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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冥界之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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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宫殿屹立于云锦之巅。

上妖王圣殿的道路有三条:一是直接通过妖王一级的妖力穿越万里云端隧道,直抵天宫;二是凭倒映时光的风车通过时间阶梯把来者送到云巅;三是到冥界门发信号通传领主,领主同意后用冥道石开路接来人上山。第二条道自犬大将死后即告关闭。想要拜访者一般都走第一、第三条路。

杀生丸不是个爱等通传的人。而且根据凌月仙姬的性格,儿子如果向她通报多半会被她冷嘲热讽一番,还不一定会同意。所以第一条路成了最优解。

不过这意味着自己要在玲面前化形一次,会让她看到自己身为全妖的真面目,很有可能吓到她。杀生丸内心满是踌躇。

但总不能这样一直隐瞒下去吧……

如果她真的接受不了自己这副形象,那就让她自由选择回人类世界吧……

杀生丸双眼绯红,全身妖力开始发作,很快面容拉长变得狰狞可怖,随即一阵旋风闪过,一只横绝天空的额上画着月轮的妖犬就展现在眼前,声音嘶吼可怖。

“骑这个吗?”玲问邪见。

“杀生丸少爷这个样子时智力脾气都不太好,跟疯狗差不多,居然有人会有骑他的想法?”邪见甚为讶异。

但玲已经从阿哞身上跳到杀生丸背上去了。只见大狗一声嚎叫往云端飞去,几个人很快就消失到天空中了。

杀生丸和邪见是一主一仆众守卫都是了解的,很自然地就让他们进去了,但对玲这个人类都是奇怪地打量着。

玲拿出杀生丸之前递给她的莲花瓣令牌出示给众守卫,守卫们大吃一惊,赶紧放行。

见此令牌,如见少爷本人。

凌月仙姬气定神闲地坐在宝座上,托着腮笑了笑:“杀生丸,你不是很不喜欢凡人吗?带这个孩子来是做食物的吗?”

杀生丸不想跟这个傲娇老妈纠缠,岔开话题,开门见山地说:“父亲生前应该告诉过你扩大冥道的秘密。”

“他除了留下这块冥道石就没有别的什么了。打开冥道石是很危险的,虽然他叫我不要畏惧和悲伤,但为娘可是很当心你的哦。”

“口是心非。”杀生丸冷笑一声。

凌月仙姬见儿子如此胸有成竹,于是举起冥道石,只见冥道石发出耀眼的光芒,冥界撕开一条裂缝,一条冥界犬飞了出来,突如其来地把玲拉进了冥道。

杀生丸稍一愣神,二话不说就跟着跳进了冥道。

“喂……这会回不来的……为娘会很伤心的……”

杀生丸轻而易举地抽出天生牙把冥界犬斩为两截,把玲抱了下来。

“跟紧我。”杀生丸道。

玲嗯了一声跟了上去。

杀生丸一人在漆黑的冥道上走着,但一直未发现什么异样,正在他奇怪之时,突然一阵黑风刮起,乌烟滚滚,风力之大,令杀生丸也站立不稳,巨大的滚石扑面而来,杀生丸抽出爆碎牙一阵乱斩,不料竟引起了冥道的大规模断裂,而后方的冥道则在一步步消失。杀生丸意识到不妙,回头找玲时,人早就无影无踪了。

“杀生丸少爷!”远方黑洞中传来一声求救。

杀生丸大惊失色,赶紧穿越层层陨石,跳过断裂的冥道,一路追袭,中途也有大量冥界各色妖怪阻拦,均被杀生丸舞动天生牙一一斩杀,但再往前追,则是一丝光亮也没有了,都不知道路在何方。杀生丸只好凭着玲的气息飞速追赶,直到冥道尽头。

只见尸骸山积,惨不忍睹,冥道之主将一个个逝者扔入冥界地狱中。冥道中的人还可以强行拉回来,但掉进地狱进入轮回就没办法了,就是神仙也不能强改轮回。

冥道之主顺手把玲扔往黑洞。

杀生丸上前一刀把所谓冥道之主剁成两段。又飞身上前,强行把玲拉回到冥道上。

玲已经没了气息。

杀生丸拔出天生牙把飘在玲身旁的冥界喽啰全部斩杀。

玲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说:“杀生丸少爷……”

杀生丸面露一丝喜色。

突然一阵黑风大卷,玲又闭上了眼睛,被黑洞扯着往地狱飞去。杀生丸又要用天生牙时已经不及,而且也无用。

“这难道不是第一次复活吗……玲之前死过一次?”杀生丸愣住了。

他突然反应过来,凡人只要进入冥道,就已经宣告死亡,冥界喽啰千千万万,永远斩不尽杀不绝,只要人在冥界,就等于在持续性死亡,冥界里根本救不活人,这也是玲刚睁开了眼睛又闭上了的缘故。

怎会如此大意……

杀生丸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不,我要把她抢回来!

天生牙泛起幽幽蓝光,整个冥界刹时全部都被照亮,亡者山也化作万道光芒飞上天空。杀生丸往黑洞直奔而去。

还是迟了。就是一愣神的时间。玲已经进入了轮回之中,飞出来的,只有那块莲花令牌。它在黑暗中发出金光,灿烂耀眼。

杀生丸抓着令牌,泪流满面。

一道冥道残月破过后,杀生丸从冥界跳了出来。

“你是一开始就知道玲会死吗……”杀生丸咬牙。

凌月仙姬不答。

“不是你先急着用天生牙的吗?”

杀生丸想起白灵山上桔梗口吐鲜血命令他时的情景:“杀生丸,不准你用天生牙救我!”而天生牙当时也拒绝出鞘,不到最后一刻,不是迫不得已,毫无办法的情况,不可以用天生牙!

杀生丸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桔梗……你总是那么明智……但我却始终不悟,现在该如何是好……”

“杀生丸,你以为你是神吗?仔细想想也明白,生命不是你想救就救的轻微之物。在有守护爱人的决心时,也要有失去时的畏惧和悲伤。只有心生悲悯之人,才能运用天生牙送敌人上路。”凌月仙姬说。

“还有不有办法……”

“她灵魂已入轮回,冥道石也无力回天。”

“不……”杀生丸紧握残存的莲花令牌。

凌月仙姬走了上来。

“这孩子和你的羁绊还挺深呢。”

莲花令牌原本是八瓣,如今只剩四瓣。在冥道石照耀下,上面还泛起道道金光。

“一莲托生,同生共死。这孩子与你的羁绊了不得。六十年一甲子后,或许还有缘再见。只不过你再也不会有别的机会了。”

“真的?”

“日后你再遇上她,出示莲花令牌,从冥道石里放出前世记忆,她会想起你的。珍惜好这唯一一次机会。”

杀生丸点点头。

“既然冥道已然扩大,你可以离开了。”凌月仙姬摆摆手。

从云端阶梯走下来时,邪见惊讶地发现杀生丸眼里的泪光消失了。

“少爷,你这是……不再担心了吗?”

“怎么可能。但现在我们还要去保护另一个人……”

桔梗总在思考一个问题:如今奈落是怎样一个存在呢?他彻底斩断了和鬼蜘蛛的联系,对自己的畸形感情出于其自身,不是对自己身体的占有,而是灵魂上的贪欲。那么,奈落现在等于一个对自己心灵有无尽执念的独立半妖,而且身体里不含四魂之玉。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奈落如今是可以物理毁灭的。用铁碎牙或爆碎牙毁灭其躯体,再用天生牙或冥道残月破斩断其执念,奈落就可以被彻底毁灭,不需要再像之前一样采取各种复杂的净化手段,消灭他反而变容易了。

但四魂之玉从始至终一直都存在的那一丝黑暗阴影到底是什么?

桔梗很清楚,四魂之玉才是万恶之源。但如今四魂之玉哪怕自始自终全由自己掌握,其中的黑影总挥之不去。

即便四魂之玉对世间有执念,那也要一个羁绊做载体,而产生这种羁绊的形式一般都是情感的执念和错误的愿望。

第一次四魂之玉随着自己毁灭,但她没想到自己心里对犬夜叉的执念那么深,结果让四魂之玉回到了人间;上一世四魂之玉是完全落到奈落手里,最终貌似毁灭,但还是回到了人间。

只有一个解释:这是奈落对自己的执念导致的。

四魂之玉自此便残留了奈落的阴影……

那从这个意义上说,奈落就成了无法毁灭的存在……

除非让奈落自愿放手……

怎么可能……

桔梗感到一阵头痛。

一道闪亮的光球闪过,暂时终止了她的思考,她和犬夜叉一起起身查看。

杀生丸来了。

玲不在他身边。

桔梗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用眼神示意犬夜叉也不要道破。犬夜叉心领神会,都没有提这个话题。

“天生牙,给你比较好。”杀生丸把天生牙扔给了犬夜叉。

天生牙上闪起一道光亮,飞进铁碎牙中。

铁碎牙变成了黑色的刀刃。

“杀生丸,这是你觉醒的……”桔梗把天生牙塞回杀生丸手里。

杀生丸没说什么,他收回去了。

“奈落的消息有没有?”杀生丸突然说。

“暂时没有。”

……

远处的青山发生了巨大的爆炸,黑烟滚滚而出。但不到近处,根本感觉不到妖气,只是这座山自然爆发了崩塌差不多。

奈落手捧不妖璧,坐在城堡中,用镜子凝视这个世界。

“怎么每次都要我来导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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