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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安平溺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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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池钰垂颈思索,自己总觉得哪里遗漏了些很重要的关键证据,痕检部给的照片算得上全面,只是那叠加在一起的脚印十分古怪,一个要将两颗头放进卫生间的人,为什么会在门口犹豫?

还是故意踩出那么多重叠的脚印扰乱警方的侦查?

周池钰用难以言喻的神情瞥了眼柳明亮,他略带喘息,“我回王国柱家里搜寻一下,大概……”他看了眼腕上的手表,“三个小时吧,不用担心。你先找叶队,再把时间线和人物关系再理一遍。”

柳明亮起身利索把笔扔到桌面上,“收到,老大!你早去早回!”

周池钰抬出门前又斜了眼睡着,轻轻打着鼾声的刘小蔓,示意柳明亮,等她睡醒了接着问小提琴的事。

柳明亮点头应声。

周池钰第一次做事莽撞,这事他只跟刘明亮提了一嘴,走的时候,李局正拉着叶司池在办公室讨论案子的本末,他就擦耳听清一声,我管他娘崩不崩溃,她犯法了!

叶司池不是对谁都能屈能伸,只有在跟周池钰说话才会收敛自己一身扎人的怒气,也不顾及李局的身份,有什么话都是直接说。

周池钰笑着摇头,兀自开车便走,之所以不想让叶司池陪着他不是没原因的,他和叶司池的观点不一致,他对当时房间内只有刘晓曼和王国柱这一点有猜疑,所以亲自再去一趟现场。

滨海只要不下雨便会无比潮闷,连空气都会被热度灼得蒸腾扭曲,周池钰降下车窗,由窗外习习热风涌入,他换了换胸腔内的浊气。

多想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只是这点太难办到了,他选择了这条路便要贯穿始终,一心向党,一心为群众。

就像他的父亲一样,为这个时代身先士卒,是英雄也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人。

周池钰忽然回想起他生母原来说的话,为什么取“钰”这个字,这还是他父亲的意思。

你既要是铮铮铁骨男儿,又要是温润如玉君子。

你要懂民族大义,又要懂尊义谦卑。

他父亲的想法固然很好,周池钰也如这个“钰”字,在自己的职位上尽职尽责,只是他老子再也看不到了。

前些年还有时间,他去扫墓,带了老爷子最爱喝的牛栏山二锅头,一瓶倒在坟前笑着说,就这一瓶了,下一瓶就等到明年了。

当天晚上,周池钰便做了梦,老爷子和他相对而坐,门槛上被踩出的凹槽刚好可以卡着他的脚踝,周池钰坐在凹槽旁,老爷子拿了瓶白酒来和他对饮,那酒瓶就被卡在凹槽里,后来取不下来就削了一半,每当半晌午太阳一照,一个五彩的圆弧印在地面上,照亮了蛰伏在地面上的尘土。

他老子喝得微醺,通红的面颊凑到周池钰面前,笑呵呵对他举起酒杯,叮嘱他,不能贪杯,不能喝醉,不然耽误出警。

周池钰任他在自己面前撒泼耍酒疯,如果这梦是真的,他倒真希望自己二十五岁的时候还能看见那么年轻的他老子,可惜了,坟前的草都有一人高了,原来的英雄也变成了一个小老头,一捧黄土落了荒野,占着人家的地,化了骨也要为庄稼操劳。

面前攒动的人流总是熙熙攘攘地流向一个方向,他们被灌入沙漏中,人这一辈子,流到底就算结束了。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过是从地上到了地下,不过是阴阳两隔,不过是日月不同辉,不过是那天上午暖洋洋的阳光洒在儿子的肩上和亲爹的坟头草上。

周池钰将车停在安平河旁,警戒带还没有撤,围着一圈被标记好的身型,躺的过于平整,旁边也再没有任何痕迹。

他步行到安平小区,没有第一时间去王国柱家,而是去了物业,那孙子还把自己锁在屋内,但静得出奇。

周池钰没有多想,昨天从这里搜刮出两颗人头,他估计也被吓破了胆,自己躲在哪里喝酒充当缩头王八也说不准。

他叹了声往王国柱家里走,愈近心脏就跳动得愈加猛烈,他深深咽了口唾沫,楼道内的苍蝇不见少,由屋内散发出的腥臊血腥味不见削弱。

直到站在那双窗前,他登时停下脚。

紧接着又是深深咽了口气,胸腔下徐进徐出的心跳躁动不安,他心中蓦然升起一阵寒意。

为什么是拉着窗帘的?

原本不该是拉开了吗?

痕检部的人又将现场复原了?

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周池钰抬手缓缓勾起那张染了血的帘子,一点点往上挑开……

他的耳膜轰鸣得厉害,心跳几乎是提到了嗓子眼,窗子和对面的墙不过两个人的距离,遮挡了大片的阳光,三十多度的天,周池钰后背的冷汗浸透了警服,向上挑起窗帘的同时,手缓缓摸向腰间的——没有带枪!

窗帘被掀起半个,就这一点亮度,周池钰看清了靠近窗边的一点反影,混合血液的刀身上同时反射出两对眼睛的反影,而他们都在心照不宣地利用反影观察彼此。

周池钰不等屋内的人反应,反手推上了窗子,哗啦——

那把沾血的菜刀劈砍在窗玻璃上,周池钰疾跑出安平小区,楼道口内始终不见有身影蹿出,他摸向自己的口袋,手机落在楼道内了!

好在这是正午,一切都被屋外的阳光照亮,周池钰从身后的花池里拾起一截被雨水浸湿的木头。

他以木头防身,倾身做防御姿态,双目灼灼注视着楼道口内的动静,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忽而从楼道生锈的门牌上晃过一道亮光,那是刀身混浊的反影,糟了!身后有人!

砰——!

叶司池一把推开门,段初言憋在口中的一口水喷了出来,他阴着脸,“周池钰呢?他人呢?!”

“不知道啊!周探长不是和亮子在一起吗?”段初言夹紧双腿,抖了抖身子,“刚刚有人说周探长有事出去,您可以去问问亮子——”

砰!!

叶司池走得快,柳明亮晃了晃刘小蔓,“喂!别睡了,有人约你喝酒来了。”

“啊?……谁找我喝酒?”刘小蔓迷糊着揉了揉眼睛。

“你醒了?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找墨晴要那把小提琴?”柳明亮抿紧唇,刘小蔓听清她说的话,又蔫蔫地趴回了桌子上。

“诶!问你话呢!你怎么——”

“亮子!亮子!周池钰呢?他去哪了?”叶司池急得顾不上滑进眼眶中的汗水,蛰得他眼球刺痛,强忍着睁开眼睛。

刘明亮看了眼墙面上的表盘,也不过才过去两个小时,她没有多顾及赖皮的刘小蔓,“周探长说要回现场看看,三个小时还没有回来再告诉你。也才走了两个小时,不打紧。”

“屁!”叶司池接过她递上前的纸巾,擦了擦眼眶,“他是不是去王国柱家里了?”

“怎么了?老大你怎么这么着急?”柳明亮不明所以问了一句,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的心脏跟着悬了起来。

叶司池将揉皱的纸团抛到脑后,“那个视频结尾有点乱码失帧的地方,技术人员把乱码的地方恢复正常的代码,跳出了一张照片,我和他看相机的照片!”

“如果那个墨晴说的是真的,他回现场就已经被盯上了!”叶司池稳不下心,抓了抓头皮,抬眼注意到被拷在审讯桌上的刘小蔓,丝毫不顾及脸面,“你知道他在哪,被谁带走了,对吧?!说啊!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老大!老大!”柳明亮费力拉着他的手臂,奈何他纹丝不动。

段初言从屋外闯了进来,手机屏幕上的画面还停留在播出号码的界面,没有被接通,周池钰的手机没有人接听!

柳明亮接过手机挂断正要再试一次,便被叶司池抢了过去,弹出一个电话,还未看清是不是周池钰便接听了,对面的语气很着急很慌张,“叶队!墨晴在家中被人杀害了!王繆也失踪了,我们查监控没有注意到可疑人员以及车辆。”

“走!跟我去现场。”叶司池命令电话另一头蹲点的警员,“你们带一部分去王国柱家搜,一部分人留在墨晴家里蹲点,准备好手枪!”

与此同时,一辆破旧的卡车缓缓驶向山内,山坡高陡,从掉漆的车门下滑落出的血珠一滴滴点在湿土上。

车轱辘碾过的两道深深的痕迹落在林边,卡车在半路停了下来,从车备箱内拖下一袋子淌血的麻袋,扛在肩上往深山中走去。

一截高大的身影守在卡车旁边,就这车厢的边缘打磨刀刃,将不少干涸的血渣磨得脱落。

那人挤眼看向深林处渐渐隐没的身影,从后备箱的布袋内拿出一串硕大亮片的耳环,冲身影吼道,“你忘了拿耳坠!滚回来把耳坠给他戴上!”

“老大不在,用得着每次都戴这耳坠吗?”

男人粗粗哼出一口气,“别废话,把耳坠戴上,上一个你做的事太多余了,老大那边已经惹得不高兴了,再有下次,被扔下山崖的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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