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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谬天接过电话:“喂?”
“请问是方谬天先生吗?”
“我是,您哪位?”
“我是麦加利银行的职员,您在本行保险柜寄存的物品于今日到期,请问您是否要续租?”
“我没在你们银行保险柜存过东西,你是不是弄错了?”方谬天听他核对着个人信息——没错。“等下,把你银行地址报给我。我下午过去。”随即招呼包来运给他拿来笔和纸记下银行地址。
宫城觉得耳朵痒痒的,似乎有东西在舔他。闭着眼,一挥胳膊还真有软乎乎的东西被打了出去。
他试着睁眼,看到唐泰斯前腿趴开站在床上盯着他。
“你怎么在这里啊?”宫城伸手摸它,唐泰斯一动不动保持着不悦的姿势,摸着摸着舒服地趴了下来。
宫城坐起来,唐泰斯重新站起来抬起脑袋瞧着他。
他记得昨天和方谬天喝了很多酒,后来怎么回来的却记不起来了。现在头还胀乎乎的。
洗了一把脸,想着有时间,干脆洗个澡。
脱衣服时发现身上穿的不是自己的衬衫,宫城当即紧张起来。
到底谁给他换的?又是谁送他回来的?
宫城抱着唐泰斯下楼,谁料它一挣扎,掉到地上。屁颠屁颠地朝楼梯跑去。
“唐泰斯。”宫城喊它,怕它摔下去。
唐泰斯在楼梯口踌躇了一下,“噔”跳下去。宫城赶紧追上,惊讶地发现它居然学会了下楼。
“糖丝啊,害我好找。你怎么……会爬楼了?”吴妈撞见这一幕惊得张大嘴。
唐泰斯两步一停,三步一回头,站立起来朝楼梯上张望。
吴妈见宫城醒了,高兴道:“少爷,你醒了!头难受不难受,我给你做了解酒汤。”吴妈刚要去厨房端,想起唐泰斯这个小祖宗,没等她收拾唐泰斯就“咚”一声跳下台阶,直奔着门外跑去院子。
“吴妈,昨晚谁送我回来的?”宫城询问。
“昨晚你喝醉了,是简少爷和简小姐送你回来的。”
“本华他哥哥也来了?”宫城几乎是喊出来。简归华对他的印象素来不好,喝醉的窘样被他撞见这下更没话说了。
难道我的衣服是简归华的?
吴妈端了醒酒汤出来,宫城直接下去喝免得她再爬楼梯。
“对了,简小姐说你的衣服她后天给你送来。”
宫城顿觉脸上挂不住,将解酒汤喝了就跑回房间。
方谬天来到麦加利银行,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文件袋和一张存折。
“好家伙,这么沉。”
方谬天翻开存折,谁用他的名头在银行开了户存下这么一大笔钱。他赶紧将存折收好,打开文件袋。
厚厚一沓日文。
——武宁路37号林家宅地下室的实验报告。
方谬天不敢相信,不是在大火里全烧毁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觉得此地不够安全,收好东西离开。
方谬天第一时间想到了宫城准备告诉他,一寻思他今天上班。
“昨天喝那么醉,他今天醒不醒得来?没准请假呢!”
可他也不想白跑一趟,忽然想到一个人。自己和宫城忙活半天,他一个人倒落了清闲,不行,势必要拉他下水。
方谬天找到陈寅亥,让他帮忙看实验报告。
“爷爷,我要能看懂这些我叫你爷爷。”陈寅亥看到这些实验报告头都大了。
“谁是你爷爷,我有那么老吗?”方谬天拿起笔递给他,“你再看看,能看懂多少是多少。到时我叫你爷爷!”
“这日文和中文不一样,首先这语法就跟我们不一样,加上里面好多生词我翻不成句。”
“得了,让你干点事那么多借口。”方谬天算是看穿了他靠不住。
“那你在看什么啊?”陈寅亥瞟了一眼他手上的信件。
“是侯鸿燊和日本人勾结的证据。”
原来这些是方文渊生前收集的侯鸿燊的罪证,一桩桩,一件件。包括武宁路宅子的大火和杀害廖诗诗父母的事在信中也一一作了交代。
在暗杀名单上他看到了陈道年的名字被画上了红圈。他是名中□□员,被抓后关押在龙华监狱,处决前一天被劫走。最后发现死在码头,当时引起了不小轰动。
同样出现在名单被画上红圈的还有屠苏阳的名字!
方谬天不敢相信。
屠苏阳居然是□□!
除了这个解释,他想不到其他原因。之前方文渊就阻止他调查屠苏阳的案子。结果查着查着居然查到日本人头上,屠苏阳和日本人扯上关系无非两种情况:一是替日本人办事,二是和日本人对着干。
“这……怎么会?”
方谬天见陈寅亥私自拆了一封信,表情惊愕。
“你怎么了?见鬼了!”
“不,不是……这封信你看。”陈寅亥赶紧将信摊在桌上指着一处,“他是我们教官”陈寅亥指着本乡和音的名字,“要说起他和宫城还挺熟的。”
傍晚,宫城接到陈寅亥的电话约他来一趟长三堂子,说是屠苏阳的事有了进展。
宫城闻言立即挂了电话就往外走。
“少爷,你这是要出去?”吴妈碰巧撞见,眼见就要开饭了。
“吴妈,我有点事。不在家吃了。”宫城扔下一句,匆匆赶往小谪仙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