得意地向时满看去,“你看,我就说是意外。”
时满强忍笑意,“确实。”
在经过人群时小可也乖乖的没有闹腾,杜施宁心里的防备逐渐松懈。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犬吠,杜施宁心里一紧。下一秒小可如疾风一般飞出去,她如一道残影消失在时满眼下。
时满脸色一变。
“慢点!慢点!小可停下!”
冰冷的风迎面打在她的脸上。杜施宁试图用力拉住绳子,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前面的路因为常年没有维修铺在地上的木板参差不齐地高高翘起。脚尖被骤然拌到,杜施宁向前摔去。
眼中只剩下地上那枚尖尖的木钉,她害怕地闭上眼。
一只有力的长臂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杜施宁直接撞进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里。
耳边传来小可的呜咽声,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杜施宁睁开眼,发现自己双脚离地,腰间的手臂肌肉正鼓鼓囊囊的鼓起。
她抬头对上一双充满怒意和担忧的双眸,整个人一愣。
时满额间渗出细密的汗渍,剑眉紧蹙,眉间挤出一个川字。
他刚想开口责骂,对上杜施宁那双惊魂未定的双眸所有的话都如鲠在喉。
他叹了口气。
杜施宁双脚刚刚落地,双腿一软就要往地上坐去。
时满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臂,这才没让她摔坐在地。
杜施宁满脑子都是地上那枚翘起来的钉子,要是时满没有及时拉住她的话不敢想象后果会怎么样。
不严重的话最多就是比不了赛,严重的话……
想到自己很有可能一身鲜红地躺在这里,她倏然红了眼眶,眼里沁满了泪水。
环抱着时满的腰肢,她将脑袋埋在时满的胸前,肩膀上下耸动着。杜施宁紧紧咬着唇,发出呜呜的哭咽声。
时满弯身收紧手臂,心脏还在剧烈跳动着。
他一下又一下地顺着杜施宁的背,温柔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安慰:“不哭,没事。”
“我,我差点,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杜施宁抽噎着,说话断断续续,还带着明显的破音。
“没有,不会发生这种事的。”时满低头轻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