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上捞着金鱼,好不容易捞上了一条正准备叫老板。
“哇啊!”屠苏阳突然戴着面具出来吓唬他,害他一个激灵手抖,到手的鱼“扑腾”落回了水里。
如果手里的捕鱼网足够大,他真想直接套屠苏阳脑门上。
“宫城,你干嘛呢?”屠苏阳把面具掀到脑门上显然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居然冲着宫城笑。
“捞金鱼。”宫城没好气地望了他一眼,站了起来。
屠苏阳一把拉他下来,“这不还没捞到吗?”说着付了钱。
宫城想去找陈寅亥他们,不想理他。
“两个,一起呗!”屠苏阳把一个鱼网递给他。
陈寅亥带着福子来找他们,他俩一人一个糖苹果,他还给福子买了绢花戴头上。
“你俩哪来的金鱼啊?”陈寅亥啃着手里的糖苹果。
“瞧见没,那捞金鱼的铺子上捞的。我俩通力合作的成果!”屠苏阳炫耀地抖着袋里的金鱼。
“你们两个人才捞上来一条。”陈寅亥表示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知道什么?那网是纸糊的,有多难捞?”屠苏阳给他比划着,“宫城捞上来那鱼不扑腾嘛,网就破了,我在下面这么一接。”
屠苏阳一低头,陈寅亥“啪”摘下了他脑门上的面具:“你什么时候买的?这画的什么啊?咦——都没干。”陈寅亥嫌弃地还给他。
“你小心点,别蹭坏了。我专门画给福子的兔子。”屠苏阳拍了拍,又戴回头上。
“得了,就你这画功,别侮辱畜生了。”横看竖它也不像兔子,倒像是老鼠。
花火大会要开始了,人群向一边涌去。
屠苏阳要背福子,怕戴着面具不方便,顺手给宫城戴头上。
“我才不要戴!”宫城嫌弃地要摘。
“我背福子不方便,你先替我戴着。像别人反着戴后脑勺上,不就行了。”屠苏阳说着替宫城调了个方向。
“你俩快点,不然占不到好位置。”陈寅亥催促。
福子觉得绢花戴着不舒服,扯下来夹宫城头上。宫城也没在意,想着人多被谁碰撞也是难免的。
砰——啪——
绚烂的烟花在黑蓝色的夜空绽放,将夜空下的灯火照得恍若白天。
“宫城,你看得见吗?往前站站。”屠苏阳回头,身后站着一个大叔,宫城丢了。
他赶紧把福子抱给陈寅亥,“你看着福子,我去找宫城。”
“怎么,宫城走散了?”陈寅亥还没缓过神,屠苏阳已经穿过人群消失在茫茫人海。
这么多人,屠苏阳无疑是大海捞针。忽然想到宫城不爱凑热闹,说不定在边上。果然在一棵树下找到了宫城孤单的身影,一脚踩在石头上踮着脚看烟花。
屠苏阳上前拉起宫城的手举到胸口,想教训怕他又赌气不理人,话到嘴边改了口:“你怎么不跟紧呢?”
宫城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一眼,继续望着远处的烟花,“你又不是没看到刚才那么多人。”
“既然来了,站在这儿干嘛?有热闹就要凑去,人是来干嘛的?不就是人来凑热闹。走!”屠苏阳拽着宫城就朝人群里挤。
烟花进行到了高潮,绽放着绚丽多彩的火花。耳边随处可闻烟花绽放的声音和游客发出的惊叹。
他们身旁是一对情侣。
男人告诉女人:“好きな人が手をつないで花火大会を見たら、いつまでも別れません。(如果喜欢的人牵手一起看花火大会,就永远不会分开)”女人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句:“本当にそうですか。(真的是这样吗)”
屠苏阳离得近,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可惜自己还没遇上喜欢的人。
低头望了眼身旁的宫城,宫城一脸聚精会神。遥望着盛放的烟花,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向往。福子的绢花不知道什么时候戴到了他的头上,不过还挺好看的。屠苏阳不小心碰到了宫城的手,气氛之下,让他下意识地想握紧那只手。
勾了下手指,然后是掌心。
宫城的注意力全在烟花上,看到精彩的地方用力抓紧了屠苏阳的手。
屠苏阳的目光已全然不在烟花,他盯着宫城的侧脸觉得那张脸比烟花还好看。
宫城抬手,下意识地低头往下看。
屠苏阳赶紧解释:“怕你又丢了。”
宫城白了他一眼,故意较劲用力捏了屠苏阳的手试图让他知难而退,可屠苏阳就是不松开反而朝他扬了扬下巴,跟他较上了劲儿。
你捏我一下,我回敬你一下。两个人,力气一下比一下大。
“宫城,你头上怎么戴着花呢?”陈寅亥和他们碰头,见宫城头上的绢花一脸疑惑。
“什么花?”宫城摸着头一通找。
屠苏阳摘下绢花拿手上,“这是福子的吧?”说着蹲下给福子戴上。
“屠苏阳,你怎么也不告诉我,让我戴了一路?”宫城气鼓鼓地质问,忽然觉得这事只有他能干出来,“是不是你?”
“冤枉,我可没有。”屠苏阳举起双手投降。
到了家,福子趴在屠苏阳背上已经睡着了。
雅子夫人向他们致谢,轻轻地抱过福子。
三人也回了院子。
“宫城,你头上的面具呢?”屠苏阳换下浴衣,光着膀子。
“可能路上掉了。”宫城换下浴衣,里面穿着一件背心。
屠苏阳说实话还有点可惜,不过丢了就丢了。
宫城拱起腿,脱了袜子,盯着脚趾缝隙瞧。方才就觉得有些痛,没磨破但貌似起了水泡。
“怎么了?”屠苏阳关心。
“没什么,木屐磨脚。”
“我看看,磨破皮没有?”屠苏阳说着就把宫城的脚扳到了自己大腿上,仔细瞧着。“你这都磨出水泡了,等下,我找根针给你挑了。”
陈寅亥回来,就见着屠苏阳聚精会神地给宫城挑水泡。
“宫城,话说你这细皮嫩肉的也不好,看我和苏阳就皮糙肉厚的少受罪。”陈寅亥扳起自己的脚看,忽然皱着眉叫起来:“苏阳,我也有个泡,等会儿也给我挑挑。”
“细皮嫩肉招人疼,你这皮糙肉厚的没人要。自个儿慢慢挑去。”屠苏阳回他。
陈寅亥在屠苏阳背后努了下嘴。
“有纸吗?”屠苏阳回头,把陈寅亥吓得往后一瘫。
“哦,我去拿。”陈寅亥麻溜地爬起。
仲夏夜茫,八月未央。
夏季闷热的夜晚,随着叶隙间声声蝉鸣,稻田的阵阵蛙鸣迎来了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