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担心我，才一直等着我回来么？”

乔昭说着便忍不住弯眸，指尖抚上了姜满净薄瘦的脊背，感受着女孩肌肤的颤栗。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睡不着。”姜满净说。

李姨请假回老家，乔爸乔妈都不在，这栋大房子空荡荡的，无端让人生畏。

乔昭安抚：“不用害怕。”

“所以，”姜满净绕回话题：“你出去做什么了？”

“邓凡和温零吵架了，晚上喝了点酒，我刚刚送她回家了。”乔昭解释道。

姜满净没有生疑：“这样啊。”

得到答案后，姜满净便立刻放开了她。她不好意思直接开口问，只能借着拥抱问出口。

姜满净故作镇定往房间走，肌肤的颤栗丝毫没有消退，胸腔的心跳狂乱。

回到房间，她对着镜子，看到自己粉扑扑的脸颊。

羞耻感后知后觉涌了上来。

她做了什么？

对乔昭生扑硬抱？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脸皮厚了。

幸亏乔昭没有抗拒她。

否则一定觉得她在性骚扰。

姜满净：“唉。”

……

考试成绩出得很快，柏峰在课间将成绩单贴在了黑板上，说：“大家可以看看自己的成绩，找到自己的长处和不足，周末是高二开学后的第一次家长会，大家提前做好准备。”

柏峰停顿稍许，又说：“课间，姜满净同学来办公室一趟。”

姜满净心里惴惴，担心是成绩问题，然而柏峰给了她一串钥匙。

柏峰语气温和：“你是以特长生的身份转学来的，然而我没有看到你去训练过，我们学校的艺术馆比南信的好，可以去试试各种器材。”

姜满净点头。

“我听说你多才多艺，什么技能都会，”柏峰问：“十月份的运动会，有兴趣代替咱班表演节目吗？”

见她不语，柏峰问：“有困难吗？”

“没有困难，”姜满净点头：“我当然愿意表演。”

“那就好。”

考试过后重新排了一次座位，毫无意外的，乔昭和姜满净一桌，前排换成了邓凡和温零。

邓凡回头wink了下：“小姜，以后多多指教噢。”

“嗯，”姜满净看着温零自然而然坐在她旁边，替她整理着课本，压下疑惑：“你脑袋还疼吗？”

邓凡：“？”

姜满净：“你昨晚不是喝酒了吗？”

“你怎么知道？”邓凡脱口而出，随即捂住嘴巴，特别小声地说：“你昨晚不是不在吗？”

“……是不在，乔昭告诉我的。”姜满净眨了眨眼：“所以你和温零，这是和好了？”

邓凡诡异的安静了几秒。

不知道乔昭在撒什么谎，总之附和就对了，邓凡点头：“对啊，和好了，哈哈哈哈哈哈。”

姜满净也干笑了几声。

乔昭从办公室拎着演讲稿回来，忽然衣角被邓凡扯住，邓凡对她意味不明地眨眼，小声道：“你撒的谎我都替你圆好了，怎么说？”

乔昭看了看低头写写画画的姜满净，挑眉：“你要什么？”

邓凡比出个数字：“五张！五张X E组合的签名照，能让我合影就更好了！”

乔昭爽快：“行。”

X E组合就签约在朗夜，目前是国内的顶流，粉丝购买力强，其疯狂程度堪比蝗虫过境，凡是粉丝看不顺眼的艺人，热搜广场一条龙服务。

朗夜官博下每天都在问候什么时候倒闭的，99%都是XE的粉丝。

据说，一张签名照能卖到四位数。

乔昭坐在位置上，递给姜满净成绩单，唇角微弯：“名次很不错呢。”

姜满净看了看，语文英语还好，物理化学刚过及格线，不过比起之前是进步了很多。

“你教得好。”姜满净说。

乔昭笑，看到她手里的钥匙：“艺术馆的钥匙吗？”

“对，我想自习课的时候去看看。”

乔昭：“好。”

姜满净朝她靠近了点，声音轻轻的：“听邓凡说，艺术馆是乔叔叔捐赠的？”

“对。”乔昭看着两人近在咫尺的距离，弯唇：“怎么了吗？”

“所以……徐明朝不敢惹你。”

乔昭唔了声：“是这样没错。”

“噢——”姜满净拉长了调子，听不出情绪的喜怒，奈何她声音绵软，哪怕只是个语气词，在乔昭听来像是在撒娇。

乔昭指尖勾出了女孩的领带，轻轻往自己身边一拽，姜满净还在神游天外，完全没料到这个举动，紧急扶住课桌。

她心里庆幸。

差点又摔在了乔昭的怀里。

可即便如此，两人的距离顷刻被拉得很近。

乔昭眸尾微扬，含着点点笑意：“所以我做你女朋友，是不是还挺不错的？”

姜满净急忙四处看了看，生怕别人听到。

“回答我。”乔昭不悦道。

“挺、挺好的。”姜满净挤出个微笑。

乔昭悠悠看着她，眼神渐渐变得幽怨，最后体贴地放开了她：“小骗子。”

….

艺术馆的教室很多，姜满净背着个单肩包，漫无目的地打量着里面的环境。

她路过很多间教室，每间教室几乎都有艺术生训练，她也不敢走进去，抬头看看教室的名字就匆匆略过，看样子像是逃自习课出来鬼混的学生。

一个拿着画笔的女老师喊住了她：“这位同学，你是逃课出来的吗？”

姜满净摇头：“不是。”

“那上课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不去学习？”

姜满净不好意思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教室是哪间，老师又是哪一个。

半晌。

女老师换了个问法：“你是学什么的？”

姜满净：“钢琴。”

“哦，你就是新来的转校生吧？孟老师跟我提起过你，说你怎么还不找她报到，”女老师说着拿出手机：“稍等，我通知孟老师过来。”

过了一会儿。

一个戴细框眼镜的高挑女人走过来，她五官明艳，走路带风，穿着宝石绿的西服套装，高跟鞋在地面上啪嗒啪嗒。

”姜满净同学，”孟意怀挑眉：“怎么现在才来？”

姜满净老实：“对学校还不熟悉。”

孟意怀意味不明笑了下，没说什么：“走吧，去教室。”

钢琴教室有四个人在，全都是女孩子，看向姜满净的眼神复杂。虽然她们素未谋面，可年级第一在倒数第一考场考试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北徐，还有人在论坛上发布了第三者视角的视频，短短几秒钟，但足够八卦好几天了。

【哇哦】

【有乔昭在，这个考场应该感到荣幸】

【她是为了新生出头吧，乔昭这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新生是她罩着的哈哈哈哈哈】

【新生叫什么名字，想加微】

【问问乔昭吧，先过了闺蜜这一关】

【那个，我怎么看着不像闺蜜啊，是不是我姬眼看人姬……】

【楼上！我懂你！！！！】

….

姜满净根本不知道北徐还有专门的论坛，也不知道当初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北徐。

她对着四人友善地笑了笑。

四人回以同样的笑容。

孟意怀：“好了，来上课吧，其他人接着练，姜满净你来这边先随便弹下我听听。”

姜满净坐在一架钢琴前，指尖抚上琴键。

曲子从她的指尖流泻。

孟意怀眼里闪过惊艳，待曲毕，问：“指法有些生疏，很久没弹了吧？”

“对，最近忙着考试。”姜满净说。

孟意怀嗯了声：“没事多常来，你底子不错，经常不练会荒废的，比赛的信息我都会同步在群里。”

姜满净点头：“好的老师。”

姜满净坐了一整节课，中途趁着孟意怀出去，其他四人凑了过来。

她们自然听到了姜满净的琴声，对她的印象多了一层崇拜：“你弹得这么厉害啊，这曲子我练了半年还没学会。”

姜满净：“过誉了。”

“我是高二三班的龚怡，她们分别是朴宁、李一天、路暖。”龚怡热情道：“大家都是同龄人，有空多多交流哦。”

几个人交流着钢琴的学习心得，不知不觉间话题转向了那个八卦，龚怡说：“听说徐明朝请了一周假，在家里抑郁了。”

路暖讶异：“他那个性格，还能抑郁？”

“总之就是这么传的啦，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是请假了，”龚怡看着姜满净：“姜同学你知道他请假原因吗？”

姜满净诚实道：“我不知道。”

“噢，还挺让人好奇呢。”话题并没有持续太久，朴宁提议道：“为了庆祝姜同学的到来，咱们晚上去聚餐吧，我知道有个餐厅很不错。”

“我没问题，姜同学呢？”李一天问。

姜满净犹豫。

即便相处了短暂的时间，可是能看出来这几个女孩子心地善良，与她们相处不算无聊。

姜满净：“我问问家人。”

“好哦，我们等你。”龚怡说。

乔昭背着书包走到艺术馆楼下，刚想发信息，便接到了姜满净的电话。

这是姜满净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

乔昭眉眼舒展，接起来。

“乔昭，我今晚能不回家吃饭吗？”姜满净说：“有朋友约我一起吃饭。”

乔昭笑意淡下来：“朋友？”

“嗯…..对的，她们约我出去吃饭，我不好拒绝。”越到最后声音越小，生怕被别人听到。

乔昭没说话。

“乔昭？”姜满净说。

片刻后。

乔昭说：“那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