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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带不走的小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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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夏天转瞬即逝,秋天渐来。

李馨漪的成绩也在唐夜和周竞的帮助下一点一点提升,如今都到了580+了。

周竞也和李馨漪讲了年后要去集训的事,唐庭和周竞都以李馨漪会伤心,甚至同周竞生气。

没想到李馨清早就听到有人说过这事了,而李馨漪对此的态度是:

“短暂的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遇,周竞你可要珍惜有我在身的最后几个月了。”

十月下旬,某日李馨漪去找老王问化学题的时候,在桌上看到了周竞集训的报名表,个人信息那栏生日里写的是12.21。

还有一个多月了,李馨漪决定在周竞走前送给他一个生日礼物,并为他准备一个大惊喜。

晚上回到家,李馨漪和唐夜商量怎么给周竞准备生日,两人躺在床上,思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办的好。

李馨漪无能狂怒:“苍天!世上为何会有如此让人头疼的事啊!啊啊啊!下辈子真想做只猪!吃了睡,睡了吃。”

唐夜一语点醒梦中人:“猪睡在屎堆里。”

“哦,那还是算了吧。”语气瞬间平淡。

突然想到系统之前说过周竞从小就学小提琴,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

“唐唐,周竞以前学小提琴的,但是吧他妈妈就是因为去接刚上完课的他才车祸去世的。所以我想送他小提琴,又有些害怕你知道吧?”

唐夜托着下巴思考了很久,开口道:其实我觉得还可以,毕竟人总不能一辈子活在阴影下嘛,再说他不是说他爸现在都开始出去工作了嘛。”

李馨漪是个聪明人,立刻get到唐夜的意思:

“他爸开始工作就意味着他爸爸在开始走出失去爱人的痛苦,而周竞也该走出黑暗。”

“bingo,真聪明。”唐夜打了个响指。

李馨漪想,从现在开始她就在周竞身边旁敲侧击,看看他有没有太大反应,如果没有,倒时候也小提琴送出去,也算是对同竞的一点救赎。

李馨漪也是个行动派,第二天早上就给季悠打电话:“妈妈,吃早饭了吗?”

“刚起床,还没呢,怎么这么早给妈妈打电话呢宝贝?”

“我记得你好像有个朋友在省乐团工作吧,可以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吗?”

听到李馨漪最近请求,李悠先是愣了愣,随即道:“可以,妈妈帮你问一下,你最近是想练琴了吗?

不过高三学习压力大,练琴放松一下也不错的,我问过以后把电话给你好吧?”

“好的,妈妈再见。”

“好,再见。”因为知道李馨漪还要去上学,季悠也没和李馨漪寒暄太多。

不论是原世界还是A世界,李馨漪都学过几年钢琴,季悠也没有多想。

下午李馨漪就收到了季悠发来的电话号码,一放学李馨漪就联系了那位老师。

老师说自己姓杨,杨老师和李馨漪的妈妈已经谈好了,每天中午12:20到13:00可以为李馨漪上课。

李馨漪算了算时间,12点10分放学,14点15上课,中间休息的时间就有些短了,不过还能接受,只需要把那首曲子弹会就好了。

李馨漪选的曲子是回复甑的《小幸运》,她不知道这首歌钢琴版和小提琴版混在一起是什么效果。

杨老师便叫人给李馨漪演奏了一遍,效果还不错。

第二天起,李馨漪中午就在学校和乐团间穿梭。

终于在李馨漪来回穿梭的第四天,早就竞开口问道:“李馨漪你这几天怎么老往家跑?”

早就猜道周竞会问类似的问题,在和唐夜决定怎么给晚过生日的那晚俩人就把理由想好了。

“我一表姐把猫放我家养几天,我得回去给猫加口粮,换猫砂。”

周竟将信将疑,李馨漪早已溜出教室,杨老师的课排得很满,馨漪自然不可能迟到。

再说事关周竞,李馨漪更不会有一丝殆慢。

“你怎么不一起回去!”看着李馨漪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周竞转头问唐夜。

“猫毛过敏呗。”唐夜漫不经心的回答,为了增加可信度末了又补了一句,“为此我还和一一吵了一架呢。”

李馨漪用了两周的时间才将那首曲子练熟,终于结束了学校和乐课间。

某天下午,李馨漪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弱弱的问了一句:“周竞你对小提琴这方面有没有什么了解啊?”

周竞听到小提琴三字,眸子暗了些,这是那个周竞的生理反应。

李馨漪自然不知道这些,只知道他眼神虽有一瞬间的变化,但还是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学过几年,挺了解的,怎么了?”

周竞没有像自己第一次夸他帅那样当场黑脸,内心十分激动,压住激动,开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我表弟吧他快生日了,他前段时间迷上了小提琴,我想着送他一把,你看你能不能帮我选一选,这方面的事我也不太懂。”

“可以,我到时候选好发给你,预算多少?”

周竞欣然答应。

送给周竞的礼物,必须要有诚意,但不能太贵,况且是他自己选的,如果太贵了到时候他肯定不会收。

所以当周竞月预算时,李馨漪想了一会儿开口道:“两千五到五千吧,反正你自己看着选就是了。”

彼时已是十一月中旬,李馨漪看了日历,2014年12月21日是周天,刚好可以用下年的时间给周竞过生日。

李馨漪本打算在乐团租一间乐室,但省乐团的乐室不对外出租,只好找艺术培训机构。

距周竞生日30天,李馨漪收到了周竞的消息。

「这款小提琴音质不错」

「你表弟应该会喜欢的」

李馨漪看了看,是一个小众品牌

圣维斯,四千左右,当即下单。

下单以后才去回周竞的消息。

「谢谢你啦,周竞」

「我表弟一定会喜欢的」

开玩笑,能不喜欢嘛,这可是我“表弟”亲自选的。

距离周竞生日25天,李馨漪邀请陈博文加入为周竞准备生日的团队。

那天下课,李馨漪看陈博文起身就要往外跑。即刻把人叫住:

“陈博文,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讲。”

陈博文一脸懵逼,但李馨漪的语气让人听起来不容滞缓,走到走廊上:

“干嘛啊大姐?”

被叫大姐,李馨漪一脚踹在除博文小腿上,“叫谁大姐呢?”

眼看着李馨漪一巴掌就要呼过来了,赶忙举手投降,“错了姐,错了姐!”

“算了,懒得和你计较。”

李馨漪收回自己的巴掌,开口道,“你有没有把周竞当真兄弟?”

“开玩笑,我要不把他当真兄弟我还和他一起打球啊,那我看都懒得看他一眼。”陈博之说得声情并茂。

“行,那你把脑袋凑过来,给你说个事儿。”

“什么话还要悄眯眯的说。”话虽是这么说,陈博文还是乖乖把脑袋凑过去。

李馨潜把手搭在陈博文耳边,至于说了什么,除唐夜和两当事人以外,无人知晓。

说完话,陈博文一脸坏笑:“一姐,闷声干大事,可以啊!”

“别说这些有的没得,就说OK不OK。”

“保证OK啊!”说着拍了拍李馨漪的肩膀,“我办事,你放心!”

李馨漪拍掉陈博文的手:“信不信手给你垛了。”说罢便回了教室。

距离周竞生日12天,李馨漪收到了给周竞的小提琴,她不懂弦乐器,只知道周竞自己挑的准没错。

距离周竞生日8天,陈博之布置好乐室。

距离周竞18岁生日3天,比周竞生日先来的是周晖车祸去世的消息。

2014年12月18日,上午十点零七分,老王叫走了正在上课的周竞。

此后周竞再没出现,老王并没有说找周竞什么事,只说让他出去,

李馨漪以为是集训的事,也没多想,直到中午周竞还没回来,李馨漪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唐唐,老王都把周竞叫走两节课了,你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应该不会吧,可能是去体检了吧,集训要体检报告。”

唐夜这么说,李馨漪也只能这么想。

一整个中午,李馨漪辗转难眠。

下午体育课,馨漪和唐夜坐在树荫下发呆,十二月的天冷的像是要穿透心脏。

听见旁边有两个女生在讨论些什么。

“听说了吗,今早上九点多的样子,蓝月湾那边出车祸撞死了个人。”

“听我妈她们讲了,说是当场就死了,才四十多岁。”

“习惜了,也不知道是人遭了苦。”

李馨漪手里的水杯掉在地上,保温杯里的水顺着瓶口流出又漫延开来。

蓝月湾是周竞家小区,一个可怕的想法涌入脑中,李馨漪突然向教学楼跑去。

“你干什么去啊?一一!”

李馨漪没有回答,径直向老王办公室跑去。

“你干什么去啊?一一!”

李馨漪没有回答,径直向老王办公室跑去。

“女孩子家家的,不要这么莽撞,慌慌张张的这里要干嘛啊!”老王看李馨漪气喘吁吁的跑进办公室开口教育道。

李馨漪没回答老王的问题,反而问道:“王老师,你上午叫周竞出去是因为他父亲去世了对吧?”

被李馨漪这么一问,老王愣了愣,推了下眼镜,“你这是怎么了?”

老王没有明说,但李馨漪已经知道答案了。

“老王,我要请假,我要去找周竞。”

“你这又是何必呢,你现在去找他就是给他添乱,你往日和周竞的种种行为我都看在眼里,没影响到成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如今你这般无理取闹,我是坚决不会同意的!”

“好,我知道了。”李馨漪回答得有气无力。

唐夜过于了解李馨漪,在知道事情原委后给季斯林发消息,让他下午放学来接李馨漪。

一下午,李馨漪都魂不守舍,下午放学,季斯林在门口看到李馨漪,开口道:“魂丢了一样,我接你回家。”

“嗯。”

“你要一起回家吗?”这话问的是唐夜。

“不用了,晚上我自己回来。”

“行,那你晚上小心。”大家都心照不宣没有提到周竞。

车上,李馨漪沉默的看着窗外。

“吃饭了吗?一一。”

“哥,我们去蓝月湾好吗?”

“去那边干什么,老几百年的老小区了,再过两年都给拆了。”

“哥,就去看一眼好吗?我不下车,就在车上看一眼。”

季斯林没有说话,只是将车调头,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李馨漪,光是坐那都让人心痛。

两人到蓝月湾楼下,恰好周竞抱着骨灰盒上楼,李馨漪竟真的没有下车,只是淡淡的问道:

“怎么上午出事下午就火化了呢?”

“不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季斯林淡淡说道,“我前不久发现周竞的舅舅是余柏峥,也就是宋余梓馨的舅舅。”

“哥,你知道吗,周晖给周竞带来那么多痛苦,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也巴不得周晖早点死。

当初让你给周晖还债找工作也只是为了减轻周竞的负担。

可如今周晖一死,我总感觉周竟就要离开我了。”李馨漪看着周竞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算了,回家吧。”

周晖的骨灰被放在茶几上,“想好了要跟我出国了吗?”

“舅舅,你来找我我很吃惊,等把我爸后事料理完就出国吧。”

周竞对周晖没什么感情,这毕竟不是自己的父亲,但出于对他的尊重,他还是决定料理完他的后事再走。

余柏峥坐在周竞对面:“行,那就出国,学校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毕业证之类的到时候我扎人给你弄。对了,学校那边还要去看看吗?”

“不去了吧,怕去了就走不了了。”

余柏峥看着周竟,叹了口气道:

“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李家那女儿是真心对你,我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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